74、第 74 章
時間過得很快,卻又煎熬的漫長,模糊裏感覺到身前的人遠離了些,舒明立一怔,手一握,卻空無一物。
一陣天旋地轉,那種不適感褪去,他睜開眼,入目卻是柳暗花明、青草幽湖之景。
楚修雲呢?
舒明立甩走那種眼冒金星的眩暈感,扶着一旁的樹起身,掃看四處。
這就是,山海祕境?
“楚修雲?”他喚了一聲。
無人接應。
看來是在剛纔的亂流中被衝散了,舒明立皺了皺眉,低道:“系統。”
“宿主,我在。”系統很快回複道。
在祕境之中它沒有被屏蔽,舒明立眼中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就掩蓋了下去,往前走了幾步:“你能查到楚修雲現在的位置嗎?”
“您與楚修雲的距離很近,”系統道:“折雪劍在他身上。”
它一說,舒明立纔想到這一點,微鬆了口氣,笑了笑道:“倒是幸好沒掉遠,不過話說回來,我還不清楚,如果像這種強制性我和他的距離超過了,會怎麼樣?”
“您會彈回靈體狀態,強制轉送至折雪劍附近。”
原來是這樣。
舒明立點了點頭,隨之向四處看去:“現在是14小時模式,我和他的距離至多隻有50米,應該很近......”
然而兜兜轉轉半天,都沒看到一個人的影子,他頓時滿頭霧水。
“宿主,楚修雲在靠近。”
“在靠近?”舒明立聽言,停了腳步,等着人過來。
而等了半晌,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由感覺有些困惑,系統卻道:“你們已經在同一座標。”
“......”
舒明立反應了一會兒,50米,同一座標,那除去左右,只有
他蹲下身子,看着那片泥土,揣測道:“他在下面?”
系統道:“祕境中傳送位置不一,很有可能。”
舒明立眉尖抽了抽,有些無奈:“隔着一層土,估計我的聲音也傳不過去,得先找到進底下的入口。”
系統不再吱聲。
最近時候,可能是發現自己提的意見總被駁回和忽悠過去,它安靜了許多,一般不得召喚不會開口。
舒明立習慣了,也沒再理它,開始四處掃看找有沒有類似於入口的地方。
而就這時,一道窸窣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聽到動靜,立馬閃身躲在了樹後,向那邊看去。
一個素色的衣襬率先出現。
舒明立呼吸微緊。
下一秒,整個人便從出現在了面前,待看清人的模樣,他一愣,皺了皺眉。
來人一身青衣,眉目如畫,脣色微有些蒼白,身形很是消瘦,整體就像是長期營養不良長大,再怎麼都補不會原本健康的那種虛弱的病態,那一雙極美的雙眸卻很是空洞,沒有一些色彩,手持着木棍在前方敲打。
他走着,像是察覺了什麼,向舒明立的方向微微作輯,聲音很是悅耳,很低道:“嘮擾閣下。”
十九。
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這個在人間劇情留下許多疑點的人物,舒明立眯了眯眼。
左右已經被發覺,他也不遮掩,走了出來。
十九笑了笑,聲音很輕,若浮風掠耳:“閣下也是與同伴走失了嗎?”
舒明立點了點頭,後知他看不到,便出聲:“是。”
實際而言,他對這十九的態度有些微妙。
原本在人間祭祀那一卷中,他對這個從小被剝奪了身份和靈力的天驕之子很是同情,但見他被那神祕的和尚帶走,半年已過,如今又突然出現,到這祕境中的爲了什麼,到底是那一面的人,着實不好說。
還是遠離爲好。
舒明立想了想,壓下心中對他的好奇,拱手作禮:“在下急尋同伴,就此別過。”
十九看似有些驚訝,卻也沒有阻攔,微微笑道:“閣下請便。”
舒明立轉身就走。
然而想的是不錯,現實卻着實讓人尷尬。
距離限制問題,他只能在這一塊的附近繞圈,而十九也不走,就在他剛纔躲了的那顆大樹下面乘涼,面含笑意的看着他一圈又一圈路過。
走到最後,舒明立找不到去地下的入口,也只能放棄了,心想着那神祕和尚在每個關鍵劇情都出現過,必然有他的目的,而且系統說過他很可能是一個暗線人物走的那條暗線,也許和奚以有關?
左右逃不開,舒明立便也起了打探的心思,往前走了一步道:“閣下也是尋同伴的嗎?”
十九看向他,若非那雙眼睛無神空洞,舒明立幾乎認爲他是可以視物的。
而就在他揣測之中,十九啓脣,口氣溫和道:“山海祕境素來寶洞奇穴很多,你的同伴許是機緣巧合,所以一開始便被困入了其中,如果時間到了,他未通過考驗,寶洞自然將人放出,閣下不必着急,可同我一般在這裏等待。”
寶洞奇穴
在山海祕境之中,寶物藏身之處龐雜,人選它們、它們也在擇主,如果遇到合意的人就會將人困入所在寶洞之中,如果那人通過考驗,便可以將寶物取出,若不能通過,寶洞就會將人放出來。
他剛下來心急,倒是忘了這一條規矩。
舒明立想起這些,人也淡定了下來,笑了笑道:“看來你的同伴是和我的同伴困在一處了。”
十九點了點頭。
舒明立走過去,心裏面正琢磨怎麼打探一下那神祕和尚,便聽到身旁之人啓言道:“你的同伴,可是你的好友?”
十九微微偏過頭,言語中有些探究。
着實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個健談的,舒明立愣了愣,而後自然答道:“是弟弟。”
“兄弟情深,”十九笑了笑,“我的同伴,是我的師父。”
舒明立:“......”
他道,“師父嗎,帶你一起來闖祕境,看來他很是信任重視你了。”
十九:“他大抵不太信任我,所以方纔纔將我推了開。”
“.......”被推開?
難道說剛纔楚修雲也推他了,所以他們才分開的?
舒明立腦袋中稍微有些懵。
“你也是嗎?”十九又道。
舒明立想了想:“...應該不是。”
“是這樣嗎?”十九偏過頭,淡道:“那也可能是我師父將你們分開了吧,在進祕境之前,他便同我說過,對楚公子很感興趣。”
舒明立這下是真的傻了眼。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道:“你認識我,還有楚......”
十九道:“不知您身份如何,但楚公子還是曉得的。”
話罷,他笑着解釋:“我雖已經眼瞎,但根據來人的靈力和氣息,是可以判斷出是誰的。若不曾記錯的話,半年之前,皇宮外,我曾與你有過一面之緣?”
好實誠的人,他還沒問,他就將他師父是賣了個一乾二淨。
舒明立嚥了口口水,目光移開,口中打探道:“你師父,便是上次見時,你旁邊的僧人嗎。”
十九點頭,又有些遺憾,挽起了自己的一縷頭髮,輕聲道:“師父他是得道高僧,我曾想同他一樣剃度出家,但他不允,說我不懂太多事情,還要在塵世中好好歷練。”
“…”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很快舒明立便將十九口中之言摸了個大概。
那古怪神祕的和尚,名叫空欣然,修的是佛道,無門無派,將他帶走之前從未出現過,因而將他從丞貴妃手下救下來,也是機緣巧合。
這半年他們都在各處歷練,拯救人間疾苦。
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不忍天下被禍亂的隱世高人。
……如果他不是在騙人,如此一來的話,便不太好了。
雖說楚修雲他現在還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但他的身份和所處都置身在反派位置上,這空欣然對他應該不會是什麼好態度。
舒明立眼中沉了幾分,那和尚多有可能是敵非友。
想着,他看向十九。
十九手中摩挲着自己的木杖,嘴脣勾着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分明看着是一個精明又神祕的存在,實際上卻是個憨小子嗎?
舒明立嘴抽了抽。
而舒明立看向他,十九也有些察覺,微微偏過了頭來,溫聲道:“你還有什麼想打探的嗎?”
舒明立睜大了眼睛,猛地咳嗽了一聲。
“師父對楚公子並無惡意。”十九道。
話罷之後,他無神的眼睛似乎在端詳舒明立,將他仔仔細細看了一次:“你不必過於擔心。”
“是嗎?”舒明立別開視線。
本以爲是一個憨小子,實際上人卻什麼都清楚,這種感覺着實是尷尬。
十九卻笑着,心無芥蒂,仿若浮風輕柔。
舒明立有心再問幾句有關於他的身世,但一想,大概對他來說那些前塵往事都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便住了口。往一邊走了幾步,估摸了下時辰,他皺眉道:“已經半個小時了,我去找找有沒有入口,閣下......”
轉臉看到十九靠着樹,額間析出了一些細汗,面色泛白,舒明立頓了頓,心道:難道是因爲和他說的話過多了?
“你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我若找到入口,定回來叫你。”舒明立道。
十九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也不勉強自己,點頭道:“好。”
真是一個神奇的人。
舒明立想着,從樹蔭這邊走了出去。
而尋了一會兒,還是未果,跟着系統指示到了和楚修雲同一座標的地方,他眉頭緊鎖。
而就在他沉思之時,忽然感覺到胸口一陣陣熱意傳了出來。
拉開衣服,待看清楚是什麼在散發熱意後舒明立微怔。
是那隻他送給楚修雲劍墜所化成的髮簪。
原本的白玉之間不知什麼時候嵌了一顆紅珠,正一陣一陣往外波盪着熱意,而後眼睜睜的一根紅線突然出現,筆直向下穿了過去。
一陣後,紅線另一邊穿過來一些微微的牽引。
舒明立挑眉,拽了拽。
另一頭一頓,而後便見紅線慢慢拉長,從筆直變的彎曲,轉換成了一個不知道指向哪裏的路線。
是,楚修雲嗎?
他起身順着那紅線的路線走了幾步,但很快想到什麼,轉身回了剛纔的地方。
十九正盤坐在樹前。
舒明立過來,就看到這樣一幕:
木杖被靠放在了一邊,十九手中正把玩着一個散發青光如果實一般的東西。
他正對着的土地上,明顯有一攤血跡。
察覺到有人過來,這人擡起頭,脣邊還有些沒有擦乾淨的血,手擡起那果實,沒心沒肺的笑道:“剛從樹上掉下來的草木之心,有很強的治癒能力,你要喫嗎?”
“......”舒明立嘴抽了抽。
什麼叫做守株待兔、天運之人。
他總算是見到了。
就單坐着也能寶物臨頭,這是什麼運氣!
“你自己用吧。”看着他捂着胸口彷彿馬上就要再吐出一口血來的樣子,舒明立道。
十九猶豫了下,而後掰了一小口塞到嘴中,而後反應卻很是奇怪——他眉毛皺起,臉上變幻莫測。
大半天才緩了過來,扶着樹起身,十九把草木之心扔來,悻悻道:“它砸傷我,我咬它一口,剩下的就算了,你拿了吧。”
“你身體......我幫你看看?”舒明立接住,看着他的反應,挑眉道。
十九有些意外:“你會醫術?”
“略知一二。”見他不反抗,舒明立便往前一步把住了他纖細又蒼白的手腕,渡靈力進去。
而略一探看,他面上神色一變。
十九體內的經脈靈力極其微弱,就像是萎縮了,細到一種無法想象的程度,如果繼續依照這樣下去,遲早所有經脈會承受不住斷掉,整個身體宛若枯木一樣失去生機。
是因爲之前在人間時那些人強制轉移他的靈力造成的?
舒明立皺眉,收了手。
十九眼中無神,笑了笑:“無治?”
“也並非無治。”
如果有天輪的話。
轉念一想,或許他師父空欣然此次來祕境的目的就是爲了尋方法救他。
舒明立微頓,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過於憂心,現下好好養着便好。”
十九頓時笑眯了眼,一瞬間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搖着尾巴的狐狸。
這人……
他總覺得是既忌憚不起來,又沒法完放心。
舒明立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可能找到入口了,你要隨我過去嗎?”
十九道:“我們一同,你可叫我十九。”
舒明立往前走了幾步,聽到這句話,沒忍住道:“我們萍水相逢,你不必如此信我。”
十九偏了偏頭,笑道::“好。”
“......”
順着那根紅線指引,他們到了一個碑前。
碑上寫着‘嬌花墓’三個字,舒明立在外面端詳半天,感覺這實際不像是個墓:除去碑外,沒有墓冢也沒有其他看起來蒼涼的物事,就是單純立在這裏的一個碑。
之前看到書上所講,在山海祕境中,那些寶物有靈氣,崇尚人間風月,會編造出一些人類的故事來測驗人心,這個寶穴中估摸取的是有關愛情的一個悲劇做故事背景,因爲在一旁有小字寫着:嬌花葬情,生死相許。
紅線順着碑底進了底下,在眼前消失不見。
舒明立盯着那紅線盯了一會兒,而後覆手上去,發力。
原本紋絲不動的碑就像是被觸動了哪個開關,轟隆隆自行打了開。
底下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舒明立向下探看,而後手指點出了一絲靈光,投進去,那靈光落下,漸漸變成了暗夜中的螢火一般的微光,最後消散不見。
“有些深啊。”他喃喃道。
十九在後面,聽到沒了動靜,便問道:“如何?”
“有些深,你怕是不好進。”舒明立起身道。
十九向前一步,木棍在那洞處虛點了一下,面露疑惑:“師父同我說過,祕境中只有考驗,不會有殺戮,所以應當也沒事。”
“下面應該沒什麼危險,”舒明立點頭:“我去找個繩......”
而他剛偏過頭,餘光就看到了素衣衣襬鼓動,原本在洞前站着的人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擡腳就跳了下去。
舒明立:“......”
他跳得着實過於決然,舒明立眼睛睜大了些,想說什麼都沒說出來,連忙蹲下,卻見裏面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他衝裏面喊道:“你怎麼樣?”
半晌,十九的聲音幽幽從下面傳上來:“不太好......”
能好嗎,這少說也有六七米的高度!
舒明立哭笑不得,對這個神經大條的傷患人士簡直無奈。
“好落地嗎?我直接跳下去。”他道。
十九:“你下來吧,很平坦。”
舒明立微微提氣,一躍而下。
等到了下面之後,他才發現底下也並非是黑暗,有一條長長的甬道,兩邊點着微弱的燭光。
掃看清了四周確定沒人,也沒什麼危險,他看向十九。
剛纔風風火火一點都不猶豫跳下來的人正靠坐在一邊,瘦弱的身體縮成一團,有些不好意思,“腿傷了。”
舒明立認命走過去替他看了看,所幸只是有些錯位,並不嚴重,就給他扳正了一下。
還原本準備運靈裏調理一番,卻想他的經脈怕是承受不住,便打消了那個念頭,開口:“你忍忍,我看看能不能找點東西固定......”
而說着,突然聽到有些雜亂的聲音響起,舒明立立馬閉了嘴,仔細聽着。
那些聲音是從前面的甬道傳過來的,似乎是有人在說話,有男有女。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髮簪,紅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黯淡了下去,紅線也不見了,他抿脣,回頭道:“我去看看,你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十九眨眼,道:“好。”
舒明立起身往前面走去,隨着越近,那些聲音也越明顯,可半天都沒有聽到自己熟悉的那道聲音,他腳步慢了一些,直到燭光變得比以前更甚,一些鎖鏈的碰撞聲響起,這條長長的甬道也走到了盡頭。
他靠在牆邊,往外看去。
“哎,那故事也真是有趣,”一紅衣女子笑道:“兩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最終一個成了,一個沒成,卻造化弄人,成了的那一對到最後死了,只留下那個求愛不得的人,偏偏她還念念不忘……你說那個男人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才能讓兩個姑娘都對他死心塌地啊?”
“定是一風流倜儻的風流公子吧。”在她後面,一黑衣少女笑着接話道。
“那定然是這樣了,這個寶穴中的題出的,該怎樣讓她放下,不再繼續守着執念,”紅衣女子說着有些想笑,“這個道理很是簡單啊,人都已經死了,不放下又能怎樣,守着執念幹什麼?告訴她不就好了。”
“應當沒有那麼簡單,情到深處,哪能那麼容易就放下?”
黑衣少女接話,說着,她慢慢走到了最前面,而走了幾步感覺到什麼,一跺腳,她皺眉:“喂,姓楚的,你可以走快一些嗎?!”
伴隨着她跺腳,在腳踝處繫着的鈴鐺就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舒明立順着她看着的方向看過去,待看清後面的人,心稍微定了些。
在她身後走着的人是楚修雲。
而視線又落在他們之間,舒明立目光卻頓了一下。
那黑衣少女和楚修雲被一條鎖鏈連在了一起,而看向那紅衣女子,她也和一男子被鎖鏈連着,就像是一隻手銬鉗制住了兩個人一般。
大腦裏一直不知在想什麼,
而就在他發怔的時候,後面十九的聲音幽幽傳來:“那個,閣下,牆變了......”
他聲音雖小,但在如此空闊的地方卻很有穿透力,在場的人修爲都不低,自然是馬上就發覺了,立馬警惕的看了過來。
十九自然不知,扶牆走過來,對着舒明立指着後面:“變成了洞,你這邊有什麼嗎?”
“是誰在對面!”紅衣女子高聲道。
十九過來也聽到了,一愣,還沒見到人便開始回話道:“你又是誰?”
“在下是蕭山弟子蕭連月,”蕭連月眯了眯眼:“閣下莫非也是闖關之人?”
“我只是來找......”
舒明立連忙堵了他的嘴。
使眼色讓十九不要多說,他擡腳走了出去,拱手道:“無意落入了寶洞之中,驚擾諸位。”
他在陰影之中,蕭連月看不清他的神色,聞言呲了一聲:“怎麼我們都闖到這裏了你們才進來,還在我們前面,那前面的關卡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你們?!”
“我師父不在其中,”十九打量了一圈,低聲道,“楚公子在嗎?”
不在其中,那空欣然會在那兒?
舒明立皺了皺眉,又心道十九在他這兒,如果有個萬一,顧及着他徒弟的安危,那怪和尚也會收斂一些,便暫時放下些顧慮。
看向楚修雲,見他正直勾勾盯着這邊,舒明立道:“他在。”
“能找到楚公子也不錯,那我師傅必然在附近了。”十九笑道。
舒明立嘴抽了抽,不知怎麼心裏有些負罪感。
“你們在哪裏鬼鬼祟祟說什麼?!”蕭連月本就對他們的突然空降有些意見,但見他們遲遲不肯現身,有些不耐。
舒明立聽言,便將手遞給了十九:“我扶着你出去。”
十九猶豫了一下,但看前面空曠,沒有可扶之物,最終還是托住了舒明立以借力。
兩個人走了出去。
舒明立一出去便感覺到有視線盯在他扶着十九的那隻手上,看過去,就見楚修雲神色不明,眼中有些冷意。
顯然是不高興了。
只是扶一下而已
舒明立有些無奈。
蕭連月見出來的是兩個模樣如此周正的人,眼睛微亮,脾氣也收斂了些:“幸虧是你們兩個落下來了,這通關必須要兩兩配對,不然我們還得再苦等人齊......你們在那兒等着別動,我們很快就過去。”
黑衣少女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而和蕭連月一起的男子卻話極少,掃了他們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看樣子漠不關心。
他們中間,是一個機關道,十幾米長,底下漆黑一片,唯有些木樁矗立其間,兩壁又極滑,想過去,只能兩人互相配合,一個個點着木樁跳過去。
舒明立看沒什麼難度,便點了點頭,溫聲道:“你們過來吧,我們在這邊等你們。”
他話落,對面的人蕭連月就對旁邊的男子道:“江公子,勞煩你再和我配合一下。”
被叫做江公子的人點頭。
兩個人到了機關之前。
伴隨着鎖鏈鐵器觸碰的聲音,蕭連月和那人便開始了闖關,只可惜在中間時出了差錯,蕭連月踩空了一下,頓時懸在了半空之中。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來往這邊的道路憑空出現了一道結界。
蕭連月嘖了一聲,被拉起來,又回去,重新過關。
如此反覆,大約第七至八次的時候他們才落到了這邊。他們過來之後,楚修雲便也和那黑衣少女開始過關,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卻極爲順利,很是默契。
蕭連月看着,打趣道:“夏姑娘、楚公子,你們真是第一次見?”
夏晏挑了挑眉:“不然呢?這進來都是隨機的,你不也和江公子不認識嗎。”
他們過來以後,舒明立就在打量這黑衣少女,看她面容姣好、氣質出衆,性格又是活潑的,抿了抿脣。
楚修雲從未允許有旁人和他如此靠近,更何況是女子。
他看向楚修雲,卻見楚修雲視線看向了別處,就像不認識他一般漠不關心。
舒明立挑了挑眉,隨即想到什麼:他允許這女孩兒這麼靠近,難道是對她有些好感?
之前從未見過他對同齡的女生有好感,十七歲
倒也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
這種時候……
舒明立嘆了口氣,撇開視線,也沒有第一時間衝過去,問道:“既然如此,我就和十九一併闖關,這鎖鏈是從何而來?只有戴上纔有用嗎?”
蕭連月道:“等到了關卡口後,鎖鏈自然會出現。”
舒明立點了點頭,看向十九:“你可行?”
十九:“已經進來了,無妨,只希望不要拖累你。”
“剛纔我們進來的地方,變成了三個洞門,可能是我們六人要兩兩一組分開行事......”說着,他聲音頓了頓,“你該怎麼稱呼?”
“我姓舒。”舒明立道。
“哦,舒公子,”十九鼻子動了動,若有所思道:“你身上挺香的。”
是那香珠的味道。
舒明立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祕境開啓的時間只有三天,時間有限,我們抓緊吧。”
他這樣一說,蕭連月也立馬接話:“對,我還想去祕境正宮探探此次出世的極珍,如果不是被這裏面的玩意兒圈進來,我早已經出發了,嘖,如果這個寶洞裏最後出來的是個凡品,我必捏碎了它!”
祕境極大,是一方小世界,四處都藏着寶窟靈物,而出世的所有東西中最珍貴的,還是在祕境最中央的正宮所出的東西。
外來之人進了祕境之後,都會在外圍,因爲不可御劍,所以衆人只能徒步趕去正宮,而這次在祕境正宮中出世的,就是將會被正魔兩道爭搶的‘天輪’。
直到他們擡腳往洞門那邊走去,舒明立都在和旁人交流,一眼都沒看過楚修雲。
而出乎意料的是,楚修雲似乎也不認識他一般,一言不發,除去一開始那一眼,一路上都很是沉默。
夏晏饒有興趣的看着,脣邊掛起了抹古怪的笑意。
他們很快就到了剛纔從外面落下來的地方。
正如十九所說那樣,這裏原本的牆已經變成了三個不知道通向哪裏的洞,一人之高,兩人一個寬。
舒明立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哪裏有像他們那般的鎖鏈,有些奇怪。
夏晏擡了擡手,笑眯眯道:“後來的沒有鏈子?真好啊。”
她一擡左手,楚修雲的右手自然也跟着擡了起來,舒明立一直想的是不打擾他們,可聽到聲音還是沒忍住看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
連着七天,七千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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