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二合一)

作者:飛禽走獸
謝書辭走到房間外,聽見裏面杜平生和楚聞風聊得熱火朝天。

  隱隱約約聽見幾個關鍵詞都跟謝書辭有關係,謝書辭遲疑片刻,趴在門上偷聽,不知道是不是被楚聞風那小子發現了,他們的聲音登時弱了下去。

  謝書辭只好將門推開,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楚聞風和杜平生。

  杜平生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楚聞風瞧都懶得瞧他一眼。

  謝書辭狐疑地走進房間,問道:“你們該不會在背後悄悄說我壞話吧?”

  杜平生搖頭,楚聞風嗤鼻道:“自作多情。”

  謝書辭冷哼一聲,回到幾人身邊,盯着他們看了一眼,問道:“司空業呢?”

  “司空兄要去見一位老朋友,與我們約定拍賣大會再見。”楚歸意道。

  謝書辭嘟囔道:“他朋友怎麼這麼多。”

  “謝小公子呢?”

  “啊……”說起這事,謝書辭有點不自在,摸了摸鼻尖說:“他還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謝兄,你要去參加拍賣大會嗎?”杜平生擡頭看向謝書辭。

  謝書辭嗯了一聲,“不行嗎?”

  杜平生道:“行,當然行,正好在下也要前往拍賣大會,不如一起吧?”

  “你?”謝書辭有點驚訝,“你有令牌嗎?”

  杜平生嘿嘿一笑,“有。說起來還是沾了謝兄你的光,孟家讓我畫一幅你的畫像,作爲交換給了我一枚拍賣大會的令牌。”

  他一說,謝書辭想起來,他上前一把勒住杜平生的脖子,“你敢害我?!”

  杜平生臉一苦,“謝兄此話怎講?”

  “你居然隨隨便便就把我的畫像給其他人,萬一被有心人知道我長什麼樣子,肯定要來殺人奪寶啊!”

  杜平生被他勒得難受,皺着臉乾咳兩聲,“謝兄你放心,孟家答應過在下,你的畫像絕不會被第三個人看見。”

  謝書辭哼了一聲,將他鬆開,斥道:“虧我還把你當成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兄弟,沒想到你居然因爲一枚令牌出賣我!而且你就是個凡人,你去拍賣大會湊熱鬧幹什麼?不怕別人惦記上你啊?”

  杜平生揉了揉被他勒疼的脖子,說:“孟家組織的拍賣大會嘛,能夠參加的幾乎都是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只要在拍賣大會露面不就代表我已經得到了孟家的認可嗎。”

  謝書辭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缺心眼兒?你還想去拍賣大會?是嫌逍遙門弟子沒有一刀把你捅死嗎?明知他們不待見你,還想去湊熱鬧?”

  杜平生諂媚道:“那不是有謝兄你們在嗎?逍遙門就算要殺我,也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跟我動手吧?只要我跟你們在一起或者等小寶他娘過來,逍遙門也不敢對我怎麼樣。”

  聞言,謝書辭眯起眼睛打量他幾眼,問道:“你書裏到底寫了什麼?”

  杜平生一臉委屈,豎起四根手指,說:“天地良心,謝兄你怎麼跟我說的我就怎麼寫的,可能部分情節誇張了一點,但絕對、絕對沒有信口胡謅,壓根也沒寫多少跟逍遙門有關的東西。”

  謝書辭擰了擰眉頭,“那就奇怪了,要是真的沒寫什麼,他們幹嘛跟你一個破寫書的過不去。”而且謝書辭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擔心這位逍遙門本家的三弟子千里迢迢從浮屠境下來的目的依然是爲了謝安。

  聽了他的話,楚歸意和楚聞風對視一眼,臉色均凝重了許多,他們心中有了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猜測,又由於這個猜測太過天方夜譚,讓他們無法輕易說出口。

  謝書辭沒注意到兩人的神色,心中擔心逍遙門是爲了謝安而來。

  “對了,謝兄,春盛山上發生的事你還沒告訴我呢。”杜平生道。

  謝書辭點頭,正想開口說話時,被對面的楚歸意打斷了。

  楚歸意道:“杜公子,春盛山的事不還是不要知道爲妙,以免惹禍上身。”

  謝書辭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說:“歸意說得有道理,說不定這裏面有什麼逍遙門的禁忌。你寫一部他們就與你大動干戈,要是你真寫出第二部,他們估計要像追殺蕭尋那樣追殺你了。”

  杜平生肉眼可見地慫了,“那算了,你還是別告訴我了。”

  他雖然喜歡寫書喜歡出名,但一本異聞錄足夠了,犯不着爲了第二部賠上性命。

  不多時,謝安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謝書辭趕緊朝他招了招手,說:“謝安你過來,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坐在謝書辭對面的楚聞風瞟了他一眼,撇下嘴角,眼神嘲諷,不久前還對人家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也不知道出去談了些什麼,一會兒功夫而已,就恨不得把“我好擔心你”寫在臉上了。

  謝安頷首,朝謝書辭走了過來。

  杜平生和書童一看到謝安立刻繃緊身體,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視。

  “什麼?”謝安來到謝書辭身邊,垂眸問道。

  謝書辭看了看楚歸意二人,他們已經知道謝安的身份,自然知道逍遙門還在追殺謝安,謝書辭不用避着他們。可是杜平生和他的書童……

  杜平生一接觸到他的視線,和書童兩人迅速用手捂住耳朵,背過身蹲在地上,做出一副絕對不會偷聽的樣子。

  謝書辭險些被他們逗笑了,心中顧慮少了許多,轉而看向謝安,說:“逍遙門弟子恐怕會參加今晚的拍賣大會,謝安,你就不要去了。”

  謝安大抵明白了謝書辭的意思,搖頭道:“不必擔心,他們不會當衆拆穿我的身份,就算他們想跟我動手,也只會挑一些人少的地方。”

  謝書辭有點懷疑,“真的?”

  謝安點頭,“嗯。”

  楚歸意也道:“逍遙門應是有什麼不願被他人知曉的把柄在謝小公子手中,除非有萬全的把握,他們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與謝小公子動手。”

  謝書辭被他們說的有點動搖,今晚的拍賣大會他無論如何也要參加,畢竟自己還扔了十幾件寶貝等着賣呢,可是,他心裏總有種不祥預感,直覺告訴他,謝安最好不要去參加。

  爲什麼會有這種直覺呢?

  謝書辭想了想,大概是因爲司空業的話,他總是說你們別後悔什麼的,讓謝書辭總覺得今晚說不定會發生什麼,再加上跟謝安有仇的逍遙門弟子也在場,還是專程從浮屠境裏出來的,謝書辭就更擔心了。

  看出謝書辭的猶豫和擔心,謝安不禁莞爾一笑,“你擔心我打不過他們?”“你要是打得過,當初又怎麼會被傷得那麼重?”謝書辭瞪了他一眼。

  蕭尋在書裏所向披靡無所不勝,就算遇到危機謝書辭也不擔心,因爲他有主角光環,無論怎麼樣肯定是不會死的。但是他現在所處的時間線又沒在原書裏面,萬一就發生點什麼意外怎麼辦?謝書辭沒法不擔心他。

  謝安垂眸一笑,“放心,我不會有事。而且,我想從拍賣大會上買一件東西。”

  謝書辭一愣,被勾起了好奇心,“什麼東西?”

  “鎖魂鏈。”

  謝書辭拱了拱鼻子,“那是什麼東西?”

  謝安道:“一種固魂器。”

  “固魂器?”

  謝安解釋得太簡單粗暴,謝書辭看向對面的楚歸意,問道:“是什麼?”

  楚歸意皺着眉頭,臉色有些凝重,眼神複雜地看了謝安一眼,隨後說:“鎖魂鏈是一種兇器,雖可以將魂魄固定在肉身之中,但其代價非常慘重,鎖鏈穿過身上每一寸血肉骨頭,時時刻刻承受着鋼釘穿骨之痛,方能達到固魂的效果。”

  光是聽楚歸意描述,謝書辭就已經頭皮發麻了。

  平時被刀刮一下,謝書辭就疼得死去活來,要是時時刻刻承受鋼釘穿骨之痛,他還固什麼魂啊,還不如死了算了,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吧?

  “謝安,你要這個幹什麼啊?”謝書辭忐忑不安地問。

  楚歸意的眼神不禁在謝安臉上停頓片刻,繼續說道:“鎖魂鏈雖可固魂,但是一般人不會用到它。”

  若是死後可輪迴轉世的,不必承受這麼大的痛苦強行將自己的魂魄固定在身體之中;若是死後會被天道驅逐的,神形俱滅魂飛魄散自然也用不到鎖魂鏈。

  哪怕是死後怨氣未散成爲厲鬼的,也絕對不會用鎖魂鏈霸佔別人的身體,他們大可以奪舍,何必用這種手段來折磨自己呢?

  所以,鎖魂鏈雖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但是自它現世以來,就從來沒有被使用過,後來幾經輾轉,就像一個燙手山芋,根本沒有修士願意接手這個神器,後面漸漸的它就被稱之爲了兇器。畢竟,它會帶給使用者巨大的痛苦。

  它也是孟家拍賣會上唯一經歷數次拍賣大會,仍然沒有被賣出去的東西。

  聽見謝書辭的話,謝安長睫顫了顫,他緩緩搖頭,說:“沒有具體用處,以備不時之需。”

  “哦,好吧。”謝書辭點了點頭,他沒有多想什麼。

  但是楚歸意和謝書辭不同。

  他看向謝書辭,神色十分複雜,從他知道謝安的身份時,就在猜測一件事,辟邪耗費數千年煉成的輪迴之陣,跟謝安有沒有關係?

  一個因災厄降生的人修成了化神道;一個因世間希望降生的人卻修了殺戮道。

  這種劇烈的反差,讓楚歸意很難不聯想到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些約定或者是交易?

  他們像是約定好了一起跟天意作對一般。

  到底什麼不時之需,纔有可能會用到鎖魂鏈呢?

  謝書辭思考了片刻,又問道:“那你有錢嗎?”

  謝安:“……”

  他看了謝書辭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謝書辭瞭然點頭,“好吧,我有錢。”謝書辭原本不同意謝安去參加拍賣大會,但是被他這麼一打岔,謝書辭情緒去得快,漸漸就把這個顧慮忘記了。

  他們在房間待了一個多時辰,當天色漸暗時,街道上人流少了許多,才啓程前往來去樓。

  出了客棧,杜平生和書童鬼鬼祟祟從旁邊抄起兩根木棍,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逍遙門的弟子從哪個角落裏蹦出來,讓他們一命嗚呼。

  謝書辭看着慫唧唧的他們,彷彿看到了曾經慫唧唧的自己,心中一時間百味雜陳。

  他繞到兩人身後,一手摟着一個人肩膀,把他們攏到自己面前來,嘆息道:“兄弟們,你們就是昨天的我,我就是明天的你們啊。”

  杜平生倆眼珠子轉得飛快,一邊對謝書辭說:“謝兄,我們防的不僅僅是逍遙門,你有所不知,就在前兩天,一個仙門弟子住在孟家安排的客棧裏,結果半夜被歹人殺死在房間,還搶走了他們的令牌。說不定,現在就有人惦記着我們的令牌呢。”

  謝書辭震驚道:“真的假的?人死了?”

  “真的!”

  “可是人死在孟家安排的客棧裏,孟老怕是有點不好交代吧?”

  杜平生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說什麼呢?孟家只是免費給他們提供住宿,其他的事一概不管,這是人盡皆知的事。進入客棧之前,孟家弟子也會提前交代。”

  “嘶……這玩意兒還真是個燙手山芋啊。”

  “是啊……”杜平生點頭,要不是爲了該死的面子,他纔不想要這個燙手山芋,“本來我們都說好了,跟小寶他娘一起去參加,結果小寶他娘連夜趕回了家,據說還跟小寶他爹大吵一架,我等了一天她都沒來。”

  謝書辭詫異地說:“小寶他娘很厲害嗎?”

  杜平生狂點頭:“非常厲害!葉長萱你見過吧?她是葉長萱的小師叔。”

  “長萱姐姐的小師叔?可長萱姐姐不是合歡宗的長老嗎?”

  “小寶他娘是合歡宗宗主的妹妹,雖然外人可能沒聽過她的名諱,但其實她很厲害的。”

  謝書辭不禁咋舌,他這是什麼鬼運氣,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都這麼有來頭。

  一行人相安無事地來到來去樓,杜平生緊張的心情放鬆許多,和謝書辭在一起談天說地,準確的來說,是聽謝書辭談天說地,順便給他畫畫大餅。

  什麼“我最好的兄弟杜”“苟富貴莫相忘”“來日若需要必定傾囊相助”給杜平生唬得一愣一愣的。

  準備進入來去樓時,謝書辭眼尖,看到門口有幾道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好巧不巧,那羣人也紛紛側目向謝書辭看了過來。

  那是一羣青衣修士,此時他們臉上戴着黃金面具遮住上半張臉,可謝書辭依舊認得出來,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謝書辭曾經的幾位小師兄。

  說起來,這幾日都沒看見過他們,謝書辭還以爲他們已經離開了。

  謝書辭迷茫地看着他們,心想他們也有東西想買嗎?咱的小仙門那麼窮,你們有錢嗎?

  在和謝書辭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謝書辭明顯感覺到,他們在看到自己之後,嘴角一下就撇了下來。

  謝書辭:“?”

  不至於吧你們?

  其中一位師兄死死盯着謝書辭看了片刻,隨後又用憐愛的目光看向謝安,嘆了聲氣。

  謝書辭:“?”

  沒事吧你們?

  謝安也回頭瞥了謝書辭一眼,眼神沒什麼情緒。

  那位師兄看向謝安的眼神更加憐惜,還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謝書辭一眼。

  謝書辭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想摸摸自己的腦袋,結果剛擡了下手掌,就按在一顆後腦勺上。

  “?”謝書辭有點疑惑,原來我的腦袋長在腰上嗎?一擡手就能碰到?

  他疑惑地轉過頭,驀然發現自己身邊還站着兩個人,他現在的姿勢是一條胳膊搭在杜平生肩膀上,另一條胳膊搭在書童肩上。

  謝書辭:“……”

  “不是,我沒有……”

  謝書辭反應過來,渾身一激靈將杜平生和書童推了出去,“師兄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他,沒有左擁右抱……”

  謝書辭難啊,上次好不容易挽回的一點點形象又被自己壞了個乾淨。師兄們看見他一手摟一個,再看看謝安孤身一人走在前面,肯定以爲他得到了謝安的心結果不珍惜,還仗着他是瞎子左擁右抱。

  然而那幾位謝書辭聽見聲音回頭惡狠狠地瞪了謝書辭一眼,示意他別亂喊。

  “不是啊……你們誤會了……”謝書辭苦着一張臉道。

  守在門口的孟家弟子見狀,狐疑地看向謝書辭,對門內幾位青衣修士說:“幾位大人,你們認識?”

  青衣修士果斷搖頭:

  “不認識。”

  “沒見過。”

  “沒關係。”

  “渣滓。”

  謝書辭:“……”

  他一把撲在謝安背上,“你幫我解釋解釋啊!”

  謝安揚眉,“解釋什麼?”

  “解釋我不是渣男,我沒有對不起你。”謝書辭真的無奈極了。

  你就說吧,男人之間勾個肩搭個背不正常嗎?

  非常正常!

  但是架不住這原身有前科啊!

  謝安抿脣道:“你沒有對不起我。”

  “你別跟我解釋,你跟他們解釋。”謝書辭指向門內的青衣修士,結果只看見他們一個兩個跟身後有鬼似的飛快消失在視線中。

  “靠!”謝書辭不禁有些懊惱。

  楚歸意走到謝書辭身邊,安撫地笑了笑說:“書辭,他們並非對你嫌隙,只是黃金面具代表着孟家客卿的身份,不宜與買家有所關係,所以纔會避嫌。”

  謝書辭五官都快皺成包子了,“不,他們不是避嫌,他們單純是嫌棄我啊。”

  楚聞風幸災樂禍地說:“那你應該自省一下,自己做了什麼事讓他們這麼嫌棄。”

  謝書辭幽怨地看他一眼,半真半假地說:“因爲我勾搭男人。”

  楚聞風一愣,“?”

  謝書辭還嫌不夠似的,又扔了一記猛料,“很多男人。”

  杜平生:“……”

  書童:“……”

  楚聞風:“……”

  “謝書辭,從現在開始,離我和大師兄三丈遠!”

  “謝兄,咱們一天爲兄弟一世爲兄弟,你、你可千萬不要有那些不好的想法。”

  “謝公子,我就是個小書童,怎麼配得上你……”

  謝書辭見他們一個兩個避如蛇蠍的樣子,不禁翻了個白眼,“雖然我勾搭男人,但也不是什麼男人都勾搭。”

  聞言,楚聞風看他的眼神更加鄙夷。

  謝書辭立刻反應,“呸!什麼勾搭男人?我什麼時候勾搭男人了?”

  “好了。”謝安把謝書辭抓到自己身邊來,“進去吧。”

  謝書辭回頭見他沒有生氣,這才安分下來,從小佩囊裏拿出孟家的令牌系在自己身上。

  楚歸意淺笑道:“走吧。”

  孟家弟子見幾人拿出令牌,立刻躬身道:“幾位,請。”

  杜平生湊到弟子旁邊,低聲問道:“那個,少俠,請問一下逍遙門的弟子來了嗎?”

  孟家弟子擡眼往幾人身後看去,謝書辭衆人跟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身後不遠處十幾位身着逍遙門弟子服的修士慢慢走了過來。

  此時太陽已完全落下,街邊早早點起了燈籠,昏黃的光線打在他們的一側,另一側則完全融在了黑暗之中。他們走路幾乎沒有腳步聲,謝書辭也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跟謝安給他的感覺很像。

  這幾個人的氣場和一般修士不同,再加上他們還時時刻刻惦記着謝安的性命,謝書辭屏住呼吸,生怕呼吸聲太大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杜平生和書童更乾脆,直接嚇得雙腿發軟,兩三步躥到謝書辭身後躲着,謝書辭還想往謝安背後躲呢!可是他忍住了,他可不想在他兄弟面前丟臉。

  而比起謝書辭三人,楚歸意、楚聞風和謝安三人那可淡定得多,見到一衆逍遙門弟子後,依舊面不改色。

  謝安和楚歸意這樣也就罷了,一個是蕭家少主,一個是修真界年輕一輩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你就說楚聞風憑什麼這樣?他不就是歸意身邊一個小跟班嘛!就算他是楚家的小少主,也不該這麼囂張吧?

  事實上,楚聞風比另外兩人更囂張,雙手將青龍偃月刀抱在懷裏,眼神直直看着幾位逍遙門弟子,謝書辭都怕他開口就是一句“廢物,打一架嗎”。

  爲首的弟子就是司空業曾提起過的哪個師尊家的三弟子,他走到臺階上,擡眸看向謝書辭一衆人,眼神先是掠過謝書辭三人,謝書辭情不自禁地繃起身體,同時感覺到身後的杜平生和書童快要把他的腰帶拽下來了!

  “這位想必就是謝書辭、謝公子了。”爲首的弟子眼神停在謝書辭身上,開口道。

  謝書辭心中一驚,“你怎麼知道?”

  那人深邃的眸子盯着他看了片刻,臉上浮現一絲僵硬的笑意,卻避而不答:“在下鄧行森。”

  說完,他沒有再看謝書辭,眼神瞥及他身後的杜平生,頓時冷了幾個度,嚇得杜平生一哆嗦,直往謝書辭背心裏鑽。

  鄧行森的目光又看向了楚歸意二人,立刻又轉換到長者的神態,“聽說楚家這一輩出了兩位傑出的人才,就是你們二人。”

  楚歸意向來彬彬有禮,拱手道:“不敢當。”

  鄧行森道:“不必謙虛,你就是歸意吧?你的事蹟司命閣長老也有所耳聞,並且十分看好你。如果這次仙門大選你能帶領楚家重回浮屠境,屆時便可直接進入司命閣爲長老做事。”

  楚歸意神色始終很平靜,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垂眸一笑,道:“歸意慚愧。”

  楚聞風則撇下嘴角,浮屠境有什麼好的?他們楚家就算拿到資格也不會回去,之所以參加仙門大選也只是爲了證明他們已經有能力回去,但是浮屠境不值得他們回去。還想讓大師兄被一羣老頭子驅使?想得美!

  鄧行森最終將眼神定在了謝安身上,謝書辭立刻懸起了一顆心,雖然知道他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跟謝安動手,謝書辭還是非常的慌張,萬一他們猜錯了呢?謝安現在魂體分離,未必是他們對手!

  毫不誇張地說,謝書辭那一刻已經連怎麼拉着謝安逃命都想好了,卻見鄧行森像沒有認出他似的,徑直移開了視線。

  “告辭。”鄧行森向幾人點頭,隨後率先走進了來去樓中。

  杜平生兩人自始至終躲在謝書辭背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等人全部進去之後,杜平生兩人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謝書辭卻擰着眉頭問謝安:“他到底認出你沒有?”

  謝安道:“不知。”

  他的確不知道,能讓謝安記住的人寥寥無幾,很顯然這位鄧行森他並不認識,至於對方是否認識自己,謝安不在意。

  他們要做什麼,目的是什麼謝安也並不關心,他已經警告過司空信,逍遙門弟子來一個他便殺一個。

  明日之後,謝書辭離開之後,他便再無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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