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祝淮凝視謝赦:“爲師離不開你…

作者:酒藏刀
祝淮點頭,也沒問他在幹什麼:“出來走走。”

  謝赦應聲是,把縫了一半的劍袋收好,推門來到祝淮跟前。

  “夜晚涼,師尊怎麼不回屋休息。”

  這身體自愈能力不錯,再加上容尊的藥方,祝淮已經好很多,回答:“沒這麼嬌氣。”

  祝淮轉身走向竹林,謝赦趕緊跟上。

  一路無話,謝赦是不知道說什麼,祝淮則是在思考該怎麼稱呼謝赦。

  以前都是直呼其名,但是祝淮覺得這太生疏。

  不久前祝淮還在謝赦和寧九之間猶豫不定,怕錯認男主,但現在他心裏大概有了判斷,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刷好感度的幾乎。

  “赦兒。”祝淮道。

  謝赦也沉默片刻:“師尊?”

  這個上揚的尾音,難道不喜歡他取的小名?

  祝淮頓了頓:“你來我身邊多久了?”

  “七年。”

  祝淮:“那這七年,爲師待你如何?”

  謝赦:“師尊待我恩重如山。”

  將奄奄一息的他從懸崖下救起,給他容身之所,許他飽食度日,師尊的恩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祝淮點頭:“你也長大了,很多事情不用爲師說,你心裏也明白,這麼多年,爲師雖然沒教你太多本事,但也是一心爲你着想。”

  謝赦低頭認真受教,手指卻不自覺蜷了起來。

  師尊突然對他說這些話,莫非是有什麼深意,他記得不久前師尊曾經提過,說他已經到了可以出師的年紀……

  “如今世道不穩,僅憑師尊一人之力終究單薄,爲師希望你能夠擔起這份責任。”

  謝赦抿脣,擡起頭:“師尊,我明白了。”

  祝淮滿意道:“嗯,你明白就好。”

  謝赦:“離開師尊後,徒兒定會謹遵教誨,以匡扶正義爲己任。”

  “嗯嗯……等等,你要離開?”祝淮錯愕地看向他。

  他明明是在灌雞湯,想讓謝赦好好修煉,往後才能保護好師尊,怎麼說着說着就要離開了?

  謝赦:“師尊曾說過,徒兒已經到了可以出師的年紀。”

  出師?出什麼師!

  出了師他們還是親親愛愛的師徒嗎!

  祝淮壓下心底的叫囂,淡然道:“我確實說過,可是如今……”

  他凝視謝赦:“爲師離不開你。”

  冷白月光,銀瓷雪顏,一如既往冷且淡的語氣,此時卻在說着挽留的話語。

  他擡頭望去,見師尊白皙如玉的麪皮彷彿透出一點微紅。

  謝赦怔怔的,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徒兒明白了。”

  不知是怎麼回到屋內的,只是那一晚,謝赦沒有睡着。

  他拿出那柄竹劍,摩挲着上面平整的邊緣,慢慢回想近日來師尊對他的溫柔。

  難道是自己錯覺麼,總覺得師尊自醒後,待他愈發親近了。

  在祝淮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時,容尊又來過一次。

  他給祝淮檢查一番,確認祝淮無事之後,道:“我追查過傷你之人,可奇怪的事那人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見是個十分謹慎且陰險之人。你……當真什麼也不記得了?”

  祝淮搖頭:“我只記得是我先動的手。”

  “你不是衝動的人,說明那人定窮兇極惡,才惹得你動手。”

  祝淮有些感動:“在你眼裏我這麼好啊。”

  容尊笑道:“咱們是什麼關係,你是什麼秉性我還不知?且不說相識多年,當年我們三人是多麼恣意快活,我和你,還有寧師妹,我們一同修煉,□□歷練,懲惡揚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當中最快樂的時光,要不是後來寧師妹和那個男人離開,你也不會……”

  話語戛然而止,容尊好像意識到說錯話了,止住嘴,忍不住去看祝淮的表情,果然變得十分難看。

  完了,闖禍了。容尊非常懊惱,想着該怎麼說才能挽回局面,畢竟他這位好友生氣起來也是十分駭人。

  事實上祝淮並不會生氣,他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容尊口裏的寧師妹就是寧九的母親寧鹽,當年他們三人可謂親密無間,祝淮更是對寧鹽有愛慕之情。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寧鹽愛上他人,毅然追隨離開,祝淮大爲受傷,叫他本就不熱情的心變得更加冰涼。

  四年前寧鹽丈夫神祕失蹤,寧鹽便把年僅七歲的寧九交給祝淮,隻身一人前去尋找,這麼多年音信全無。

  所以祝淮是動過凡心的,愛屋及烏,待寧鹽的兒子寧九也比尋常人不同,也可以說是寧九的半個父親。

  我靠,這都什麼狗血劇情啊。

  祝淮扶額,覺得這關係亂透了。

  容尊還在手足無措地解釋:“你別放在心上,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你一直擔心寧師妹,她肯定不會有事……”

  “無妨,都過去了。”祝淮沒多說什麼,擡手示意容尊也別說了。

  容尊見祝淮沒生氣,終於放心:“其實我這麼多年行走在外,也曾發現一些線索,寧……”

  “師尊,容師叔。”謝赦的聲音突然插/入,打斷容尊未盡之言。

  祝淮見是他,表情柔和:“何事?”

  謝赦其實來挺久了,只是見師尊和容師叔相談甚歡纔沒有貿然打擾,不是有意偷聽。

  他擡頭瞧一眼師尊,正要說話,一道女聲從外面傳來:“師尊!!”

  祝淮:“?”

  他詫異地扭頭。

  謝赦似是嘆息一聲:“徒兒正要告知,師姐回來了。”

  來人一身赤火紅裙,貌美得有些逼人,年紀不大,身材卻高挑勻稱,身背一柄火雲劍,邁着利落大步的步伐進來,撲在祝淮的膝上。

  祝淮被嚇一跳,反應過來說道:“你、你先起來。”

  宋弦意的到來讓祝淮有些錯愕,雖然早知道自己有個驚豔絕倫的女徒弟,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

  作爲祝淮的第一個徒弟,宋弦意家世顯赫,是三大世族宋氏的長女,天賦上乘,容貌更是美的驚人,是無數修者追逐的對象。

  不過這種級別的美人通常都是男主的女人,說是女主也不爲過。

  祝淮受傷時謝赦除了傳信給容尊,還順道告知了她,宋弦意聽說師尊受了傷,這才火急火燎地趕回來。

  宋弦意仔細看過祝淮,確認他已大好,站起來,眼睛卻還紅着:“究竟是何人傷的師尊?”

  祝淮無奈道:“不知道,不瞭解。”

  “徒兒在外日夜掛念師尊,乍一聽聞師尊受傷,心中擔憂慌亂,日夜兼程地趕回來,此時見師尊完好無損,徒兒、徒兒……”

  祝淮見她說着說着就哭了,心裏一咯噔,這可是男主的女人,男主呢,快來安慰老婆啊。

  祝淮轉頭尋找謝赦,看見他仍佇立在門口,立即笑着說:“好了,都別站着了,赦兒你過來,領着你師姐去休息,她趕路肯定也累了。”

  謝赦頓了頓,擡眼看師尊,隨即轉向宋弦意。

  宋弦意抹抹眼淚:“許久不見,師弟好像長高了點。”

  她自從離開師尊後就一直在外遊歷,不到困難時刻不會回來求助,這是祝淮曾經給她的命令,所以她已有兩年沒踏足銀蘭山。

  祝淮心想,何止長高了,都高你一個頭了姐姐。

  許久未見兩個師弟,宋弦意當然還有很多話要和他們說,但是更是有滿腔的話想對師尊說。

  不過容師叔還在,師尊肯定要先招待客人,她恭恭敬敬地對祝淮及容尊行了個禮,才與謝赦一同下去。

  徒弟都走了,耳邊一下安靜多了,容尊笑容玩味:“赦兒?以前怎麼沒聽你這麼叫過?”

  祝淮也笑:“好聽。”

  祝淮給自己倒杯茶壓壓驚,容尊繼續道:“那你也給我換個好聽的叫法唄?”

  “怎麼個好聽法?”祝淮看他。

  容尊:“哪有讓我自己取的?”

  祝淮喝口茶,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你該不是忘了自己本名叫什麼吧,容……”

  容尊一愣,嚇得不行,立馬出聲打斷他:“你怎麼還記着!趕緊給我忘了忘了,不許講!”

  容尊本名不叫這個,尊字是外界給他的尊稱,就像祝淮是霜雪尊一樣,幾乎無人知道容尊的真名。

  祝淮知道,他也是剛剛纔想起來的,不愧是多年好友,估計連對方穿什麼顏色的褻褲都知道。

  祝淮又喝口茶,目光不經意掃過容尊下面。

  容尊毫無察覺:“你這一暈,性子倒是變了許多。”

  祝淮略有心虛:“是嗎,可能以前的你不夠細心,沒發現真正的我。”

  “挺好的,看到這樣的你,我還以爲當年的霜雪尊又回來了。”

  容尊:“剛剛沒說完,我有次途徑某地,偶然發現寧師妹的線索,還記得我們曾經摺過的紙花嗎,我在那裏發現了這個。”

  他把一朵略顯陳舊的紙花放到桌面:“這是師妹的東西。”

  祝淮看一眼:“確實,這代表着什麼?”

  容尊搖頭:“尚不知,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查下去的。”

  祝淮點頭,寧鹽畢竟是寧九的母親,能找到是最好。

  容尊看他喝茶,怪道:“怎麼喝這個,快快,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祝淮:“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騙酒喝的?”

  容尊:“嗨呀,說這幹嘛,當然是先看你,再順道喝酒。”

  祝淮平生所愛不多,飲酒是一項,下面的地窖裏便藏着他畢生收藏。

  地窖裏好酒不少,祝淮一想自己還沒喝過,喝一喝也沒關係,就讓謝赦去開地窖,取兩壇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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