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_45
“這家小餐廳還真是溫馨啊。”蘇陽用餐巾擦了擦嘴，環視了下四周的環境。這並不是什麼豪華大氣的酒店，而只是路旁不太起眼的一家小餐廳，但因爲內部裝飾的格調卻十分溫馨柔和，顯得獨具匠心。
碧昂斯略微得意的笑了下，“作爲我個人專門答謝的晚宴，所以不太希望招搖。”
“這種地方說起來，還真是不起眼，如果但從外面路過，很難想象裏面的情況。”瑪奧一邊也跟着掃視着周圍的環境，“之前曾經有人帶你來過這裏吧？哪個大主顧？”
碧昂斯略微想了下，說道：“那還是一年半前的事情了，只是個癡情的笨蛋而已，可惜後來死了。那天他非要給我一個驚喜，將蒙上眼的我，帶到了這裏。沒想到，他居然是想給我過生日。我存活了這麼久，可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一邊聽碧昂斯抱怨，蘇陽的視野注意到了在其身後不遠處的，由衆多顧客照片所組成紀念牆上，赫然貼着碧昂斯正幸福擁抱着一個不認識的人類男性的照片。
“那傢伙卻說，‘既然沒過生日，就讓我來給你過第一個生日吧！’之類的傻話。真是個麻煩的傢伙……”碧昂斯語氣了充滿了不屑。
瑪奧這時突然問道，“那爲啥還要來這個餐館呢？！”
“我只是喜歡這家的牛排而已。”碧昂斯說道。
“是啊！碧昂斯小姐是我們這裏的老主顧了，隔三差五就來一次。”就在這時一名身穿大廚突然走了過來，將一名紅酒端到了桌子上。
蘇陽擺了擺頭，“我們沒點紅酒啊。我要開車，那個還是未成年……”
“是我贈的。因爲我只有頭一次是看她有人陪着來，餘下只有碧昂斯小姐一個人來，點了兩份牛排，一瓶紅酒。”大廚指着標籤上的釀製的年份說道，“如今能看到帶來其他客人，我也是很高興啊，所以便自作主張贈送了一瓶，15年的紅酒。”
“好了，別說了。”
看着碧昂斯顯得有些焦躁，大廚見狀便匆匆退下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碧昂斯故作平靜的解釋道。
瑪奧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碧姐，你雖然這麼說，果然你還是對他……”
“我說了，別說了！”碧昂斯低下頭，雙拳緊握，神情變得已經焦躁。
結果嚇得瑪奧趕緊閉上了嘴，低頭不再說話。
呯！隨着紅酒橡木塞被蘇陽用起子打開，香醇四溢的紅酒便倒入了碧昂斯身前的高腳杯中，緊跟着又倒入了自己的高腳杯中。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蘇陽突然吟誦出了一首中國唐詩，着實令碧昂斯感覺一驚。
“人生從來不會如此順心順意，總有波瀾。此時獨飲紅酒，留下到恐怕只有酸澀。”蘇陽舉起了酒杯，“可我現在希望你更能品嚐其醇厚的幽香。”
柔和的燈光透過紅酒的折射，紅色中散發出了的微微棕色包裹着蘇陽的身影，變得朦朧起來。
碧昂斯也舉起了酒杯，輕輕的碰了蘇陽的杯子。紅酒滑入了舌中，反覆激盪，紅酒中的濃濃幽香便揮發了出來。
“真是一瓶好酒啊。”碧昂斯臉上泛出了淡淡的紅色。
那天碧昂斯喝了很多。
坐在出租車後排的瑪奧將碧昂斯的頭輕輕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並且給其披上蘇陽脫下來的外套。
“從沒見過她真正如此喝醉過。從沒有。”瑪奧看着深深沉睡中的碧昂斯，“也許她的壓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吧。”
蘇陽回過頭，看了一眼她倆，“她提起過她以前的男朋友嗎？”
“沒有，至少我沒聽她跟我提起過。只不過，我曾經看到她的錢包裏總是塞着一張她和我不認識的男人的合影。我問她，這是誰。她只是搖了搖頭，不曾回答我。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是她的前男友。”
蘇陽只是輕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些什麼。
瑪奧忽然擡頭，透過後視鏡看着蘇陽的眼睛，“哥，無論是她，還是她都是挺可憐啊。”
“在這個戰後的地球，誰沒有點悲慘的過去啊。”蘇陽的話略顯冰冷，“我不是救世主，不可能去挽救任何一個我遇到的可憐人。她的悲傷只有遇到她的真愛，才能被治癒，而我這裏已經沒有了她的位置。”
瑪奧想說些什麼，但欲言又止。
出租車停到了碧昂斯公寓的樓下，蘇陽從後排把她抱了出來，跟隨在瑪奧的背後一步步走了上。因爲蘇陽從沒進去過，所以根本不知道其門牌號。
“你沒進去過嗎？”瑪奧覺得有些奇怪。
蘇陽聳了聳肩肩膀，“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
瑪奧用碧昂斯的鑰匙打開她的家門，開燈一看，才發現這是個兩室一廳的居室，面積雖然不大，但是卻被碧昂斯佈置的很有家的溫馨。
將碧昂斯放到了牀上後，因爲要給其換上睡衣，瑪奧便催促着蘇陽出去。蘇陽只得獨自在房間裏逛。
屋子被收拾的整整齊齊，沒有四好凌亂。牆壁上掛着很多關於宇宙和地球的風景畫，窗臺上則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花盆，正翠綠盎然。
書架上擺滿了很多時尚雜誌和文學等文化書籍，並且從磨損的書皮可以看出，已經被認真翻看過。
蘇陽撥開窗簾，眺望樓下，下面停車場裏停滿了各種車輛，“果然架勢很大啊！”蘇陽發出了一絲感慨，“真希望她不是……”
“好了，收拾好了。咱們可以離開了。”就在這時瑪奧推開門走了出來，額頭上也冒出了一絲汗。
關上門，蘇陽和瑪奧順着樓梯慢慢向下走。
“能不能給她介紹個男朋友？”瑪奧突然問道。
蘇陽嘆了口氣，“娜塔莎早就給她介紹過了。如果有和她心意的人，她早就找到了。況且她現在的情況，暫時不適合立刻結交男朋友。”
離開了公寓大樓，停在路邊準備招停出租車的時候，蘇陽不自覺的擡頭向碧昂斯所在的窗口看去。一個身着淺色衣服的人影，正站在窗前，就這麼望着他，直到出租車漸漸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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