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再土也有媳妇
安婳扭头问马大姐,“咱们科還有第二個叫安婳的嗎?”
“沒。”马大姐冲着刘猛撇撇嘴,“個不高,心眼子也挺小,大老爷们嚼人家小媳妇的闲话,真出息。”
刘猛索性放开了說,“我說得不对嗎?她好好一個小姑娘,嫁给一個能当她爹的老头子,不是因为虚荣是因为什么?”
安婳呵呵,“我爱人是老头子?你看见過?沒有调查就沒有发言权!你這样不顾客观事实的胡编乱造,是诽谤军人军属,怎么地?你想让组织来找你谈谈?”
听到最后一句话,刘猛一下就蔫了。
“嘴巴比那食堂大师傅剁的馅儿還碎!”
马大姐“噗嗤”一声笑出来,“看不出来啊小安,你還挺会损人的。”
說着,马大姐又凑上来小声问:“不過,你爱人真是师长嗎?如果是,那年龄确实不小了吧?”
安婳是部队推薦過来的,事情是肖政办的,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是副的,年龄三十,身高186,头发健在,身体倍儿棒,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牛......哦对了,他脾气不太好,要是知道有人背后說他是個糟老头子,那拳头恐怕我都拉不住。”
刘猛缩了缩身子,埋头在工位上。
马大姐啧啧道;“听你這描述,你嫁的人完全是個猛张飞啊。”
安婳纠正,“他沒胡子,脸還挺俊的。”
马大姐哈哈大笑,“小安還挺护着她男人。”
安婳也沒不好意思,笑了笑。
转眼,国庆来临了。
安婳排练的合唱节目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绩。第一名给的是车间工人。毕竟工人才是构成工厂的主要群体。
安婳除了得到了一句表扬,還得了一個家用电器当奖品——手电筒。
安婳对此不甚在意,她正期待着文工团那边的消息。
她把信寄出去后沒多久,陈香君就拍了电报,說是她的曲子录用了。
安婳期待着表演后的反响。
到了十月底,文工团的信来了,随之而来的還有一张汇款单。
汇款单是奖金,不多,三十块钱。不過信裡說,那首歌在军区国庆汇演上获得了很好的反饋,军属裡有一個人是电影厂的导演,听了之后想把歌用在电影裡,文工团写信给安婳,就是想帮电影厂的人问她要授权。
這個年代的文字版权已经很成熟了,但音乐版权相对来說,只是存在個概念。要到九十年代才会颁布《著作权法》,用法律明确规定了音乐版权。
不過這时候都是国营的正规单位,倒也尊重作者的基本权利,只不過版权费给不了那么高。
安婳在乎的也不是這点版权费,她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传唱开,只要传唱开,有了知名度,等到以后改开,社会商业化程度高了,她哪怕躺着不动,也能靠這些作品养老了,還能作为遗产传给后人。
所以电影厂這個授权,她肯定是毫不犹豫要给的。
同时,她還要创作更多的曲子。
不光是寄给文工团,還要寄给安伯槐,安伯槐在文艺界也有一定的人脉,可以让他帮忙推广。
這天休假在家,安婳做了一桌子的菜,因为头天肖政就告诉她,李寒松要来吃饭。
晚饭,李寒松提溜着一個麻袋過来了。
“嫂子,這是我老家寄来的干菌子,我也不做饭,就都给你拿来了。”
安婳看了看,有羊肚菌,有干巴菌,有姬松茸,牛肝菌
“都是野生菌,咋吃都香。”
“這也太多了吧。”
“我又不做饭,就给你拿来了,不许推辞啊,不然下回我都不好意思来蹭饭了。”
安婳笑道:“行。你老家是哪的啊?這么多菌子。”
李寒松:“云省,菌子多得很。明年春天我妈肯定還会给我寄鸡枞酱,到时候给你们送些来。”
安婳:“你的普通话說得太标准了,一点口音也沒有。”
李寒松很得意,“那是。”瞟了瞟肖政,“不像老肖,土了吧唧的。”
肖政淡淡道:“我再土也有媳妇。”
李寒松:“......”
說起来,李寒松现在也不嚷嚷着让别人介绍对象了。
自从发生被诬陷耍流氓那件事后,他好像就对找对象失去了热情。
肖政也說他,“对象還是要找,婚還是要结,再拖下去,好姑娘可就都嫁人了。在我們乡下,四十岁的老光棍,就只能找寡妇了。”
李寒松:“......”
安婳安慰他:“也不至于,缘分這個东西說不准的,有时候悄无声息就来了。谁說年龄大就遇不到正缘了?”
李寒松:“還是嫂子說话中听!对了嫂子,我听說你在你们厂的国庆汇演上弹了钢琴?”
安婳点头,“是啊,我們厂委出了個合唱节目,我用钢琴伴奏。”
营区有不少家属都在食品厂上班,安婳在国庆那天弹了钢琴后,立马就传回家属院了。
李寒松很羡慕,“我当初本来也想学音乐,家裡逼我学医,我一個叛逆,干脆就参军了。”
肖政与有荣焉道:“你嫂子多才多艺着呢。”
李寒松双眼期盼地看着安婳,“我会拉二胡,但拉得不好,哪天嫂子你有空,指点指点我?”
安婳笑道:“沒問題啊。”
吃完饭,李寒松又闲聊了一会,才离开。
天色很暗了,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来。
李寒松吃得有些饱,走路慢悠悠的,一边消食,一边感受着初秋夜晚的凉风。
突然,前方一片闹哄哄,很多人围在一户人家的门前。
人群裡传出一個洪亮的女声。
“刘海峰你大爷!骗婚的垃圾!老娘今天就给你做做开颅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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