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奔喪
面對王母的一臉怒火，王霞放下碗筷，側身躲避開。
轉頭看到了院子裏手臂綁着白布條的一羣人，領頭的大爺眼睛浮腫，盛情哀痛。
老太太死了？不可能啊，只要按照藥方吃藥，肯定不會死。
如果老太太被村醫強行注射退燒針……王霞越想眉頭越緊蹙。
白臂袖的領頭人，見她一臉沉思且憂慮的模樣，以爲王霞自己做賊心虛。
連忙向一旁的年輕人使眼色，有兩個年輕人上前，左右夾攻。
王霞看着這情形，絲毫不怯場，沉聲說道：“你們不用急着綁我，我會跟你們去看看的。”
就算沒有他們上門鬧事，她也該去老太太那看看情況的。
年輕人對視一眼，同意了她的話，看起來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不怕她跑。
而且她家就在這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於是，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又轉向趙家。
面對女兒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被人帶走，王母心中滿是埋怨，絲毫不擔心王霞的安危。
王露想要跟着去看看，被王母一把攔下：“怎麼地，你還想和那死丫頭一起被抓走？”
想着那羣人氣洶洶的眼神，王露止住了步伐。
正值上工時間，村民們都在自己分配的田地裏賣力的趕着農活。
這時的農村還是鄉間小路，小路兩邊都是農田，所以這奇異的一幕被人盡收眼底。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好奇的往這看着，有相熟的村民問出聲了：“趙大爺，你們家出啥事了？”
領頭的趙大爺眉頭緊蹙，粗糙的大手捂了把眼睛，悲傷的情緒從眼角傾瀉：“我的老嫂子啊……”
痛哭出聲，再形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身旁的年輕人人扶過趙大爺的肩膀：“爺爺你別哭，大奶奶知道了會傷心的。”
村民這才後知後覺，不禁後退一步，不敢置信的問道：“趙老太太，沒了？”
雖然趙家現在日子不太好過，但以前鼎盛時幫助過不少人，村裏趙姓的基本上都是趙家的長工。
趙家人從來沒有苛待過他們，所以他們打心底尊重着趙老太太。
領頭大爺無法言語，只得沉重的點了點頭。
說完，一羣白臂袖便加快腳步，跑去趙家奔喪。
此時趙家小院大門緊閉，院內靜悄悄的，沒有人們意料之中的喧譁與哀哭。
領頭大爺後退一步，和身旁年輕人確認：“這是你大奶奶家嗎？”
年輕人圍着小樓轉了一圈：“是這兒沒錯啊”，隨後又疑惑的摸了摸腦袋，“難不成搬家了？”
見這羣白臂袖躊躇不敢上前，王霞走到隊伍最前端，叩響了大門。
等了許久，不見迴應，她又叩了一遍。
這時才聽到院內細細簌簌的穿衣聲，夾雜着幾聲問話：“誰啊？”
院內的趙清然迅速的穿好衣服，將門打開。
也不怪他日上三竿了還在睡覺，前兩天奶奶的病情嚴重，他徹夜未眠，現在終於好轉許多，才鬆懈精神補覺。
王霞第一個邁進門：“老太太怎麼樣了？”
“大好了……”，還沒回應完她的話，剩下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裏，“小爺爺，大伯，二叔，堂哥……你們怎麼都來了？”
看到他們手上戴的白臂袖，以爲是來報喪，遲疑的問道：“家裏出了什麼事？”
目光搜尋了下人羣，沒有見到小奶奶，下意識的以爲是小奶奶去世了，鼻子發酸，淚水溢滿眼眶。
趙家親戚們，一看趙清然這副神情，證實了他們心中所想，大奶奶果然沒了。
趙大爺上前抱住趙清然，口中哀痛：“清然，節哀啊，嫂子受了半輩子的哭，這是喜喪啊。”
一頓安慰的話，說的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麼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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