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蹲牆角
王霞應付着點頭，心中思緒萬千，想到即將到來的小說原女主，還不知道會怎麼作妖呢。
“想什麼呢？”
趙清然看王霞面色微沉，關心道。
王霞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這種事情也無法說出口，難不成告訴趙清然這只是一本年代文小說，他是對女主愛而不得的惡毒男配嗎？
幸好趙清然也沒再問，利落的喫完飯開始收拾碗筷。
四周點上了蠟燭，王霞看着不遠處散亂的布料，索性拿着裁好的拉花邊，先將裙襬處縫上。
剛縫了幾針，她就覺得眼睛脹痛發酸，好幾次還戳到了手，還是燈泡好啊，最起碼不傷眼。
“在做什麼？”趙清然收拾完，靜靜坐在王霞身旁，看着她神情專注的縫衣服。
王霞將手上的布料展示在趙清然面前，一臉得意，笑道：“我就說我會做衣服吧，你看，這裙襬縫上這個花邊是不是很好看。”
趙清然看着王霞手中明顯剪裁偏小的布料，一陣訝異，疑惑道：“給阿舒做的？”
“對呀，好看嗎？”
趙清然皺着眉，說出了和老太太一樣的話：“她衣服夠多了，而且這是給你買的布料，你給自己做吧。”
王霞撅着嘴，很不認同趙清然的說法：“我們都是一家人，布料給誰穿不是穿，而且阿舒也用不了多少布料的，剩下的我還夠做一身衣服呢。”
趙清然看着王霞周身散發出的寧靜氣息，又聯想到她白日裏維護自己的模樣，心中微動，這是他娶回家的妻子，這麼好的姑娘是獨屬於他的。
想到二人之間的契約，趙清然眉心微皺，她以後還是要離開自己，突然心中有些慌亂，他想將自己滿腔的心思全盤托出給眼前嫺靜的少女，但又害怕嚇到她。
他暗暗嘆息，還是得從從長計議，先前幾次的試探，都被她嚴詞拒絕了，不能魯莽行事。
王霞看着身旁默不作聲的男人，感受到周圍氣氛的凝重，輕笑一聲，問道：“你想什麼呢？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趙清然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搖頭，正欲找藉口迴應，擡眼看到王霞不停揉眼睛，提議着：“明天再弄吧，蠟燭傷眼睛。”
“好。”
王霞也不再糾結，順勢放下布料，拿着洗漱盆去了院子。
農村的夜晚太過無聊，熱鬧的只有蟬鳴和蛙聲，偶爾有些村民聚在一起家長裏短，聊些子虛烏有的八卦，惹得衆人鬨堂大笑，笑過之後都搬着小板凳各自回家。
王霞走到院子裏，依稀還能聽到隔壁小院裏衆人的交談聲，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以往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關門歇息了，哪還有這麼晚的時間還聚衆閒聊的。
這麼想着，王霞放輕腳步，便也支起耳朵趴在院子上聽着。
“哎你們說，到時候知青來咱們村子做點啥呢？”
“這哪裏是我們幾個能決定的？不過我倒是聽村支書提了一兩句，說可能給安排到學校去吧。”
“哦喲，那有福氣了，聽說知青都是高中畢業的，個個文化人。”
話落，周圍一陣唏噓聲，高中生已經算是她們知曉的文化最多的人了。
王霞本想聽一耳朵就回去睡覺的，沒成想這談話竟然以知青爲主，頓生了興趣，蹲在牆角仔細聽着。
“聽說沒，村西頭的王家又攀上那家傻子了。”
一道尖酸刻薄的嗓音猛然插入話題，驚起衆人的迴應。
“真的假的？不是拒了嗎，現在又有臉搭上去了？”
“那四丫頭不是都嫁給趙家狗崽子了嘛，怎得趙家人又反悔了？”
見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虎子娘啐了一口唾沫，才又接着道：“是進城探親那個三丫頭喲，仗着進城見過市面，還要了不少彩禮呢。”
滿座譁然，很久沒見過王家三丫頭了，都快忘了還有這號子人，驚奇過後都疑惑不已，都進城過好日子了，怎麼還配給傻子了？
有人問出心底的疑惑：“三丫頭可是個心高氣傲的，之前不還和趙強好過嘛，能甘心嫁給傻子？”
虎子娘頭一回被人追着問，得意的搖頭晃腦道：“這就不知道了，人家的事，不過我聽說好事將近咯，這兩天的事吧。”
“這王家人，淨做些缺德事，咱們可得離他家遠點”，剛嫁到這村的劉家小媳婦輕輕拍着自己胸口，眸中滿是嫌惡。
二狗娘沒好氣的瞥了眼劉家媳婦，陰陽怪氣道：“要是你生了兒子，怕不是比王家還做得過分哩。”
劉家小媳婦氣的臉色漲紅，好半天都沒再說話。
“好了好了，二狗他娘你也少說兩句”，虎子娘見氛圍不對，趕緊打着圓場，繼續道：“不過呀，這回可是招娣提議的，主動去王家幫她哥提親的。”
“招娣？”
虎子娘笑得眉飛色舞，道：“要不然王家哪有那個臉再去找傻子家喲。”
“哎喲，這王家人真是好福氣，這幾個女兒嫁的都不錯。”
“嘖嘖，誰說不是呢，要我說啊，這趙家狗崽子就是頭腦發昏，掏空家底娶個生不出娃的賠錢貨，以後有他後悔的。”
“噓~二狗他娘，你可小點聲，人家在隔壁住着呢。”
二狗娘意識到方纔自己聲音大了，連忙捂住嘴，一副驚慌的模樣：“不會被聽到了吧？”
忽地，又大笑起來：“我能怕他家？”
“就你個活寶會演”，一旁的李大娘看着二狗孃的即興表演，笑得花枝亂顫。
“就是，有什麼好怕的”，其他聚在一起的婦女也同聲附和着。
“是啊，沒什麼好怕的，要不帶我一起聊聊？”，王霞原本正興致勃勃的蹲牆角，聽到幾人話鋒一轉，開始說三道四，心中起了火氣，忍不住直接出聲打斷她們交流。
“怎麼了？”趙清然看到王霞對着院牆說話，好奇問道。
另一邊院子的婦人，聽到趙清然的嗓音，都不約而同的噤了聲。
王霞沒理會趙清然的問話，叉着腰，氣勢十足的喊道：“再繼續聊啊，我倒是好奇的緊呢！”
“我們不是說你們哈，莫要聽岔了。”
見躲不過，想着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隔壁院子主人訕笑一聲，解釋着。
聽到這話，趙清然哪還有什麼不懂呢，他長這麼大，這種場面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回了。
王霞冷哼一聲，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背後說人話算什麼，有本事當着我面說。”
“別生氣了，爲了這羣長舌婦不值當。”
趙清然上前拉住王霞的手，勸慰着。
這話說的直白，確保隔壁院子的人都聽到了，這才拉着王霞往裏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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