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醒了
王霞一邊擔心着趙舒的安慰，一邊看着她們二人合力給自己潑髒水，正急的焦頭爛額，突然感受到懷中的異樣。
她心頭一驚，不可置信的看着懷中的奶糰子。
“娘……”
趙舒的聲音細若蚊蠅，卻是真的醒了過來。
一股巨大的喜悅涌上心頭，王霞抱着失而復得的奶糰子怎麼都不肯撒手。
她的額頭緊緊貼在趙舒面上，輕聲喃喃道：“阿舒，你嚇死娘了，還好你沒事。”
聲音已然沙啞，帶上濃濃哭腔。
堅持了這麼久，她確定趙舒生命無憂，心頭才升起濃濃後怕，終於放聲哭了起來。
周婉沒有看到趙舒醒來，陡然聽到王霞淒厲的哭聲，還以爲是悼念趙舒的逝去。
當即她和楊曉梅隔空對望一眼，確定過眼神，二人目標一致，開始把趙舒的死亡安在王霞頭上。
“娘，書包搶回來了嗎……”
趙舒想到溺水前心心念唸的書包，忙問道。
王霞這才注意到趙舒的身上早已沒揹着書包，又聽到她說的“搶”字，心頭一緊追問道：“阿舒，是誰搶你的書包嗎？”
趙舒無力的點了點頭。
二人的互動沒有被其他人看到，王霞此刻是背對着衆人的，同樣也隔絕了衆人打量趙舒的神色。
“所以是有人搶了你的包，你才追過來，不小心掉河裏了，對嗎？”
趙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掉河的，是她把我包丟在河裏，我想撿包。”
她聲音虛弱至極，王霞聽了好一會才理解她全部意思。
一瞬間，憤怒直衝大腦，原來趙舒真是被人陷害才掉進河裏的。
她抱着趙舒站起身，一臉平靜的往身後的人羣看去。
此時人羣激憤，他們都聽信了周婉所宣傳的“後媽害人論”，都對着王霞指指點點起來。
楊曉梅更是直接叫喊着：“把她抓起來喫槍子。”
王霞漠然的看了楊曉梅一眼，突然出聲對趙舒道：“阿舒，你看看，搶你包的人是不是她？”
楊曉梅往王霞懷裏看了眼，一臉戒備的轉過身，口中罵道：“你這什麼意思，你閨女都死了，還想找我晦氣？明明是你自己想害人，可別誣賴到別人身上。”
衆人也是不解的看着王霞，她懷裏的小丫頭不是死了嗎？難不成還能詐屍？
周婉幫腔道：“你少故弄玄虛，還不趕緊把你閨女拉回去發喪，嚇到學生們了怎麼辦？”
王霞充耳不聞，依舊對懷中的小人輕聲道：“阿舒，這人是不是？”
“你瞎說什麼東西，我好心給你指路還指出錯了，這年頭好人真難當。”
周婉臉色一變，被突然擠在自己身前的王霞嚇了一跳，生怕看到趙舒那副死人樣子，罵完之後急急背過身。
“娘，是她，她搶我書包，還丟進河裏了。”
趙舒柔弱的聲音響起。
“不可能，你不是淹死了嗎？”
楊曉梅錯愕的看着死而復生的趙舒，眸中滿是驚恐，趙舒是她看着淹死的，怎麼還能復活？
衆人一臉驚詫，忙往王霞懷中看過去，原本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趙舒竟然真的醒了。
趙舒的手指指向楊曉梅的方向，蒼白的面色滿是氣憤，稚嫩的童音肯定道：“她是壞人。”
王霞走到楊曉梅面前，周身散發這冷意，一臉篤定道：“是你害了我家孩子，她哪裏得罪了你，讓你竟然不惜害一條人命。”
楊曉梅被王霞的氣勢驚到，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剛想解釋又對上趙舒那雙晶亮的瞳仁，殺人的後怕這才浮現在心頭。
“姐姐，你爲什麼要害我，就是因爲我沒把包賣給你嗎？”
趙舒天真無邪的問話像一記重磅炸彈，楊曉梅不敢與之對視。
想到書包，趙舒再次一臉急切的看向王霞，問道：“娘，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書包？”
王霞往四處看了一圈，最終在河裏發現了懸浮在水面上的書包。
她朝趙舒點了點頭，道：“書包待會娘給你撿。”
“所以你爲什麼要害我閨女？”
看着緊咬着嘴脣一言不發的楊曉梅，王霞疾言厲色的問道。
楊曉梅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眼睜睜看着溺水的人會再次復活，還能站在人羣中指認自己，當即面上是又驚恐又彷徨，竟然下意識的朝周婉看去。
“既然你不說實話，我就報警處理了，我閨女和你無冤無仇的，總不能剛醒就給你扣這麼大一頂帽子吧。”
王霞看向楊曉梅的眸子滿是冷意，突然就把方纔楊曉梅和周婉的一唱一和串聯到一起，她手指猛地指向周婉，怒道：“是不是她慫恿你這麼對我閨女的？”
楊曉梅饒是再有壞心思，也是個上小學的孩子，被王霞一嚇唬早已心神大亂，連連擺手否認：“不是我，我沒有，不要把我抓進警察局。”
“不是你還有誰？我閨女都把你指認出來了，你要是實話實說我還會考慮幫你在警察面前求情，你這也算故意殺人了吧？”
楊曉梅驚嚇的跌坐在地，早已沒有了先前污衊王霞的傲氣凜然。
周婉生怕楊曉梅說些不該說的，搶在她前面回道：“孩子救活了就謝天謝地了，你還不趕緊把孩子送去衛生院看看，可別留下病根。”
她斜睨了楊曉梅一樣，繼續道：“憑孩子的一面之詞就判定誰是兇手，這也太草率了，萬一孩子是驚嚇的不認人了呢，可莫要當真。”
王霞深深看了眼周婉，正醞釀着措辭，只聽懷中的趙舒急道：“我看到過你，那個大姐姐搶我書包之前你找她說過話。”
周婉一驚，看向趙舒的眸子滿是兇狠，直接厲聲否認道：“你不要亂說。”
趙舒被周婉狠厲的神色嚇到，躲在王霞懷中瑟瑟發抖，口中依舊堅持着剛纔的說辭：“娘，我真的看到她們倆說話了。”
王霞安撫的拍了拍趙舒的背，柔聲安慰道：“沒事的，娘會找警察叔叔給我們一個公道的，阿舒不要急。”
手掌拍在趙舒的背上覺得溼漉漉的，這才一驚，光顧着找兇手了，都忘記孩子的衣服還溼着。
內心自責不已，擡腳就要往家走，突然一道高亢的女聲插入人羣。
“我可以作證。”
林豔紅看着周婉一臉氣憤，她原本還沒搞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聽到趙舒說看到周婉和楊曉梅說話，自己才終於將一切串聯起來。
站在她旁邊的趙春華一臉驚慌，伸手就想捂住林豔紅的嘴。
王霞往家走的腳步一頓，一臉不解的看着林豔紅，“林老師，你這話什麼意思？”
趙春華惱怒的瞪着林豔紅，警告道：“林老師，你想好了再說話。”
“趙老師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阻攔林老師說話？你是包庇兇手嗎？還是說你就兇手？”
一番質問的話懟的趙春華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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