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自首
“爹，你來了。”
不等楊勇回話，楊曉梅衝進楊勇懷中痛聲哭泣着。
“爹，你快救救我吧，我要被警察抓起來了。”
楊曉梅這才放鬆下來，她抱住楊勇的手臂緊了緊，忙哭訴着自己即將要面對的事情。
楊勇大驚失色，把楊曉梅護在自己身後，梗着脖子站在孟磊身前，怒道：“你這警察是怎麼當的？憑什麼我閨女被人打了還要被抓起來？還有王法嗎？”
孟磊知道楊勇誤會了，忙把前因後果解釋給他聽，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楊曉梅所作的錯事。
楊勇怒其不爭的瞪了眼楊曉梅，問道：“曉梅，這些事都是你做的嗎？”
楊曉梅礙於父親的威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雖然自己對趙舒有一絲不滿，但還不至於真敢鬧到殺人的地步。
她也想不明白當時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聽信了周婉的哄騙，一步一步的就往那深淵踏去。
“爹你幫幫我，是周老師讓我這樣的，你知道我不是壞孩子的，我不想害人的。”
楊曉梅想到以後自己真會坐牢，整個人嚇得窩在楊勇懷裏直哆嗦。
楊勇腦中理了理髮生在楊曉梅身上的事情，頓時發現了問題出在哪裏，他惱怒的瞪了眼周婉這個始作俑者，轉頭對着孟磊道：“我閨女不可能做出那種害人的事情，我相信其中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周婉狼狽的從地上站起身，面上滿是猖狂至極的笑，對楊勇道：“賴不掉的，所有人都知道你閨女就是兇手。”
楊勇狠厲的眸子掃了周婉一眼，又想上前對着周婉狠揍，被孟磊及時攔下。
孟磊正色道：“目前掌握的實質性證據是指向楊曉梅殺人未遂，但念在她目前未滿十二週歲，受害者現在也沒有生命危險，具體如何處罰可以酌情考慮。”
聽到這話衆人都鬆了口氣。
周婉挪步到校長身旁，輕聲道：“你倒是說兩句話啊，我這該怎麼辦？不能你東西收了，半點事情都不處理吧。”
校長氣急了眼，眼下這情況是他不幫忙嗎？自身都難保了，怎麼可能還顧得上她！
此時他腦中充斥着趙春華那句‘牢獄中度過’，他回想到那些逼迫趙春華做的錯事，整個人嚇得直髮抖。
孟磊發現了周婉的小動作，眼神審視的籠罩在二人身上，周婉只覺得自己無處遁形。
校長清了清嗓子，緩和着氣氛道：“孟隊長，現在案子也明晰了，你看天色也晚了，要不今天就到這？”
天色沉沉的壓了下來，原本衆人還不覺得，經校長一提醒，這才發覺原本湛藍的天空早已被淡薄的墨色替代。
孟磊和小鄧警官對視一眼，對着衆人點了點頭，道：“那今天就先到這裏，明天我再來了解情況。”
他完全不擔心嫌疑人會亂跑，楊曉梅年紀小，跑了反而問題就嚴重了，周婉是城裏下來的知青，更不可能跑了，到哪都能給她抓回來。
“哎，先別急着走啊，事情還沒解決完呢。”
林豔紅看着昏暗天色下，極力縮小自己身體的校長，出聲笑道。
她指了指趙春華和校長，對孟磊說：“趙老師不是說有東西要交代嗎？當場可得先說明白了，別又像我一樣，被人耍陰招關在了家裏。”
林眼紅邊說邊拍着自己的胸口，面上一陣後怕。
趙春華面上侷促起來，她咬了咬脣，最終下定了決心：“警官，我可以和你去公安局一一把事情交代清楚。”
校長暗暗握緊了券，惱怒的瞪了眼林豔紅，他是真想趁着今晚把事情和趙春華交代清楚的，要是能說服趙春華放棄舉報她更好，要是趙春華一意孤行，自己也來得及準備。
沒想到竟然被林豔紅一語道破自己的後路，當下不由得又氣又急，對着她口不擇言道：“林豔紅，你不用來學校教書了，你這種至學校榮譽不顧的人不配當老師，我會和村裏仔細彙報你的情況。”
林豔紅絲毫不怕的，甚至對校長做了個鬼臉，調侃道：“誰先倒黴還不一定呢。”
校長被懟的啞口無言，一臉無奈的看着趙春華跟着孟磊往公安局走去，心中衍生出無限恐慌。
王霞擡頭看了眼暮沉的夜色，和趙清然一起往家走，今天雖然沒有完全把事情解決完，但好歹是明晰了，最起碼找出了直接或間接的罪魁禍首。
二人一同走在昏暗的田間小路上，王霞這才覺得心中安穩了些，她看着趙清然的背影，油然而生出一股濃濃的愧疚。
若是自己沒有靈水，那麼可愛的奶糰子真就沒有明天了。
“對不起，我沒照看好阿舒。”
“不是你的錯，反而是多虧了你，阿舒才安然無恙。”
趙清然回過頭看着滿面愁容的王霞，停下腳步，展顏笑道。
“你不怪我嗎？”
王霞定定的看着趙清然，清亮的月色傾瀉在她青綢般的髮絲上，微風拂過，月華流動，水霧般的瞳仁炯炯有神，周身被一股清冷的氣質籠罩着，皎皎如月。
趙清然看呆了，一時之間都忘記迴應王霞的問題。
王霞垂下眸子，心底的漾起難言的哀痛，說到底他的責怪也是應當的，是自己沒做好。
“我怎麼會怪你，今天這種情況，我相信不會有其他人能比你做的好。”
趙清然伸手，指尖從王霞發頂滑落，掌心的細膩讓他心馳神往，最終在王霞肩頭拍了拍，輕笑道：“傻瓜，你別多想，我還想謝謝你呢，我知道是你的醫術救了阿舒。”
村裏每年有不少人溺亡，能被救活的只有寥寥數人，他敢肯定，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人在場，趙舒都救不回來了。
“好。”
王霞心頭一鬆，面上揚起一抹笑，一直壓抑着的愧疚感散了幾分，終歸是救回來了。
二人踏着月色攜手歸家。
等他們到家時，院內依舊閃着燭火，透過精緻的雕花院牆，朦朧的透在院外的小路上。
老太太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抱着趙舒坐在堂屋的凳上，眼巴巴的瞅着院門。
見王霞和趙清然相繼踏入院子，整個人才鬆懈下來，她小心翼翼的把趙舒抱到一邊，這才小跑到二人身前，緊張的問道：“怎麼說？兇手找到了嗎？”
王霞點了點頭，看到老太太精神抖擻的樣子，終於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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