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送衣服
聽着孟警官的意思是周婉已經在公安局調查了，王霞看着前方陽光均勻的鋪在青色的地磚上，心情大好。
只要能調查到周婉身上，她這個始作俑者，總會露出點馬腳來。
“娘，我們就直接回去了嘛？”
趙舒不捨的看了眼教室裏，眸中的期待一閃而過。
王霞蹲下身，輕柔的把趙舒抱在懷中，道：“阿舒你現在還太小了，等長大一點，娘送你上學校好不好呀？現在先跟着娘在家裏學習怎麼樣？”
聽到在家也能學習，趙舒用力抱住王霞的脖子直親了一口。
她也不是一定要在學校學習，只是嚮往學習的過程。
祖孫三人原路返回。
王霞看到手肘上挎着的竹簍，突然想到昨日沒完成的事情，轉身把趙舒放下，對老太太道：“奶奶，你先帶着阿舒回去把，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一道回去不太順路。”
老太太瞭然的點了點頭，錢上的趙舒柔嫩的小手，笑着囑咐道：“那成，你也注意點啊，早些回來。”
告別了老太太和趙舒，王霞腳步急促的往陳素芳家走去。
上回去的時間不巧，所以才發生了那檔子嚇人的事，王霞心中惦念着，希望這回陳素芳在家，要不然又是白跑一趟。
等她到陳素芳家時，陳素芳正在門口晾衣服，上回曬乾的水蛭已經被她從繩子上收了下來堆在了竹架上。
繩子上又換了一批剛穿好的水蛭，顯然剛晾沒多久，甚至有些水蛭還在繩子上扭曲着。水蛭們圍着籬笆院子繞了一圈，不斷有滴答的水滴從水蛭身上滑到地上，是能讓人看了頭皮發麻的炸裂畫面。
院中彌散着一股淡淡的腥味，陳素芳站在院子中間，一臉淡然的繼續着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受到水蛭的氣味影響。
王霞看到陳素芳在家，鬆了口氣，敲響了院門。
陳素芳擡起頭來，看到院子外的王霞，眼神也是一亮。
算了算時間，也到該王霞繳租金的時候了，家中餘糧也快見底了。
但王霞這麼幫助自己，她正巧不知道該怎麼提這事呢，看着王霞的出現，立馬猜到了來意。
陳素芳小跑着到門口，一臉笑意的打開了院門，故作疑惑道：“丫頭，你今兒怎得有空過來了？”
王霞跟着陳素芳進了院內，看着被收攏整齊的水蛭，面上笑意誠摯：“算算日子，該到給你交租的時候了。”
說着，她從兜裏掏出了五塊錢遞給陳素芳，笑道：“大媽，這水蛭你又幫我曬了一批，真是太感謝了。”
陳素芳只覺得手中的紙幣沉甸甸的，她腦中設想過一番推辭，但想了想家徒四壁，實在沒什麼做戲的資本。
又聽到王霞體恤自己的勞作，忙擺手應聲：“不麻煩，這有啥的，不累人的。”
她看向王霞的目光滿是感激，若不是有對方的幫助，自己去哪過日子還未可知呢。
王霞走到那堆水蛭面前看了看，水蛭已經被曬得發乾發硬，整體呈現出自然扁平的紡錘形狀，質地脆弱，帶有淡淡的腥味，幹水蛭呈黑褐色光澤。
不可否認的是這批水蛭比以往她見過的水蛭炮製成的中藥材成色好太多了。
王霞邊看邊點頭，陳素梅提着的心也逐漸放下，她原本還擔心會不會收的太早了，或者會出什麼岔子。
“大媽，這後院的水蛭池怎麼樣啦？”
隨着話落，陳素芳神色複雜，她也不知該如何作答，索性引着王霞往後院走。
這水蛭的長成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池子裏都快裝不下了，滿滿當當的，要不然她怎麼會急切的先把之前那批水蛭幹收起來呢。
王霞跟着陳素芳來到後院，剛想問出了什麼問題，所有視線都被快溢出來的池子吸引住了心神。
這也……這也太多了……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眼前的震撼。
水蛭們在水裏蠕動翻騰，密集的好似一張泛着黑色光澤的巨網，牢牢的網住整張池子。
炸裂至極！
王霞不可置信的看着陳素芳，道：“這才幾天，就這麼多了？”
陳素芳雙手一攤，也表示不理解。
上回她婆家人過來鬧事之後，僅僅就過了一夜，好像水池裏的水蛭多了一大半。
當時只以爲是水池裏的水蛭被那老虔婆驚到了，所以才翻出了水面。
沒承想，往後的日子裏，這水蛭是越發展越多，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陳素芳和王霞交代了之後，王霞一臉驚詫，瞬間明白了問題出在了哪裏。
當時那老太太被嚇暈之後，她情急之下是倒了整整一碗靈水，老太太剩下沒喝完的大半靈水都被陳素芳盡數倒入了水池裏。
以往她給水蛭加靈水，都只敢幾滴幾滴的加，從來沒試過這麼大的劑量。
陳素芳驚恐的看了眼王霞，試探道：“這會不會變異了啊？水田裏的水蛭也不這麼瘋漲啊。”
要是水田裏的水蛭能長成這麼一片，村裏人早晚得餓死了。
王霞眉頭緊皺，事情大大超出了她的預估，眼下水蛭發展成這樣，還不確定會不會繼續繁殖……若是繼續繁殖，這場地勢必得擴大。
想到這，她心中又升起一個難題，若是市場上沒人懂貨，不收呢？
“丫頭，這水蛭還要繼續養嘛？”
陳素芳的面色和王霞相差無幾，都一臉鄭重，若是王霞說繼續養着，她說什麼都給重新挖個池塘。
王霞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先起塘吧，水蛭養殖先暫停吧，這量也太多了，眼下這麼多都來不及收拾了。”
陳素芳連忙點頭應道：“行，我聽你的。”
說完之後，她面上難色一閃而過：“可是我這線不多了，要不然我就多晾點了。”
王霞這纔想到給陳素芳送衣服的事情，忙拉着她來到屋內，從竹簍中翻找出那件藍白襯衫。
對着一臉驚訝的陳素芳道：“大媽，你試試這件衣服合不合身。”
陳素芳激動到無以復加，看看王霞手中的衣服，又看看王霞，最後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轉過身去不敢再看這邊。
王霞一臉不解，把手上的衣服往前遞了遞，詫異的問道：“大媽，你這是不喜歡這樣式嘛？”
陳素芳頭搖的似撥浪鼓般，連連拒絕：“這使不得使不得，布料這麼金貴，你就給我穿了，我不能要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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