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往事
趙舒熟練的把嬌嫩的臉蛋貼在王霞的脖頸間，嬌聲道：“我也想和娘一起出去玩。”
“等阿舒長大點了，娘帶你進城玩好不好呀？”
王霞笑着打趣道。
“好吧。”
趙舒的聲音甕聲翁氣的，很明顯不太滿意王霞的回答。
王霞輕點着趙舒的鼻尖，無奈哄道：“下次我和你爹帶你一起去好不好呀？”
趙舒這才轉悲爲喜，抱着王霞的側臉就是吧唧一口。
王霞都快被這小丫頭萌化了，直接把她抱回堂屋。
太太看着二人的互動，也是一臉無奈，嗔怪道：“你就慣着吧，慣的她無法無天的，哪都想跑。”
“小孩子嘛，寵着點沒事的。”
王霞笑着應聲，把趙舒放到地上，道：“娘有事和奶奶說，阿舒自己玩會好不好？”
趙舒乖巧的走遠了。
老太太看着一臉鄭重的王霞，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問道：“丫頭，你有什麼事嗎？”
“奶奶上回你說爺爺的哥哥現在在城裏生活是不？”
猛然聽到王霞舊事重提，老太太一臉嚴肅，不解的看着王霞，“丫頭，你怎麼突然問這個，是有什麼事嗎？”
王霞心念一轉，不能直接告訴老太太關於趙清然和黑市的事情，萬一老太太不知情被嚇到了可咋辦？
她捋了捋要出口的話，柳眉輕蹙，遲疑道：“奶奶，我思來想去，還是想
問問你關於那大爺爺的事。你也知道我目前在培育水蛭，我原本想把水蛭培育出來看能不能拿到市場上賣的，可你知道這是畢竟不能太招搖，我就怕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所以就先和你通個氣。”
“丫頭，你這是投機倒把？”
老太太一臉緊張，直接道出王霞正在做的事情，“丫頭，你這能行嗎？”
王霞看着老太太的反應心下沉了沉，看來她不知道趙清然正在做的事情了，那就有些難辦了。
正準備好好和老太太說道說道，院門被人從外打開，驚的裏面的人一個激靈。
趙清然扛着鋤頭出現在院門口哦，一臉詫異的問道：“奶奶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到了啥投機倒把？誰投機倒把了？”
他心裏也是咯噔了一下，生怕老太太發現了自己正在乾的事情。
自從家裏出了事情，老太太是謹小慎微，就怕家族再經受一回那麼嚴重的懲罰。
老太太看到門口是趙清然，她長吁一口氣，隨即謹慎的把院門拴上，拉着趙清然和王霞來到了裏屋。
“奶奶發生什麼事了？”
趙清然茫然問道。
王霞擔心趙清然不打自招了，急忙截住他話頭，搶先道：“清然你回來的正好，我之前不是在弄培育水蛭嘛，正好出了點成效，就想拿去市場上賣的，奶奶擔心這是投機倒把，所以就有些擔心。”
“賣水蛭？”趙清然一臉震驚，他沒記錯的話，培養水蛭不才是前
段時間的事情嗎？怎麼這麼快就出效果了。
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漏洞，王霞急忙找補道：“倒也不是立即就能賣了，就是有些小成績，想先看看市場如何，能不能賣。”
“丫頭，這也太危險了，家裏又不缺喫穿的，要不你還是別了吧，萬一有個好歹可咋整？”
老太太一臉的不贊同，極力勸解着。
此時王霞有些後悔，不該和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說有風險的事情，徒增人擔憂。
趙清然和王霞對視了一眼，看出對方眸底的無奈，他給了王霞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對老太太安撫道：“奶奶，沒事的，咱們家這情況，難不成還會更差嗎？”
老太太深深嘆了口氣，她看了眼趙清然滿是補丁的汗衫和小腿上的泥濘，最終沒了聲。
到底是家中太艱苦，要麼誰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去做違法的事情啊。
“算了，都由你們折騰吧。”
她擺了擺手，最終同意不再管這事。
王霞和趙清然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只要老太太不計較這事，那事情就好處理多了。
“丫頭你想問什麼，你就問吧。”
老太太的神情好似一下子老了幾歲，她佝僂着身子，陽光斜斜的照在她身上，背影在地上無限拉長。
她看了眼王霞，想到先前對方的問題，出聲問道。
王霞理了理思緒，在趙清然不解的目光中，迴應道：“奶奶，你還記得爺爺的大哥叫什麼嗎？當時他說在城裏做什
麼的呀？爲什麼他能不受罰呀？”
這話一出，頓時整個屋內落針可聞，趙清然更是雙目圓瞪，一臉震驚的看着王霞。
他不理解，王霞怎麼會問這麼敏感的問題。
老太太面上無常，看了眼趙清然，隨即緩緩道：“清然也沒見過他大爺爺呢，那會他還小着呢。”
“你們大爺爺叫趙蕖深，雖說和我們同是趙家主脈，但他早早的就和我們分府別居了，我們見面次數也少得很。家中突變之前，突然兩家就不來往了，好幾次你爺爺去上門拜訪都被趕出來了，沒想到後面家裏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她一臉愁容，聲音陡然變得哽咽起來。
王霞本不忍心再問，但想到未來可能面臨的問題，還是耐着頭皮問了下去，“奶奶，那大爺爺以前和咱們關係好嗎？”
“關係啊……”，老太太雙眼放空，腦中閃回道以前還是個大家族的時候。
那時候他大哥就極力勸阻，讓家裏解散工人，農田按照佃戶分配贈予，不要堆積海量財富……但都沒有人聽他的話，所以他纔在家中驚變的時候選擇明哲保身。
說到底，他也不欠這邊什麼，倒是自己一直怨恨他這麼久。
倒是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了。
王霞看着老太太面上驚疑不定的深色，心中也微微發涼，若是對方位高權重，且與他們積怨頗深，那絕不是個好兆頭。
“是我錯了啊，大哥當時都那麼說了。”
老太太嘟囔出
聲，“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該我們受的，白白埋怨了大半輩子。”
“奶奶？”
王霞沒有聽清老太太的話，疑惑問道。
老太太這纔回過神來，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淚珠，嘆氣道：“他也不曾對不起咱們傢什麼，以前的事就過去了吧，以後切莫再提了。”
王霞沒有得到確切的回覆，還想再問，直接被趙清然攔住，把她拉到了堂屋中。
他輕輕帶上了裏屋的門，對王霞輕聲道：“你想問什麼就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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