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獨白
“你怎麼回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趙清然輕笑一聲，隨即道：“你先說吧。”
王霞想到即將要出口的話，有些尷尬，她醞釀着措辭，許久後才道：“謝謝你幫我解圍。”
“沒關係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受傷害。”
趙清然直白的話讓王霞又是心頭一暖。
“我和那個瘋子半點關係都沒有。”
王霞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的，我永遠相信你。”
趙清然頓住腳步，眸子深沉的看着王霞，把在心中積累了很久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前段時間，總有一股莫名的記憶出現在我的腦子裏，對周婉的種種行爲也是出於我下意識的反應，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
“那段絕對不屬於我的記憶，總在慫恿着我，看到周婉受傷難過，我會感到憐惜。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我發誓那不是我的本心。”
“這兩天我被關押着，我一直在反思，也算是琢磨明白點了。”
趙清然突然伸手握住王霞的肩膀，眸中盛滿了哀求和希冀：“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興許我上一輩子真和她在一起過，但我可以肯定，這一世我只愛你一個人。”
他心如擂鼓，目不轉睛的盯着王霞的反應，生怕她說出什麼拒絕的話。
王霞呆愣着站在趙清然面前，腦中思緒萬千。
雖然早有猜測趙清然是記起上一
世的事情了，但她逃避般的心態從沒真正問過，現在被趙清然一臉坦白的交代出來，她反倒有些恍然了。
兩個人攤開說，總比她一個人默默的做決定好得多，此刻她心倒覺着安穩了幾分。
雖然心裏也早已做好了離別的準備，但面對此時趙清然的挽留，尤其直視着他那雙真摯晶亮的瞳仁，她難免還是會心動。
這真是她兩世爲人，頭一次心臟因爲一個男人如此劇烈的跳動。
“可以嗎？”
趙清然許久沒等到王霞的迴應，忐忑着又問了一嘴。
“你讓我想想，我現在很亂。”
即使再心動，王霞依舊保持着底線，沒有冒然迴應趙清然的問題。
趙清然一臉失落，輕輕嘆了口氣，話鋒一轉，重新起了話頭。
“今天等你走了之後，我就被放出來了，先去和于濤交代了點事情才往家趕。”
他一臉歉疚，內心的自責快要凝爲實質：“都怪我，要是我早點回來，你也就不會經歷這些了。”
王霞笑的眉眼彎彎，驅散了兩人間尷尬的氛圍，她笑道：“這又不賴你，就算你回來早了避免了今天的事情，但下回呢？你聽聽今天那瘋子的話，明顯是纏上我了，只有千日捉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趙清然點了點頭，表示王霞說的話在理，他又想到胡偉口中的“寶貝”一詞，憂心忡忡道：“他說的那啥玩意，可真是異想天開，還隨意攀扯你，要是被有心人聽
了去，可得給你招多少禍端。”
“是啊”，王霞應着他的話也沉沉嘆了口氣。
倒不是怕壞人惦記，就怕壞人造謠生事。
“我會護着你的。”
王霞低低“嗯”了一聲。
“你怎麼回來了？事情有眉目了？”
二人都快走到趙家小院了，王霞纔想到還沒問趙清然正事，急忙出聲問道。
“是啊，調查清楚了，我就回來了。”
王霞想到在警察局裏趙清然沒有和自己深聊的部分，當時他只用“上一輩的事情”代替了，不由得又往深處多想了幾分。
原劇情中並沒有針對這一段有過多敘述，所以她即使有心想知道前因後果，也是毫無頭緒。
“別擔心，以後咱們家會慢慢好起來的，會沉冤得雪的。”
趙清然看着王霞緊鎖的眉頭，知道她是擔心趙家的未來，出聲安慰着。
王霞敏銳的捕捉到了“沉冤得雪”這個用詞，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原劇情的發展中，趙家主脈是洗清了“地主”這個名頭。
“好。”
這個名頭已經讓趙家人承受了太多苦楚。
二人前後腳回了趙家小院，老太太屋裏還點着燭火，顯然也沒睡着。
院門吱呀響起，老太太急忙穿了外衫走到院子中。
她擡眼看到一同歸家的孫子和孫媳婦，一直以來的緊提的心終於鬆懈下來，尤其看到他們像曾經那樣親密無間，心中又是酸脹又是滿足。
只要這倆孩子能好好的，她百年之後對趙家祖宗們也有
交代了。
“奶奶，我回來了。”
趙清然看到老太太佝僂着身子站在院中，稀薄的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老長，他心中滿是自責，哽咽着出聲。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老太太抹着酸澀的眼角，一臉欣慰道。
這兩天趙清然在公安局，她也沒休息好，直至重新看到孫兒的身影，她才覺得疲憊不堪。
縱有好多話想問，但疲憊的身軀迫使她沒法多問其他內容，她打着呵欠對着兩人催促着：
“那行，天色也不早了，你們趕緊休息去吧，啥事都明。”
說完之後，老太太強撐着站在門口目送趙清然和王霞回房，眸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王霞遭不住老太太炙熱的目光，快速進了裏屋。
趙清然妥帖的將門關好，二人同處一室，王霞坐在牀榻外側，不自覺的就想起之前她們在牀上發生過的內容，整張臉紅漲的通紅。
她瞬間就想站起身，但又怕自己做的太明顯，引得趙清然過多關注。
“你去洗個澡吧，剛從警察局出來，去去身上的晦氣。”
王霞紅着臉，低垂着腦袋吩咐着。
趙清然也沒察覺出王霞的異樣，點了點頭，起身去廚房燒熱水了。
聽着腳步聲越走越遠，她長呼一口氣，也就這幾天沒見，搞得跟隔了好多年似的，讓人怪不適應的。
王霞簡單洗漱了一番，換上了親膚的睡衣就躺在了牀上，腦中浮現了趙清然的獨白。
她訝異於趙
清然的直白，又苦惱即將面對的選擇……思來想去，一翻身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時，身側也沒了人影，王霞摸着另一邊涼透的牀榻，正尋思着趙清然昨晚是睡在哪了，突然裏屋的門被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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