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慣會拿捏苗銀花的。
果然,苗銀花就喫這一套,她果斷拍板,“都聽你的,你說怎麼喫就怎麼喫。”
陳美娜噯了一聲,“你們幫我收拾。”
“二哥,你是廚子,你幫我把草魚收拾出來,在片成魚片,大哥三哥,你們去把豬下水全部都清洗出來。”
“媽,大嫂,你們要把糉葉和糯米弄出來。”
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全家都開動了起來。
“老姑,那我們呢??”
陳美娜想了想,“你們去把蜂窩煤爐子裏面的爐灰給倒掉。”
倆孩子興沖沖的應了下來。
大家都忙着,陳美娜也沒閒着,這或許是她這幾年裏面,在家的最後一個節日。
所以,她在喫食上也格外的費心,魚和豬下水不用她管。
她就只把一塊五花肉改刀了,一半做紅燒肉,一半剁成肉丁用來包糉子。
她上輩子是地道的南方人,所以她在喫糉子方面,更傾向於鹹口糉子。
而陳家是北方人,喜歡甜口的糉子。
陳美娜打算做兩種,讓家裏人都體驗下。
糉葉很快就被苗銀花和王淑蘭拾掇出來,陳美娜也忙的差不多了。
切好了肉丁放了醬油醃製起來,糯米也洗乾淨了,拾掇好後,便準備放在糉葉裏面包起來。
王淑蘭看了,有些意外,“美娜,肉還能包糉子?”
陳美娜點頭,纖細的手在糉葉上翻轉了兩下,一個小巧的綠色糉子就包出來了。
“可以。”她說。
王淑蘭越發好奇,“這出來是什麼味的?”
陳美娜,“鹹肉味的。”
這下,大家都看了過來。
“還有鹹口的糉子?”王淑蘭下意識問道。
這話一說,苗銀花愣愣道,“有的,我小時候還喫過包着鹹蛋黃,蝦仁,瑤柱的。”
這下,大家都看了過來。
陳美娜有些納悶道,“媽,這是南方的糉子啊?”
她媽怎麼知道的啊?
她媽不是地地道道的四九城人嗎?
這可是北方人啊。
苗銀花像是陷入了回憶,臉上帶着一抹苦澀。
“是南方的糉子,因爲我本來就是南方的人,不過,這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剩下的事情,不用她說。
陳父就開口了。
“你媽小時候是南方的,好像是海島的,後來跟着船上跑,被人拐賣到了津市。
在後來你們也知道了,她年輕的時候在津市雜技團走南闖北,有一次他們雜技團來咱們軋鋼廠表演——”
後來的事情不用說就知道了。
陳有糧對苗銀花一見鍾情,索性娶了苗銀花。
自此以後,苗銀花就過上了安定的生活。
“媽以前還在雜技團上班過?”
“是啊。”
苗銀花嗯了一聲,“當年走鋼絲我還是一把好手——”
後來呢,她搭檔從鋼絲上掉下來了,當場斃命。
那一次之後,她就有了退卻的意思。
後來嫁給了陳有糧,又生了孩子,雜技團的生活就慢慢遠去了。
這是全家都不知道的過往。
倒是,陳美娜關注點奇特,“那豈不是說我媽的根兒在海島?”
提起這個,苗銀花低低地嗯了一聲,臉上有掩藏不住的失落,“落葉歸根,我這輩子都歸不了。”
她是十一歲的時候被拐走的,如今都快六十了,算一算有也有四五十年。
五十年的時間會改變太多的東西了。
陳美娜咬脣,“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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