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前她修無情道 第23節 作者:未知 大堂內響徹劍刃相撞之鏗鏘聲,蘇白後退一步,燕青正被她步步逼的焦躁不安,猛然見她步伐亂了,心中一喜,正要抓住這破綻攻之,劍尖一轉朝着她左側突襲而去。 然而蘇白那後退的左腳卻並未落到地上,在燕青驚愕的目光中,她右腳足尖一點,孤鶩劍背向上拋出,劃出一道飽滿圓潤的半圓形弧度,她身朝後仰,單單憑藉着左腳的發力點凌空躍起,在空中翻了個漂亮的後空翻。 而後,孤鶩劍筆直下落,穩穩落在蘇白左手,她手腕輕轉,側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燕青毫無防備的右側。 這是……雙龍戲珠劍法! 凌肅心中涌上濃濃的震驚。 她竟會左手拿劍! 全場一片譁然。 “雙龍戲珠!我居然還能看到雙龍戲珠?” “咋?這劍法很難嗎?” “難!特別難!但如今修劍的修士多注重催動劍氣,打磨劍意,像雙龍戲珠這樣只注重劍本身的劍法,是修真時代以前普通的劍士纔會修習的劍法!” “它巧就巧在用劍者隨時變化握劍的手,攻得是一個出其不意,但因爲練習成本太大,又需要持劍者靈活應用,負責和雜耍無異,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有人使出這套劍法了!” “但與人對劍,劍法瞬息萬變,劍修往往顧得了左邊顧不了右邊,習得雙龍戲珠劍法之人,幾乎很難找到她的破綻。” 燕青心神俱震,步伐一個踉蹌意欲朝後退去,但蘇白絲毫不再給他任何機會,她左手揮劍的力度絲毫不亞於右手,劍鋒以一個出其不意的方向朝燕青襲來,燕青手腕一痛,還沒來得及發力,手中的劍竟然就因爲脫力猛地從他手裏跌落。 衆人:……!!??! 孤鶩劍入鞘,蘇白拱手:“師兄,承讓了。” 燕青面如死灰,上前一步,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怎麼會雙龍戲珠劍法?” “爲何不會?” 她側過頭,聲線清冷:“劍修修劍,倘若過於執迷於修爲的進階,而忽略劍法本身,那纔是愚蠢,不是嗎?”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心中五味陳雜。 是啊,過於執迷於修爲的進階,卻忽略劍法的本身,這本是他們對她的偏見。 然而最後在修士修爲進階的泥潭裏越陷越深的卻也是他們。 燕青腳下一個踉蹌。 他面上露出羞愧的神色,但這次卻輸得心服口服。 “謝師妹指教。”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燕青受益匪淺。” [這個x裝得是滿分!] [臥槽!臥槽!臥槽剛纔那波太爽了!臥槽我還會說話嗎?] [樓上,靈魂發問……你是臥槽精嗎?] [臥槽!臥槽精是什麼物種,我也可以當臥槽精嗎臥槽(星星眼)] [不愧是無情道劍修!她對劍法的理解太深奧了,現在純粹就是降維打擊!] 作爲天劍派新一代天驕的燕青既然在比試中輸了,在一旁候補的秦陽自然也就沒了上場的理由。 尤長老本來以爲蘇白是個花架子,然見她拔劍果決利落,揮劍之間嫺熟自如,對劍法的理解可謂巧妙,心下也收拾起了輕視之意,讚歎道:“能以水靈根,心動初期之境勝雷靈根,心動巔峯之境,果然是個好苗子!” “太上長老,你們這回可撿到寶了!” 凌肅也雙眸發亮,上前一步道:“果然不愧是師尊一眼看中的人!能有幸見蘇師妹這一劍,凌某受益良多!” “待我得了空暇,定然去師尊處拜訪,同蘇師妹一道論劍!” 方纔尤長老先問的是蘇白,太上長老先介紹的也是蘇白,但他們都不真把劍尊這臨時意起收下的忘年交當回事。 因見那麼一姑娘,心裏面下意識認爲劍尊許是年紀大了,就想和小姑娘聊聊天解悶呢? 而蘇白主動提出要和燕青論劍,他們也是看在劍尊的面子上哄着她玩兒,都在等着這大小姐玩夠了,再去看秦陽如何同燕青論劍。 但誰能想到,這姑娘竟然當真有那麼兩把刷子! 再聯想到沈荇曾說蘇白在無極宗內門考覈中以劍意凝冰勝過秦陽,他們這才意識到,相比較於秦陽這個劍尊勉強收下的徒弟,眼前這個和劍尊結爲忘年交的姑娘,那纔是今後他們需要仰仗的人! 月黑風高,夜深人靜之時,秦陽躺在牀上卻左右睡不着。 “聖尊,我不服!” 他豁然翻身坐起,握拳說道:“蘇師妹……不……姣姣本同我自小一起長大,我不過離宗歷練兩年,爲何我和她之間就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 “她是因着我和雲珠的事情,而遷怒於我嗎?” 聖尊在他識海內長長嘆息一聲:“你小子,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秦陽面色痛苦:“我以爲她對我只是兄妹之情,我……只是想等過幾個月再告訴她,我和雲珠之間發生的事情……” 他胸前的玉佩忽地勾勒出一道金光,點點浮光如箭矢般射出,以秦陽爲中心構築起一個半透明的淺金色結界。 箭矢尾部的餘光如螢火一樣慢慢聚集,最終匯攏成聖尊的模樣。 “你如今不甘的,僅僅只是你和蘇白之間多年的兄妹情誼嗎?” 他雙眸威嚴,彷彿要直直看進秦陽心底。 “我……” 秦陽嘴脣翕動,露出迷茫的神色:“我只是不甘心……多年情誼,爲何她一句不說,一句不問,反而當衆退婚給我難堪。” “秦陽!” 聖尊的聲音驟然低沉下來:“你還在給自己找藉口!” “若她那日沒有得到玉簡殘魂的賞識,若她那日沒有贏過你,若她還是當着衆人的面揚言退婚,換句話說,若她今日輸給了燕青,你還會像現在一樣不甘嗎?” 這一連串的發問問得秦陽啞口無言,囁嚅道:“我……” 捫心自問,他會嗎? 他當然不會。 他還會像那日親眼見沈荇進入鎖陣一般,以爲蘇白只是小孩子心性,被沈荇的花言巧語所矇騙,或者還覺得蘇白只因爲佔有慾作祟,因雲珠的存在給他置氣。 那時候,他享受着太多同輩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自然也以爲這一切都能牢牢把握在他自己手上。 他也自是知曉,修真界以實力爲尊,只要手中的劍夠鋒利,便是再多的流言蜚語都能被一劍斬破。 沈荇是太上長老親傳弟子,又是負責正道堂的二把手,雲珠是萬人敬仰的丹師,性情驕縱任性,而他則是修真界百年一遇的雷靈根天才,還未入內門,便早已得不少內門長老的賞識。 蘇白在衆人眼裏,不過是性格溫和,整日跟在秦陽身後轉的小師妹。 城主之女又如何?沒有顯露出野心,沒有顯露出與身份匹配的才華,在英才薈萃的無極宗,她也不過就是泯然衆人的外門弟子。 “你後悔的不是沒有早些同她坦白你和那丹修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聖尊一甩袖,背過頭去,厲聲道:“你可惜的也不是白白斷送的兄妹之情!” “真正讓你後悔的,是你同雲珠的關係讓她態度大變,竟然真的給你樹立了一個難以跨越的競爭對手!” 聽到此處,秦陽身軀一震。 聖尊眯起眼睛,轉過頭復又看向他,眼神銳利如鷹隼,一字一句地說道:“秦陽,她不是你口中的妹妹了。” “她如今是一個和你同樣拿着劍,甚至比你更有覺悟和心性的劍修!” “你現在真正想做的,是打敗她!” 第21章 龍傲天爽文(20) 劍冢於午時開放。 無極宗的弟子一大早就在大堂集合。 劍冢三十年纔開一次,這次前來擇劍的無極宗弟子除了蘇白和秦陽,餘下皆是各峯長老名下的內門弟子。 柳宗玉是刀修,故而這次擇劍沒有他的份。 月念心修法,因此也沒有跟出來。 蘇白年紀輕,修爲在這一干弟子裏並不出衆,儘管那日她以劍意凝冰,大多數內門師兄師姐也只覺得這姑娘運氣真好。 這所謂的一劍霜寒十四州,不過是那日的天時地利人和,再來一次,她恐怕再也凝不出那樣冷厲堅韌,鋒芒畢露的劍意了。 所以難怪有句話在劍修中廣爲流傳。 有些劍意對於劍修而言,一生只有一次。 他們雖對蘇白有輕視之意,然劍修中姑娘的確相較男子少上那麼一些,隊伍裏多了這樣一位年歲輕輕的小師妹,他們自然也願意多多照拂些。 說上那麼幾句逗趣的話,也是常有之事。 但在見識到昨晚蘇白同燕青對劍的模樣之後,再見這位氣宇軒昂的師妹,他們眼裏的神色卻變了。 眼前的少女是將來有機會、有實力和他們同臺競技,甚至可能會一騎絕塵將他們所有人遠遠拋下的存在。 “他們剛剛還在討論你。” 御劍去往劍冢的路上,沈荇湊了過來,小聲說道:“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和秦陽一起得了聖尊傳承,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能隨意出入無峯。” “前幾日還在哪裏興致勃勃地討論你的八卦,笑死,昨天你給他們露得那一手,可把這一個個嚇得,晚上睡也睡不着,偷偷起來就練劍去了!” “那你呢?” 蘇白猝不及防發問:“前幾天你說要學的一發入魂劍,如今學得怎麼樣了?” 沈荇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心裏發虛:“這不是成天擱你那裏看雲大小姐練劍嘛……” 他光杵在那裏笑去了,哪有心思去練劍。 “六年後就是道法三千大會,沈師兄,你若是再不好好練劍,小心連秦陽都比不過。” 這話一出,沈荇也收起那副幸災樂禍地模樣,開始真心實意地焦慮起來。 好傢伙,他師妹那製造焦慮是真有一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嘮磕,不多時,劍冢所在的青門山就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