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只想求你給我一個公平
“容家五公子,那不是容老爺子的老來子嗎,聽說在國外長大,可風流了。”
“長得也還蠻帥的,好像還有歐美血統,跟我們大小姐看起來配一臉。”
“哎,你們說這次容家爲孟氏撐腰,會不會是因爲容家和孟家要聯姻了,所以才……”
“說不定有這個可能哇,雖然大小姐結過婚有孩子,但大小姐是孟氏繼承人呀,配容家一個沒有實權的公子哥還是配得上的……”
“咳咳!”
江瑾走進來,故意大聲咳嗽了一下。
議論紛紛的聲音立馬消失。
一大羣員工戰戰兢兢的低着頭,恨不得在自己臉上扇一巴掌,幹嘛要在公司講大小姐的私事,這不是找死嗎?
上回大小姐教訓孟順的事,他們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上班時間不要閒聊,好了都去工作吧。”江瑾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繼續處理手上的工作。
孟二叔走後,總經理的位置就空缺下來了。
一些基礎的事交給孟慎處理,稍微複雜一點的都挪到江瑾這邊來了。
她表面上是財務部的實習生,實則處理的都是總經理需要處理的文件項目……
“大小姐,外面有一位姓的先生要見您。”前臺小姐走過來低聲彙報道。
江瑾的眉皺起來。
虞先生,那就應該是虞麴生。
這人,竟然找到孟氏集團來了。
他又想幹什麼!
她抿了抿脣站起身,朝會客室走去。
走到門口,她將手機拿出來,按下厲雲霆的號碼放在主界面上,這纔將門推開。
虞麴生靜靜地看着她走進來,嗓音乾澀到了極點:“瑾,我還以爲你不願意見我。”
江瑾面色淡漠:“你來幹什麼?”
“瑾,你是不是已經想起上輩子的事?”虞麴生的手心出現了一層薄汗,“你答應過我,這輩子會跟我在一起。”
江瑾的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淡聲道:“你覺得,我和上輩子還是同一個人嗎?”
虞麴生點頭:“你們的靈魂就是同一人。”
“但其實,我和上輩子的自己完全不一樣。”她搖搖頭,“上輩子的我,是生活在夜上海的歌女,在夾縫中求生,性格多疑敏感,自卑而又自傲,你喜歡的,是那個年代的歌女,而不是我江瑾,你明白嗎?”
虞麴生沒有說話。
沉默並不代表默認。
他緩聲道:“你還是沒有想起上輩子的記憶,是嗎?”
如果她想起來,就一定不會再說這種話。
江瑾將雙瞳玉佩拿出來,淡聲道:“我找到了這一生的摯愛,上輩子的事對我而言沒有那麼大的意義,所以我決定,放下過去。也請你,放下上一世,擡頭向前看,好嗎?”
“摯愛……”
虞麴生反覆念着這兩個字。
他的臉上,是如夢似幻的神情。
他想到了許多許多事,這輩子的事,上輩子的事。
上輩子,他是混跡街頭的混混,他一無所有。
而這輩子,他是虞家的繼承人,但他上輩子執念太深,於是賭上了整個虞家。
他付出了那麼多,爲什麼還是得不到想要的人……
“瑾,我才該是你的摯愛。”虞麴生無力的道。
江瑾的身體往邊上靠了靠,離他更遠了一點。
她淡聲開口道:“虞先生,方便問一下您和南宮疏影是什麼關係嗎?”
虞麴生的眼底突然亮起一道光。
她能問南宮疏影的事,是不是代表,她喫醋了?
因爲南宮疏影的存在,所以她纔不願跟他在一起?
“瑾,我和南宮疏影只是合作關係。”虞麴生倒豆子一般的說道,“十年前她救了我一命,我則爲她提供中藥配方,讓她在京城揚名立身,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以後都不會再跟她合作了。”
江瑾的眸子眯起來:“你的意思是,南宮疏影很多藥方都是從你那兒來的?”
虞麴生點頭:“是。”
“往生香也是?”
“是。”
江瑾坐直了身體:“那能把往生香的配方給我看一眼嗎?”
她想知道,南宮疏影最關鍵的一味藥引究竟用的是什麼東西。
“往生香的效用和安神香差不多,但是藥效比安神香強了千倍,是因爲用了人血。”虞麴生緩聲道,“上輩子我就知道你的血很特殊,無論什麼藥,只要混入了你的血,藥效就會強很多倍……這輩子你的血同樣特殊,所以你看,瑾,你和上輩子的自己確實就是同一個人,你該跟我在一起……”
眼見話題又偏走了,江瑾及時拉回來,淡聲道:“南宮疏影用的是誰的血?”
“你。”虞麴生看着她,“你上輩子不是歌女,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國破之後,你爲了求生不得不當歌女。你身體很差,時常咳血,醫生說你命不久矣,你不願讓家人知道你的身體狀況,每每吐血都會吐在房間的花盆裏。那花盆裏有一塊石頭,被你的血浸染二三十年,成了一塊血石,那塊血石我送給了南宮疏影……”
江瑾的心猛地一震。
她總覺得這一世的自己和上一世的她並非同一個人。
可虞麴生的每句話都在告訴她,她就是上輩子的那個人,她就是給出承諾的那個人……
那天晚上的夢,只讓她看到了虞麴生臨死前的場景。
她不知道虞麴生爲什麼會喜歡她,也不知道自己對虞麴生是什麼態度,更不知道上輩子的自己最後究竟跟誰在一起了……
她看向桌面上的雙瞳玉佩。
“瑾,我不強迫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只想求你給我一個公平。”虞麴生聲音低沉的道,“你知道上輩子的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好嗎?”
他將雙瞳玉佩再一次塞進了她的手裏。
然後站起身,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江瑾在會客室裏坐了很久,還沒到下班時間,她就提前開車回孟家。
剛到孟家莊園門口,她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嘲諷。
她的聲音冷漠至極:“薛大夫人怎麼有時間來我們孟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