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磕頭
果如我所料,一直喫在念佛的秦家夫人,忽然大魚大肉喫個不停。
這是自然,壬水乾,危機起。人在危險中,首先激發的就是食慾和星欲。
夫人喫完就纏着秦山要辦事,秦山一開始還挺高興,結果折騰了一宿差點沒把老腰給累斷。
說到這裏,司機不敢說了。
但他不說我也明白,癸水盛,若是不能滿足,則癸水會溢出。
也就是說,秦家夫人蔣琬慾求不滿,可能會去找別人苟合。這跟本人意願無關,這是起了邪。
當然,秦山自然不會讓這件事發生,於是連夜找去了寺廟,沒想成那幾個老和尚不敢管,把他們趕了出去。
到了今日,秦夫人的狀況更加嚴重了,看到男人就要,把秦山整的焦頭爛額。沒辦法,只能把人捆了就趕緊來找我了。
我點點頭,心裏有了盤算。
等到了秦家山莊,天也已經黑了,還沒進門,就看到門口有個東西。
定睛一瞧,只見到大門口,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正往外滾。
這竟是一羣老鼠,大片的老鼠一隻挨着一隻,發着瘋一樣往山下跑。
老鼠搬家,邪祟臨門。
完蛋,壞菜了!秦山找我找的太晚,出大事了!
連老鼠這種沒靈智的生物都怕了知道要跑!
秦家的這東西不簡單啊。
我沒作停留,快步衝上二樓,走廊上已經圍了一圈傭人。
全嘰嘰喳喳叫着不敢上前。
我撥開人羣走進去,一進去就看到秦知秋在拍一間房的門,喊:“媽,你快出來!媽!”
秦山見我過來,拉着我道:“你可算來了,裏頭是佛堂,早上蔣琬犯了病之後,我就把他捆在裏頭了,可沒想成剛纔出了事!”
我問他怎麼回事。
秦山拉來一個傭人,那傭人哆哆嗦嗦道:“早上老爺把夫人關起來後,命我在門口守着,一直沒出事。可剛纔天一黑,我忽然聽到門裏頭有咚咚咚的聲音,我還以爲是夫人有啥事。可一開門什麼都沒看到。”
“我以爲遭了賊,就留了心眼,關上門後就在旁邊靜靜的聽着。結果不一會,那咚咚聲又響起來了,我猛的把門一拉,結果一開門,就看到夫人掙脫了繩索在門口對着外面磕頭,一下一下……”
咚咚的聲音就是磕頭聲!
那傭人吞了口唾沫,心有餘悸道:“夫人不僅磕頭,眼睛還放紅光,邊磕邊嘿嘿……嘿嘿的笑。”
那傭人說她當時都嚇傻了,想把夫人拽起來,可蔣琬跟有千斤重似的,怎麼拉都拉不動。在這個門前磕完,跑另一個門前磕,連小姐的房間都沒放過,磕得頭破血流。
等傭人們都被回過神抓她,蔣琬就頭也不回的跑佛堂,把門反鎖了。
我背後泛起雞皮疙瘩,低頭看了看,果然,每個房門前都有點點血跡,這特娘哪裏是在磕頭!
人磕頭盡孝,邪磕頭叫魂!
這是在叫魂!
這些傭人現在還沒感覺,待會怕不是三魂七魄都被磕去了!
這時候秦山已經張羅人破門了。
秦知秋跑過來緊張拽着我:“十三,我好害怕,你幫幫忙,我知道你有本事,你救救我媽。”
我點頭,讓她不要慌張。
這時候秦山已經弄來傢伙,什麼滅火器、扳手,使勁的往門把手上懟,可那門跟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這不是啥防盜門,就是普通的雕花木門,按理說不會這樣。
只有一種可能,有邪祟抵在門上,不想讓我我們打開。
蔣琬這是中邪了!只是爲什麼會中邪還不知道。
我皺眉,道:“別費工夫了,去弄點白紙,剪成巴掌大小的紙人,然後蒸糯米飯和米湯,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秦山慌了,趕緊吩咐人去辦,沒一會兒東西就置辦齊了。
幾大盆糯米飯和米湯擺在面前。
我大吼一聲:“喫,每個人都喫,能喫多少喫多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喝到喝不下,喫到吐最好!”
邪祟也怕人,你越慫,他們越得寸進尺,所以不能怕。
大家都嚇傻了,還沒來得及動手,一個傭人突然直愣愣栽在地上,口吐白沫,打起擺子。
其他人正準備去扶他,結果他猛的又坐了起來,噗通跪在地上磕起頭來!邊磕邊笑!
“嘿嘿……嘿嘿……”
所有人都嚇了一個哆嗦。
“給他喂糯米飯!還有熱米湯!”我大聲吼道,現在不能弱了氣勢,抽手就給了那中邪磕頭的傭人一巴掌。
果然這一巴掌打過去他就歇菜了,這人中邪不深,這叫威懾邪祟。
其他人趕忙駕着那傭人大口大口把糯米飯往嘴裏送,滾燙的熱米湯跟不要錢樣喂。一直喂到那傭人吐出一口黑水,他才晃悠悠站起來,一臉懵逼,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那黑水臭不可聞,裏頭還有絲絲騷味,定睛一看,還夾雜着紅色的毛髮,也不知是什麼玩意。
我更加篤定了,這不是鬧鬼,是鬧邪,附近有精怪,只有鬧邪纔會吐黑水。
我讓他們喫糯米飯和熱米湯,就是要用糯米和熱米湯,吊着他們胸腹中的一口陽氣,抵抗邪祟入體,不然就會跟剛纔那人一樣。
不然到時候甭說他們,我也要跟着一起變磕頭娃娃。
“十三……這……這是怎麼了?!”秦山驚恐道。
秦知秋也快嚇哭了,拽住我一個勁的躲:“怎麼回事啊,太嚇人了……”
“別廢話了!趕緊喫!”我又吼道。
秦山和秦知秋知道好賴,拿起糯米飯就往嘴裏塞。
不得不說,家裏有傭人就是方便,剛纔那麼一會,就弄好了厚厚一疊小紙人。我拿好紙人,趴在地上想從門縫裏看看情況,結果剛爬下去,門縫裏就漏出一隻血紅的眼睛,我滴個親孃咧,差點沒給我嚇摔倒。
蔣琬也趴在門縫看我!
這東西也太邪性了,要知道這個房間是佛堂,蔣琬常年在裏頭喫齋拜佛,這樣都能被邪上身?這東西道行很深!
我趕忙站起來,對付邪祟不能用驅鬼的咒,要用鎮煞的,我凝起一絲先天氣於指尖,心中默唸鎮煞訣:“丹朱口神,吐穢除氛!”往前一指。
“啊……”
門後傳來一聲慘叫,機不可失,我一腳踹過去,剛纔死活不開的門,登時就開了!
佛堂中,蔣琬躺在屋子中間,雙眼緊閉,滿臉是血。我觀她倆肩,幸好神光未散,還有一口氣,人還沒事。便取出幾張紙人,每張粘上一點糯米飯就往地上貼。
現在還不知道上蔣琬身的是什麼邪物,也不知道它藏在哪,得問!
這叫紙人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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