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問題,找组织 作者:大嘴虾 何贵缩着脖子,看着粗粗的钢筋,好在還有一個长條凳子,一双手拢在脏兮兮的破棉袄裡面。 “于所长,我已经盯了那家伙半個小时了。” “就在咱们這一片啊,来回溜达。” “张奶奶,哪您有沒有发现什么疑点?” “這個倒是沒有,就在翻垃圾桶。” 何贵心裡撇撇嘴,自己可是有准备的,身上的棉袄,可是花费300块,在淘宝上买的高价货,补丁是纯手工的,裡面的夹层是黑心棉的,棉裤,手工棉靴,一共花费了五百大洋。 头发三個月沒洗,身上也是三個月沒洗,三個月全靠外卖生活。 何贵在半年前夜裡面送餐,高空坠物脑袋上砸了一條大口子,小区物业赔了十万,何贵本来安心在家休养的,哪知道无意中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来到1985年,至于是回到歷史還是說平行世界,何贵偏向平行世界,当然這种問題永远是一個迷。 后来经過了自己智商高达六十九的计划,最终把解决身份的任务,交给了组织,所以才有三個月不洗澡,不理发,身上出来两件破棉袄,裡面就是光的身体,還有很多黑色的沉积物,身上的味道就不說了。 “张奶奶,您看看有問題沒有,沒問題就签個字。”外面响起了某所长的声音。 “小于啊,你可以一定要告诉我,這人是怎么回事。”朝阳大妈不断的嘱咐道。 某小于点点头:“有结果我亲自通知您。” 何贵心裡有些紧张,万一這些家伙对自己施暴,自己就闪人,不来這裡了。 這坑爹的穿越是定点穿越,也就是說从這裡穿越回去,下次過来,還是這裡。 不過八五年還算好的,如果穿越到八三年,啧啧,也许直接被弄上怎么罪名,然后吃花生米。 哐当一声,门被打开了,一米七八,身材消瘦,面皮发黑,颧骨高耸的所长于军看到躺在长條木头椅子上的人,皱眉不已,整個屋子裡面一股很大的味道。 身后一名身材圆润,身高一米五五差不多的女警捂住嘴巴:“于所,现在该怎么办?” “小张,把這人带旁边澡堂子去,另外给他找一身干净的衣服。”于所也是受不了了,指挥着一個干警张丰。 何贵双手被拷着,坐在澡堂子裡面,经過大师傅一個小时的努力,然后又在理发师的捯饬下,平头何贵就产生了。 当然淘宝那一身货就丢在一边了被剪开翻了遍,沒找到任何东西,被带回了派出所,往审讯室裡面一放。 “于头,這家伙脑袋被人开瓢了,足足缝合了二十针。”张丰低声的对于报告。 何贵低着头,间隔着栅栏,于军开口问道:“姓名?” “不知道。” “家乡。” “不知道。” “你能记起什么来?”于军十分郁闷,這种情况不是沒有,以前就有被打的失忆的,這還好点,有些死了几年才被发现呢。 何贵有些迷茫的看着于军:“我好像会厨子。” “年纪呢?”于军看着何贵又问道。 “不清楚,不過好像姓何。” “還记得什么嗎?” “记不得了,我醒来的时候脑袋上還是纱布。” 于军也沒有办法,晚上丢给何贵一床被子,然后禀报上去了。 于军满头大汗的回到派出所,八三年之后,整個京都治安是很好的,所以事情不多。 “怎么样,于头?”张丰看起来個头不高,年纪也不大,但是参加過南边的战斗的,還立功转业的。 于军先端起自己的搪瓷杯子,一口气喝完了,又拿起暖水壶倒满了一杯,放在了老式的办公桌上。 “别提了,收容所那边需要户籍所在地才能遣返,局裡面發佈了协查通报,不過最低也得好几天才有消息。”于军叹息一声。 身材圆润的杨红丽听到這话,纳闷的问道:“那咋办,总不能一直关在审讯室裡面?” 于军也是很纠结,這就是一個烫手的山芋,但是现在的人都有责任心,不像后世让你回家等消息,然后就沒消息了,不管是被骗几万,還是說电瓶车被偷什么的。 张丰看了一审讯室,小声的說道:“于头,要不弄我宿舍去,這小子但凡有一点不对劲,我立马拿下。” 于军想到何贵一米八的高個,觉得安排到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有潜藏的危险。 “那就先安排到你那裡去,不過先等三天再說,看看近期周围有什么案件沒有。”于军现在也沒有合适的办法。 何贵心裡也是乱糟糟的,反正一個不对劲,就闪人,自己是来发财的,不是来冒险的。 张丰打开审讯室的门,看着裹着军大衣的何贵,拿出一個饭盒,還有两個馒头。 “吃饭了。”张丰打开栅栏,开口喊道。 何贵也不說谢谢什么的,就直挺挺的出门,大口的喝着稀饭,吃着馒头。 “我要上厕所。”何贵开口吃完就看着张丰,何贵给自己的人设是被人打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說的越多,漏洞就越多。 上完厕所,何贵直接进了审讯室,不過這一次摸了一叠报纸,直接铺在栅栏裡面地板上。 倒头就睡,反正就這样,爱咋地就咋地,一百多斤就交给组织了,随便整。 三天裡面也有人来看何贵的,包括几個刑事案件,但是仔细检查了一下何贵,身上沒有一点伤,也就罢了。 還有认亲的,但是都不是。 三天之后,何贵穿着一身带着味道的衣服,就跟在张丰后面。 宿舍就在派出所不远的地方,不是什么楼房,而是胡同裡面的四合院。 京都的四合院,這個时候真沒法看,老远都闻到公共厕所的味道了,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尿盆。 “你暂时跟我一起睡這裡。”张丰最近几天都在观察何贵,发现這人估计真的被打傻了,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根据值夜班的同志說,呼噜打的震天响,還磨牙什么的。 估计就是犯罪份子,也不敢這样嚣张,吃饭也不问吃什么,端什么吃什么,馒头吃得下,面條故意少放盐,多放盐,也不会說什么。 “喔!”何贵哦了一声,反正自己不准备犯法,就等一個新身份,不安排我,我就每天去派出所门口……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