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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气得不想喂鸡

作者:松江水暖
佛堂内的苏姨娘一直很消停,倒是洪相林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整日裡穿得花裡胡哨地在离丹桂苑不远的地方晃悠! 冀鋆和冀忞想出门都得先派芍药她们探探路,尽可能地绕着洪相林。 虽然,這段日子姐妹俩不怎么出门,但是,不出门是一回事,出不了门是另一回事。 冀鋆心情格外郁闷。 她一眼就能猜到洪相林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以色相诱”,再甩两句诗词,争取成为“知音”,博得好感。 然后,让自己倾慕于他之后,他再为所欲为,或者,始乱终弃,替他姨娘报仇! 這种通過骗取感情报复他人的桥段在哪個时代都有啊! 怎么办呢? 冀鋆想,对付這种人,要么,将计就计,虚与委蛇……冀鋆想到這裡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先說想到跟洪相林逢场作戏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而且,她无法理解洪相林咋能那么自信地认为自己一定能上钩! 說实在的,好歹穿越来的,在沒穿越前,沒吃過猪肉,還沒见過猪跑?沒亲眼见過明星,還沒看過明星演得影视剧? 就洪相林那身高,目测不超過一米六五,在這個时代算是六尺?反正,比李宓哥俩矮!李宓目测有一米八,他弟弟大约一米八五。 就洪相林那身材,只往横向长,不向高处窜!如今少說也有一百四十斤,看见他,冀鋆就想起自己闺蜜养的那只荷兰猪! 而且洪相林长的也不咋的,塌鼻子,厚嘴唇,两個小眼睛,加一起還沒有人家李宓一個眼睛大! 唯一的优点就是皮肤白点,不過,眼下经常乌黑,一看就是纵欲過度、未老先衰! 直接撕破脸? 旋即又被冀鋆否定,大過年的,不能自己找晦气!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于是,冀鋆跟冀忞躲在丹桂苑裡,坚决不出门。孙姨娘的女儿璟淑請大家年前小聚,冀鋆找個借口推了。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七,慕嬷嬷竟然来到丹桂苑。說是杨氏請冀鋆去下佛堂,苏瑾這段日子深深懊悔,要在年前亲自向冀鋆道歉,以求心安。 冀鋆微微一笑,慢慢地道:“亲自道歉就不必了!以后别找我們姐妹麻烦,我們就很感激。還請嬷嬷转告夫人,不要看苏姨娘說了什么,要看她做過些什么!” 這次来传话的慕嬷嬷刚来时表情松动了许多,但是听到冀鋆的话后還是有点不满,于是冷冷地道:“冀大小姐,您這话說的真对!您看,苏姨娘這段日子为夫人和大公子抄写了七部《金刚经》,供在佛前,求菩萨保佑大公子平安归来!可见苏姨娘已经诚心悔過!得饶人处且饶人,還請冀大小姐能在年关之际,全了夫人的心愿!也给苏姨娘一個重新做人的机会!” 冀忞垂下头,嘟起嘴,不开心地道:“嬷嬷,我不信苏姨娘抄了几本佛经就会诚心悔過,說不定她抄的佛经還是别人代抄的呢!” 冀鋆看到慕嬷嬷强忍不能发火的反应,心情特好。本来嘛,你家夫人感动也好,感激也罢,干嘛要我們還這份情? 唉,偏偏,冀鋆還想抱着杨氏這條大腿! 什么是投鼠忌器,冀鋆是真的体会到了,整個一個字“闷”,两個字“憋屈”! 三個字嘛,真憋屈! 慕嬷嬷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尽可能温和地劝道:“两位冀小姐对苏姨娘有此成见,我家夫人也很理解。但是,恳請冀大小姐看在苏姨娘为我家大公子诚心求告佛祖的份上,给她這個机会。就算是年前咱们讨個好兆头!也可令夫人心情好些。要是大小姐为难,老奴陪大小姐去佛堂,可好?” 慕嬷嬷有点难受,夫人想在過年這喜庆的日子裡,多点顺溜的事儿,怎么一個一個這么不让人省心! 正等着怎么对付冀鋆的托词,冀鋆闻言却立即起身,眉开眼笑地道:“多些嬷嬷!咱们走吧!” 慕嬷嬷“……” 我就是客气一下,你不知道嗎?你不会谦让一下下嗎? 我不想去佛堂!不想看见苏瑾!年前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好不好?我,收回刚才的话,還来得及不? 当然来不及,冀鋆和芍药已经一人一边,搀着慕嬷嬷,硬生生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一边走,芍药還一边大声地道谢:“嬷嬷,您看您這么大年纪了,還這么客气,還真沒关心我們小姐,非要陪我們小姐去接受苏姨娘的道歉,這大雪天的,您跑来跑去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我虽然是個丫鬟,可是也顾不上尊老爱幼了,我得說說您,您要是累着冻着了,那不仅夫人心疼,也是侯府的损失,我們全府都得心疼,哎呀!嬷嬷,你走慢点,我都跟不上了!” 慕嬷嬷“......” 我的脚已经快要离地了好么?我不是跟你们客气好么?我不用你们心疼,你放开我成嗎? 佛堂门前,苏瑾已经跟刘嬷嬷等候着冀鋆她们的到来,见到一起来的慕嬷嬷,满脸的笑意僵了一下。 冀鋆佯做不见,看起来架着慕嬷嬷来是特别的对!只要敌人不高兴,她就高兴!而且心裡乐开了花! 苏瑾给刘嬷嬷使了個眼色,然后,苏瑾跟冀鋆进佛堂落座,而刘嬷嬷则拉住了慕嬷嬷在门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慕嬷嬷也正好不想去凑热闹。 一路走来,冀鋆身上的蛊虫沒有动静。原身娘亲给她身上种了蛊虫,当遇到毒物或者危险的时候,蛊虫就会根据程度躁动。 苏瑾一個人与她主仆在一起进了室内,两個嬷嬷就在门外,见状冀鋆判定苏瑾就是有事情要說,不会动什么手脚,略微放下心来。 但是,握着帕子的手還是不自主地紧了紧。 苏瑾上下打量冀鋆,赞道,“大小姐真是好容貌,我們侯府的几位小姐都被你比下去了!” 冀鋆被夸的脸有些不自在:“苏姨娘,见也见了,有什么话快說吧!大家都挺忙的,你看,就年前這段日子忙,是忙完了這样忙那样!我一早起来,就忙着为過年做准备,虽然不用我蒸饽饽,剁馅子、包饺子啦,也不用准备年夜饭啦。但是,我得忙着打赏下人,還得让我家铺子的伙计掌柜的轮班休息,哎呀,事儿多着呢!還有——” 苏瑾听的一愣一愣的,插不上话,好容易截住,忙道:“是是,都忙!大小姐,我就喜歡快人快语!” 言罢,苏瑾凑到冀鋆跟前用只有两個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冀大小姐,您是聪明人!咱们合作如何?您找大公子就敷衍敷衍一番算了,這铁定是一笔赔钱的买卖啊!您看,如今,沒找到大公子,夫人不可能给您太多的财物。您得搭钱搭人,出工出力!這多不划算!” 苏瑾觑着冀鋆的表情,又笑笑道:“大公子回来了,還能娶你是怎的?可是,要是大公子回不来,我家相林就是侯府的世子,我也不让您白忙活!咱们两家结亲可好?你看,你家是商户,原本不可能嫁入我們侯府,但是,现在相林是庶子,娶你也不算太掉价,等将来,你成了世子夫人,未来的淮安候夫人,你冀大小姐就是一步登天,赚大发了!是不是?” 冀鋆暗哼,看起来自己沒猜错啊!洪相林那一出果然是为了這個! 看起来儿子出师不利,做娘的亲自出马了! 想借她的手打击杨氏,让她冲锋陷阵,還看中了她家的财力想据为己有,又拿她商户女的身份来贬低自己,苏瑾,你真当你儿子是绝命毒师啊?不,旷世奇才! 气得自己都想起美国电影了!骨子裡看不上她,還觊觎着她的东西! 苏瑾,你病的不轻,得治。 冀鋆舒展柳眉,眼神清亮,徐徐站起身,直视苏瑾:“苏姨娘,怪不得這些天你家相林公子每天都打扮得跟個花老豹子似的!张牙舞爪,啊!不对,是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冻得一脸鼻涕地站在丹桂苑的附近吓唬小动物!我還以为你家相林公子在练什么绝世武功,要冬练三九、江湖在手!想要冻遍全身,唯我独尊!這是冬天,沒有花花草草,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草草得为相林少爷竟折腰!” 苏瑾一时沒听懂,疑惑道:“花什么?” 芍药正色道:“小姐,老爷和夫人一再說過,請您一定要努力学习京城语言,千万不要总說方言!苏姨娘,我家小姐說的是,花老豹子,我們家乡对老母鸡的叫法!” 苏瑾闻言气极,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突突地疼。她捧在手心裡的儿子,是京城内外都少有人比得上的翩翩公子、俊俏儿郎! 她一個商户女居然這么說自己的儿子! 跟她提亲,是看得起她!就這,她還劝了洪相林好几日,洪相林才勉强答应的! 苏瑾允诺儿子,等娶回来這個商户女,把冀家的财产都夺過来后,至少给他纳七個、八個妾室!一晚上去一個妾室那裡,妥妥地让冀鋆独守空房! 至于外室,随儿子喜歡,反正,到时候,她的独一无二的儿子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到时候,就是拿牛奶洗脚,拿银子垫凳子,杨氏也不敢放一個屁! 苏瑾使劲平复一下怒火,严肃地道,“冀大小姐,我诚心与你合作,還望你别——” “别不识抬举是嗎?”冀鋆肆意张扬地笑了:“苏姨娘,就是大公子不回来,侯爷也不止洪相林一個儿子啊!你有什么本钱跟我谈合作?” 书裡,洪培菊后来還把侄子洪逑滨接进了侯府! 苏瑾定定地看了冀鋆片刻,忽而露出一個自以为妩媚的笑容:“我也不怕告诉大小姐,侯爷亲口答应我的!他說——” “床上的话你也信?苏姨娘,枉你吃了這么多的饭,都吃进狗肚子裡了?”冀鋆不耐烦地打断苏瑾:“你是洪培菊第一個女人吧?沒少跟你海誓山盟吧?那为啥這些年一個姨娘接着一個姨娘,一個通房接着一個通房?” 冀鋆兴致索然,以为苏瑾是個要搞宅斗事业的,闹了半天,還是個恋爱脑! 苏瑾恼羞成怒:“我家侯爷是什么人!当然要三妻四妾!哪像你们冀家那帮沒出息的男人,守着一個女人就当成個宝贝!” 冀鋆深感无趣,道不同不相为谋,掏了掏耳朵,笑道:“苏姨娘,那我就祝你在新的一年裡,再迎来几個姨娘姐妹,祝你们争风吃醋,鸡飞狗跳!” “冀大小姐,這裡是佛堂,不是你们丹桂苑,污言秽语也该看看场合,触怒了神佛,给阖府带来灾祸,你可承担的起?” 扣帽子啊?冀鋆才不理她,理她,就等于把自己拉低到跟她一個层次! 冀鋆转身欲走,大過年的,话說完了,沒啥啰嗦的必要!别言多语失,或者让她把自己的火气激将起来,失了分寸! 另外,冀鋆心裡翻腾,看着苏瑾感到恶心,觉得再多听她說一句,怕被气得不想喂鸡! 苏瑾上前扯住冀鋆的衣袖道:“冀大小姐!” 冀鋆身上的蛊虫缓缓动了动,冀鋆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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