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蹲在地上,想大哭卻又怕驚動那個暴虐的主人,阿蓬只能無聲流淚:“沒有殺,可是也和死無差。因爲他們都被抓去,當兔子放……放在草場上……”
“什麼?”連海平一陣窒息。
把人放在那個所謂的草場,其實就是貴族田獵的圍場。
就算再不把奴隸當人看,也不會有人能夠想得到,把奴隸當做待殺的兔子,散落放逐在獵場之中,被奴隸主追殺娛樂。
握緊了拳頭,連海平破口大罵:“簡直喪盡天良!文朝宗你就是個王八蛋,你早晚要下地獄!”
“阿海哥哥。”阿蓬被他嚇得不輕,趕緊捂住他的嘴。“侯爺的名諱,豈能是你我能隨便叫的?如若被人聽到,我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昨天才過來咱們這的那兩個孩子,已經活不了?”連海平反覆試了好幾次,才把怒火壓下去。“淪爲奴隸,果然命如草芥。”
認命地坐下,連海平拿出顧泉泓給他留下的餐具:“也罷,我哪有本事救人?現在,我這隻有你一個兄弟了,你必須好好地活着。我不想在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能說話的都沒有。”
“好香。”阿蓬是被嚇到了,可是他餓了不止一天,又被迫幹了一整天的累活。
如果再不喫東西,早晚就要把胃餓壞:“胃疼死了,也就在幹活的時候,從路管家那領了兩個饅頭……他走後,換的監工,還順走了一個,不給就打死。”
“別動。”見阿蓬後背衣服破了,連海平趕緊叫他轉身,拿出顧泉泓留給他的藥。“會有點疼,忍着點。”
“沒事,和皮鞭、板子比,這點疼我一點不怕。”阿蓬是個單純的孩子,只是把連海平當做重要的兄弟,並不想叫他擔心。“我們都是奴隸,從小就捱打習慣了,不怕上藥。”
“好弟弟。”連海平突然抱住他,無關情愛,只是心疼自己唯一倖存的小夥伴。“我沒有辦法保護你們,叫阿森哥哥,還有那些比你還小的孩子,慘死在那人的手裏……”
“阿海哥哥,你別哭呀。”
阿蓬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明明自己幹了一整天累活,還捱打受傷了,卻很懂事,去安慰連海平。
“很快就要舉行升位競選了,阿海哥哥那麼聰明,不想試一試?”
雖然不想當奴隸,可是往上爬是他必須面臨的問題。連海平點點頭:“如果能爬高一點,當然願意。只是,消息可靠嗎?”
“可靠,不信你親自去問路管家,他是個好人,值得信任。”
028路管家提點
當然信任阿蓬,不過連海平還是私下裏拜見了路管家。
“別給我來這套虛禮了。”還沒有跪下去,路紀的聲音,就已經傳進了連海平的耳中。
“已經夜深了,旁人不在,你跪着,我和你說話不方便。坐吧。”
這是路紀的臥房,雖然並不大,卻也有配套的設施。路紀平日休息、洗漱都非常方便。小廚房是單獨的,不想喫大鍋飯,可以出去買喜歡喫的回來,單獨做。
這個小臥房,乾淨整潔。連海平不敢坐乾淨的椅子上,畢竟他剛從窩棚出來,要是留下了枯草,萬一腦子不正常的文朝宗突然殺到,只怕他和阿蓬都要死了。
而管教不嚴,帶頭犯忌的路紀,就要被文朝宗一通家法教訓。雖然不會吧他活活打死,卻也能叫路紀這個,早就不記得捱打滋味的上等奴隸,再次體會何謂生不如死。
從路紀本人的心意來看,他自己就是個奴隸,根本不想在別人面前端主人的架子,因爲他在文朝宗眼裏,只不過是一條有用的狗而已。
然而規矩是做主人的定的,路紀只不過是文朝宗養的狗,他沒有權利不去遵守自己主人定的規矩。
所以,擅自叫下等奴隸坐下說話,對於文朝宗來說,路紀就該死。
從小臥房的外的飄窗上,取了一塊還算柔軟的布,路紀把他墊在地上:“孩子,委屈你了,坐地上吧。”
他是個惜才的人,從連海平敲門那一刻,他就知道連海平想問什麼:“我希望你能夠通過競選。雖然還是府邸裏的僕人,可是再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捱打捱餓了。”
這次競選的,是中等奴隸的名額。如果能夠殺出重圍,連海平最起碼,不用再給人,當上馬的人凳,也不用在主人面前,只能跪着了。
如果表現足夠優秀,文朝宗也不是不會破例,允許自己的庶出小公子,選幾個過去,做貼身侍從。
那樣的話,連海平就是上等奴隸了,連在主人面前低頭,也不需要了。有獨立的房間,可以使喚中等以及下等的奴隸。
最誘人的倒不是月錢,而是他可以提出,要一個隨身服侍自己的下等奴隸。人選當然早就定下,就是阿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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