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先閉嘴吧,否則我現在就叫人打你屁#股,打完以後你還得背本公子回去。”文瑛自己不好過,就不想別人好過,他咬牙切齒,恨不能直接撕爛阿純的嘴。
被自家小主人這樣責備,阿純不敢頂嘴,更不敢生恨,只能暗歎自己倒黴。不過小主人又誇阿海,阿純自然不爽,他就盤算着能不能把護主不力的罪名潑阿海身上。
別說文瑛本就沒有護着手下奴隸的心思,就算有,阿純現在鼻青臉腫還一路挨訓,等在後院門外的袁側君也差不多能猜出來了。
沿途跪迎的奴隸甚至注意到了文瑛走路有點瘸,本該貼身伺候的阿純不怎麼敢靠近,他們本就沒有什麼娛樂項目,自然就把幸災樂禍當消遣。
更何況阿純是出了名又偷懶,又喜歡欺負弱小的傢伙,大家得知阿純必然捱打,都很高興,就差奔走呼號,歡呼雀躍了。
“三公子這是怎麼回事?”袁側君趕緊上前,見兒子板着臉,他內心一揪。“這腿怎麼了?”
“沒事。”文瑛對袁側君還算孝順,忍疼擠出笑容。“我半路貪玩,不小心碰了樹,回頭叫人給我熱敷一番就消腫了。”
“什麼?”袁側君更不放心了,隨手擰上阿純的耳朵。“狗奴才,你怎麼伺候的?公子的事,可比你這條賤#命金貴多了!你怎麼護主的?小主人說受傷就受傷?”
“側君饒命!”阿純不敢掙扎,也不敢躲,只能忍着疼求饒。“路上……下僕確實親自檢查過,而且叮囑清道,不可能有閒雜人等……”
“還敢狡辯!”袁側君柳眉一挑,撒開阿純。“跪下!”
“是。”阿純雖然很冤,可是主人叫跪他就只能跪,要打他也只能挨着,只能祈禱袁側君打他幾下出了氣,至少能暫時放過他。
“沒用的東西,我不是叫你親自去檢查必經之處了嗎?怎麼還能有莫名其妙的東西出現?”袁側君一腳過去,把阿純踹倒。“你說,是不是皮癢了想捱打了?”
“下僕冤枉!”阿純骨子裏是不敢頂撞主人的,他只能磕頭求饒。“下僕真的不知道!去莊園的路上,真的好好地……只是回去的時候,有一棵樹突然斷了,絆倒了馬車,路上還有石子。”
趕緊拉着文瑛坐在椅子上,袁側君親自幫他檢查右腿,果然看到了血跡。
兒子的血簡直就是尖刀,狠狠地割上袁側君的心,把他心疼地直掉淚:“我就說如果不能親自跟着三公子,這幫不盡責的東西就是不行!這嬌弱的肌膚刺破了,鮮血淋漓……”
“阿叔不要擔心。”文瑛趕緊勸着,“一點小傷,阿叔莫要哭壞了身子。”
“三公子您可是下僕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比我的命都重要!”袁側君哭得更大聲了,“我本來以爲叫您乘車可以安全些,還不如不去呢!侯爺非要您去!”
“我畢竟是府邸少主人,咱們自己的家業,我確實應該關心。”文瑛只能去扶袁側君,“阿叔還是坐下說話吧,您這樣我很難受。”
“御醫可是請了?”袁側君拉着文瑛不放,“可不能落了疤。”
“不會的,路上阿純就叫人去請了。”文瑛本來是自己受傷,結果還得反過來安撫容易掉眼淚的親生阿父。
“算你這狗東西知道盡忠。”袁側君斜了一眼還跪着的阿純,轉而又滿眼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您可得好好地養着,暫時不能沾水,喫清淡滋補的,以免發炎。”
“我都記下了,謝謝阿叔關懷。”文瑛恨不能喊一聲阿父,他知道那個稱呼是袁側君一直祈盼的,奈何他不過是庶子,只能喊齊子幻阿父。
御醫過來以後,本以爲貴公子文瑛是受了多大的傷,結果就看某人不過小腿出了針眼大的一個小口,就隨便把脈,走過流程就開了藥:
“公子自有神佑,只要靜養三日,好生服藥,自會痊癒,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多謝胡御醫。”袁側君總算放心,叫人給了診費,順便給了御醫一百兩的賞錢,就親自把人送出去。
雖然兒子受的不過小傷,然而隨行伺候的奴隸照樣要受罰。除了臨時過去擡轎子的,包括阿純在內,都被袁側君下令杖責。
考慮到以後要鼓勵奴隸拼死護主,阿純本該挨八十杖,就減爲六十杖;隨行的車伕罪過最大,杖八十;其餘隨從各四十杖。
因爲御醫叮囑要靜養,袁側君又不肯饒過這些奴隸,所以就聽手下僕人意見,叫行刑人把阿純他們押到前院去打。
前院閒着的空地不多,畢竟大部分奴隸要幹活,只能把阿純他們帶到雜役間外頭。
這下子可熱鬧了,那些幹完活沒有事做的雜役,就搬了椅子坐在房裏偷看,和阿純有仇的乾脆正大光明地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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