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此外，斬殺湘王手下悍將的功勞讓給二王平分，連海平只是做個帶隊的，更博取了他們的好感。
本來寄予厚望的兒子，如今已經是罪臣，皇帝越發哀愁，親自帶着毒酒去了暫時安置楚苑的寢宮往生殿。
“苑兒，臨走之前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皇帝想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兒子，卻被無情地拍開，他只能擠出笑容站在原地。
楚苑面無表情，音如死水：“罪臣謀害皇嗣自是罪孽深重，不求陛下開恩，只求一人承擔，望陛下饒恕湘王府上下八百人命。”
“朕允了。”皇帝又想扶。
湘王依舊躲開：“苑兒罪孽深重，甘願領死。我已經不算皇子了，因此入葬從簡，無需殉奴。”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皇帝不忍拒絕，可又不忍心叫兒子孤零零地上路：“苑兒……”
“求父皇成全。”楚苑重重磕頭，“兒臣平日待王卿不好，對下人更不好，也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我就要死了，總不能拖累大家一起死，更沒有資格叫家奴殉葬。”
並沒有立刻答應，皇帝暫時出去，看了一眼在外等候的連海平：“你該知道，他是朕的兒子，朕不想叫他毫無體面。”
“父皇不如燒造陶人代替。”連海平跪下，“其實以家奴爲殉，兒臣以爲是惡俗。”
“芸周立國以來一直如此，皇家也從未聽聞是惡俗。”皇帝忍住怒意，“也罷，你是善良的孩子，交給你去辦。”
“謝父皇信重。”連海平叩首離去。
就在連海平轉身的那一刻，傳來皇帝的悲鳴聲：“苑兒！”
宏德七年冬，湘王楚苑謀害十一皇子子嗣，獲罪賜死，時年三十一歲。
爲了不給兒子留下遺憾，皇帝赦免湘王府邸上下，允許側君杜氏和小戶滕氏、孫氏離去，自行婚嫁。湘王爵位保留，世子楚猛繼爲湘王。
經過長達一年的調養，貢潮生的身體漸漸強健起來，在某個夏夜，他喫下甜果，卻又突然感覺噁心，乾嘔半天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殿下。”宮人以爲是食物有問題，趕緊去請御醫。
“我只是有點難受而已。”貢潮生靠在桌上歇息了一會兒，“不至於難以忍耐。”
“可要下僕去請皇子卿回來？”宮人小心翼翼地扶着貢潮生，“殿下先回房歇息吧。”
“皇子卿有大事要忙。”貢潮生躺在榻上，他只感覺腹黑如有火燒，身上無端出汗。
“可他必須以夫爲天。”宮人不服氣，跪在一旁給他打扇。“您這樣舒服一點了嗎？”
第二天，爲朝廷連夜辦案的連海平匆匆趕來，只因他聽人彙報十一皇子一夜乾嘔，難以入眠。顧不得宮人在場，連海平衝到寢室，握住貢潮生的手：“殿下，臣來遲，請殿下恕罪。”
“殿下只睡了一個時辰，可又早早地醒來了。”一旁的宮人撇撇嘴，“您可是他的皇子卿，再大的事，也不如侍奉夫君重要。”
“棋兒！”貢潮生忍不住斥責，“不許對皇子卿無禮。”
“下僕知錯，求兩位殿下責罰。”棋兒乖乖磕頭認錯。
“你退下吧。”連海平沒有責怪的意思，見安神湯已經煮好，趕緊端過來。“臣服侍殿下用藥。”
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通傳：“皇子殿下，顧大夫求見。”
“快請。”
“草民顧泉泓參見十一皇子、皇子卿。”顧泉泓恭恭敬敬地磕頭行禮。
“海平哥哥快給顧大夫看坐。”貢潮生趕緊吩咐。
“是。”連海平親自給顧泉泓搬來座位，“顧大夫，你匆忙趕來……”
“草民請脈。”顧泉泓沉聲道，“距離上次二位行周公之禮，應該一個月了。”
趕緊伸手，貢潮生等待着結果。
“恭喜殿下。”顧泉泓立刻跪下，“殿下這是喜脈。”
“真的？”連海平激動不已，一把抱住貢潮生。“殿下有了？我們有孩子了！”
“皇子卿你不能這樣，三個月內胎兒還不穩定。”顧泉泓小心翼翼地觀察貢潮生的臉色，“殿下如今必須一切小心。”
“有我在，殿下一定父子平安。”連海平只能撒開貢潮生的腰，依舊坐在榻邊。
“安神湯暫時不要給殿下服用。”顧泉泓聞了一下湯碗，“我給殿下開安胎藥。”
“有勞顧大夫。”
爲了確保貢潮生不出任何問題，連海平趕緊進宮稟告了皇帝，皇帝更加小心，專門派了御醫以隨時問診。
除了必須親自出面的，連海平推了一切事務，一門心思在府邸做個相夫教子的皇子卿。
“好了，這些天總餵我喫大補的東西，再補下去本殿就要胖成球了。”貢潮生忍不住搖頭，撫摸着還沒有鼓起來的腹部。
“我知道你胃口不好，不過沒關係，我做菜直到你滿意爲止。”連海平小心翼翼地扶着貢潮生，兩人在庭院散步。“你不能總躺着，那樣對孩兒不好。”
“難怪這麼小心。”貢潮生有點不高興了，孕吐叫他分外敏感脆弱。“就知道孩子。沒有孩子的話，你就不管本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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