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刀疤男給了他一瓶藥：“之前你力保我兄弟幾人，我們一直心懷感激，公子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出錯，畢竟我們已經成功得到莊王的信任。”
見是羽露霜，文朝宗放下心：“我身上的鞭痕總算可以消除了，士族豈能留一身奴隸標記？”
“大丈夫能屈能伸，公子臥薪嚐膽，定能成其大事。”刀疤男突然握住文朝宗的手，“若事成，公子可否應在下之求？”
“只要能光復家族，朝宗定不負歐陽兄弟盛情。”文朝宗閉眼。
倒了茶和文朝宗碰杯，刀疤男笑了：“我定爲公子鞍前馬後。”
兩人又往某處巷子去，跟過來的兩個細作半路上就被支走，莫名其妙地暈倒。
次日，連海平見貢潮生實在不想起，只能自己去遛彎：“沒發現什麼吧？”
“暫時沒有。”細作已經不記得昨夜發生的事情，自然就沒法彙報。
“那就算了。”連海平只能當文朝宗暫時老實了。
突然想到要去郊外看水車進展情況，他就吩咐下去：“備車。”
馬伕很快就把車停好，連海平帶着幾個人就往外走，文朝宗身爲人凳，自然要貼身服侍。
由家奴扶着，連海平踩着文朝宗的脊背上車，一如過去文朝宗踩着他：“帶足乾糧了嗎？”
“家主放心，都帶了。”家奴跟着上去，直到所有人都上車，文朝宗才爬起來，進去負責伺候茶水。
茶水剛好適口，連海平隨手賞了家奴點心，自己則從一旁跪着的文朝宗手心裏，拿點心慢條斯理地喫着：“上次不是說水渠出了問題嗎？沒有人員傷亡吧？”
“您放心吧，佃戶們早就安置好了。”家奴喫着點心，“您手藝真好。”
“那是，要不皇子怎麼非要娶我呢？”連海平不想吃了，伸手就要人伺候。
趕緊膝行過去，文朝宗拿了帕子給連海平擦拭乾淨手，立刻就用茶水伺候他漱口。一路上文朝宗都是恭恭敬敬地，表面上確實馴服了。
幾個家奴大着膽子開連海平的玩笑，連海平一點不生氣，就像沒有一點架子。只有文朝宗知道，他要是敢有一點差錯，連海平絕對會賞他一頓皮鞭。
到了地方自然要下車，文朝宗趕緊跪在車外做人凳：“主人，到了。”“跟着過來伺候。”連海平踩着他的脊背下來，就這樣前呼後擁地走在田間地頭。
一路上低着頭，文朝宗跟在連海平身後以備隨時使喚。
考察了幾處地方，連海平有些累了，文朝宗自覺地跪下：“主人請安坐。”
坐在文朝宗脊背上，連海平分了大家水壺：“小時候我還捉過魚呢，那時候喫不到飯，就和小夥伴們偷偷出來烤魚喫，真是什麼都好喫。”
“家主苦盡甘來。”家奴們隨聲附和，跪在地上的文朝宗壓抑着起來揍人的衝動。
歇夠以後，連海平帶着人檢查水渠和水車，佃戶們趕來送瓜果：“仁慈的家主，您總算來了。”
被老百姓擁戴的感覺真好，連海平接受了禮物，叫人把薄被、春衫、鞋襪都分下去。
之後興致上來，叫文朝宗伺候換了短打，跟着大家一起去幹活。除了負責燒茶的文朝宗，大家都沉浸在歡樂中。
到了晚上，分了糧食，連海平坐在文朝宗脊背上，烤着自己打的魚，和老百姓們說自己在繁京和戰場上的趣事，一直到夜深了才離開。
儘管兩腿已經麻木，可文朝宗必須咬牙跟着，除非他死，連海平會一直折磨他。
並沒有關心文朝宗的想法，連海平踩着他的脊背上車，一路上享受文朝宗跪地捶腿服務。反正家奴都在，連海平不用擔心文朝宗敢殺自己。
回到住處，勞累一天卻沒有喫一粒米，沒有喝一滴水的文朝宗，胡亂用冷水衝了澡，就窩在破被裏。
昔日還有解語花袁康在，而現在他除了被當牲口對待，被折磨着，已經一無所有。肚子儘管一直在叫，可他不想喫窩窩頭，就這樣枯坐着。
第二天被皮鞭聲驚醒，文朝宗認命地去採石場幹活，從其他下奴那得知袁康被處死的消息，他愣在哪裏，僅有的希望也沒了。
“偷懶呢？”監工立刻抽鞭子，“你們兩個狗奴才，再偷懶就直接打死！”
說消息的下奴立刻去奪鞭子：“你纔是狗！本公子以前可是柳氏的……”
“打落水狗不懂嗎？別以爲投到世家就不怕了，不作死也不會連累家裏充任奴隸。”監工一腳踹倒那人，“柳家公子，您還是認清現實吧！”
一連串地猛踹，柳公子差點吐血，手裏拿着鞭子卻無法還手，很快鞭子就被奪走。
監工一邊罵着“就知道自稱世家望族”，一邊狠狠地抽打：“沒用的書生，一上午乾的活還不如旁邊幾個毛娃娃。我看你們就適合做人牲去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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