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我試試。”阿蓬不覺得多難，輕功一躍就上去了。
上去才發現，腳下還有旋鏢，雖然不會造成實際性的傷害，卻也會疼。阿蓬就這樣被打掉下去兩次。
朱崇果然對他非常嚴厲，把他和另外兩個掉下去的都罰了：“負重跑二百里。”
從來沒有跑那麼遠的路，還得揹着盔甲，阿蓬氣喘吁吁，自然是最後一個完成任務的。於是他被單獨懲罰，一個人吊高低環。
一上午下來，阿蓬覺得自己要散架了，來到營房就撲榻上休息，午膳也不想吃了。
“下來！”朱崇已經在書齋等了一刻鐘，可是依舊不見阿蓬的人影，於是殺到營房，一皮鞭抽過去，阿蓬條件反射地跪地求饒。
這個瑟瑟發抖的青年，和平日敢闖敢做的蓬公子判若兩人：“下僕知錯……”
“這裏沒有奴隸。”朱崇趕緊把阿蓬扯起來，“你幹什麼？快滾去讀書，叫大家等你一個？”
兒時恐怖的記憶就像走馬燈一般，阿蓬完全聽不清朱崇在說什麼，就這樣暈了過去。
很快，連海平就趕了過來：“阿蓬！”
“郡公，屬下只是按照正常的軍紀教訓，沒想到蓬公子懼怕皮鞭。”朱崇抱拳，“會不會和幼年經歷有關？”
“兒時的經歷我並沒有隱瞞過你。”連海平幫阿蓬換下額頭的巾帕。“當時在鞭刑下死了好幾個孩子，阿蓬只是倖存者。”
“看來不是人人都能和郡公一樣寵辱不驚。”朱崇有些愧疚，“還是把公子送回府上吧。”
“暫時只能如此。”
第二天醒來，阿蓬猛然起身：“要練字的，不能遲到！”
“公子醒了？”小宮人端來早膳。
“我怎麼了？”阿蓬現在還有點恍惚，“我不在軍營嗎？”
“阿蓬。”貢潮生扶着肚子進來，小宮人趕緊跪下行禮。
坐在榻邊，貢潮生試了阿蓬額頭溫度：“退燒了，這樣就叫人放心了。昨天你因爲皮鞭而受到驚嚇，朱尚書就把你送回來了。”
“我這樣太沒有用了。”阿蓬悶悶地說着，“過去那麼久，我竟然還是被鞭子嚇到了。”
“每個人都有童年陰影的。”連海平走進來，“一會兒我要出去辦事，阿蓬好好休息。”“還是要看咱們的鐵礦嗎？”貢潮生拉住連海平的手。
只是搖頭，連海平沒有把握：“我們缺的是馬匹，鐵礦做兵器固然可以，不過再這樣下去會入不敷出。所以要盤個地，最好能有長期合作的供應商。”
“我在前線打仗的時候，倒是遇到過一個胡人。那人就說知道哪裏有鐵礦山。”阿蓬回憶起來，“有一片荒地，胡人準備租出去，哥哥不妨在那裏練兵，朝廷很難發現動向。”
“阿蓬幫了大忙了。”連海平輕拍阿蓬的肩膀，“我有底氣了，這就去辦。”
想法子找到那個胡人客商，連海平總覺得跟隨在身邊的男子有點眼熟：“你的隨從好像和我們芸周人有點像。”
“這個人本來是個逃奴，後來被他主家抓起來賣掉了，我半個月前就來到芸周，發現逃奴價格非常便宜，便把他買下使喚。”
難怪這個男人有脖枷，腳下還有鐐銬。
這是被抓回去的逃奴特有的標誌，爲了防止他再次逃跑，會給他帶上枷鎖。逃奴還有一個名稱，就是臺，是比下奴更卑賤的存在。
“擡起頭來。”連海平已經說了兩次，男人始終不予理會。
胡人客商直接揮鞭：“郡公命令你擡頭。”
被迫擡頭，竟然是柳湘。
“他是我們連氏逃走的下奴。”連海平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看到柳湘，他以爲對方早就逃到莊王那裏了。
“如果靖郡公想，我可以把他賣給你，畢竟我是花了錢的。”
“你自己留着吧。”連海平搖頭，“我需要和他說話。”
胡人客商離開，連海平和男人對視：“文朝宗在哪？他見到莊王沒有？”
“莊王根本沒有打算用我們，我被賣到人市，接着被迫跟了胡人。”柳湘恨恨地說，“文朝宗被打斷了一條腿，他什麼活也幹不了，乾脆被當做展示品用了。”
“我本來就不信莊王會要你們。”連海平本來擔心他們會捲土重來，沒想到文朝宗卻落得如此下場。
“滿意了吧？”柳湘恨恨地說。
沒有什麼表示，連海平只是出去了，文朝宗已經廢了，再也沒有辦法興風作浪，他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做大事纔是重要的。
很快，連海平和那人達成協議，那人通過自己的人脈去聯繫可汗，他則負責籌備約定的款項。
又過了些時日，鹿原長皇子形兵謀逆，朝廷派大軍鎮壓，兵部尚書朱崇和武衛將軍成衝作爲先鋒，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把鹿原長皇子拿下。
皇帝開慶功宴，凡是參加鎮壓的都獲得爵位，白鷹照樣無法再封，只能賞賜黃金萬兩以及宮奴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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