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銀狐裝飾的官椅,大夏天還用,也不怕中暑;紫貂裝飾在裏衣裏,旁人也看不清哪,白白熱着。難怪必須用那麼多的冰桶。”
“你到底何人?”縣丞從來沒見過如此囂張之人,他指着連海平大罵。“刁民敢爾!我乃朝廷命官,一縣之長,難道我用什麼,還要你恩准麼?
刁民我見多了,你這種毫無尊卑的貨色,本官是第一次見到。按照我芸周律令,就可以直接杖你八十,以儆效尤!”
“杖八十?”連海平拍手,“好大的口氣。我來之前就聽過縣老爺的威名,才半年就摔死兩名刀筆小吏。
那小吏也是,不就是歪曲事實,把你這個大碩鼠誇成人見人愛、花間花開,恨不能是出將入相,爲民請命的大清官麼?
他不肯按照你這上峯的意思辦,自然就被宰了。死得極不體面。
再不過小吏,那也是寒門苦讀出身的,又是遠近聞名的孝子。他阿父投訴無門,在縣衙觸柱而亡,屍首被草草扔了荒郊野嶺,虧得我找到了被野狗啃剩的骨頭。
一門兩父子,從未與人爲惡,就因爲得罪了你,不過十六歲的孩子,就那樣去了。
我聽聞你之後心悸頻發,擔憂惡鬼纏身,重金請了好幾個道士,可惜未有成效。
本以爲你會有所收斂,哪曾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竟然把罪惡之手,伸向無辜的富農家裏。
就因爲死活不肯把兒子許你,老父親才被逼着懸樑自盡,大兒子就跳了井,只有小兒子無路可選,成了你的玩物。
正所謂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裘伯濤,你惡事做盡,難道絲毫不慚愧嗎?”
他給自己斟茶,看着本該是貢品的金絲玉龍團,在上等的兔毫盞中綻放出朵朵金色的小花,沁人心脾的芳香並不能撫平連海平心中的怒火。
朝廷每年徵收的數目,本來不會給茶農造成負擔。可是某些貪官污吏卻趁機巧立名目,橫徵暴斂,差點激起民變。
縣丞臉色鉅變,冷汗如同雨下。他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的,明明把知情人都給打發了,竟然還是公之於衆了。
無論怎樣他都必須咬死不認,否則就不僅僅是丟官了。
“裘伯濤,你如實交代,本官可保你全屍。”連海平一拍驚歎木,“還不跪下受審!”
“刁民你意欲何爲?”裘伯濤咬牙,“公堂豈容爾輩刁民在此大放厥詞?冒任朝臣,可是殺頭的死罪,可莫怪本官沒有提醒你!”說着,裘伯濤就帶着手下心腹,想要和連海平拼命。
還沒有出手,裘伯濤的手下就被全部拿下,阿吉長劍在手:“大膽裘伯濤,見到欽差大臣,竟敢不拜!”
在場的衙役嚇得腿軟,當場跪倒磕頭:“欽差老爺恕罪!”
“他說此人是欽差,你們就認了?憑據何在?”裘伯濤依舊掙扎。
只是一笑,連海平從袖中拿出朝廷敕令以及官印:“若非欽差,誰敢在你跟前說那些話?你裘伯濤可不止是貪官,更是活閻王,是索命鬼。”
“葉縣童謠:縣衙官不大,曹狼虎豹聚成堆;豎着進堂橫着出,朝食小兒寢梨英,誰家兒郎身姿妙,索命鬼兒奪命刀……”阿吉突然唱起來,外面的百姓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有人不顧規矩要闖進來:“裘伯濤,我兒子是不是你活蒸的?你還我兒命來!”
“放人。”連海平揮手,衙役不敢阻攔。
那人跪倒在連海平面前:“老爺可憐草民吧,草民的丈夫早年被裘伯濤強徵服苦役,落了一身的病,他非但不管,反而怕我丈夫說漏嘴,捏造證據,把人活活打死。”
頓了頓,那人眼淚直掉:“上月他開壇祭祀,要用八歲左右的孩子,我連夜把孩子送到村外,結果還是被他派人抓住。”
“你誣告!”裘伯濤撲過去,“本官清名,豈容你……”
阿吉眼疾手快,迅速奪刀,一腳把裘伯濤踹跪:“欽差面前,不得放肆。”
“你就是那個拼命也要保護孩子,結果被那些惡吏拖行數裏,差點喪命的劉六郎嗎?”連海平快步走過去,把人扶起來。
那人立刻亮出手腕上的傷:“正是草民,草民背上還有裘伯濤親手抽的鞭傷。他們要打死我,我裝死纔沒有變成冤魂!”
“還能認出是誰嗎?”連海平扶着他,“別怕,本官就是爲民做主的。”
劉六郎咬牙:“化成灰我也認識。”
在場的兩名衙役,就是派去搶孩子的,還有兩個負責把孩子拖去活蒸。把劉六郎拖行的人,就混在百姓裏,還沒有來得及逃跑,就被阿吉拿下,扔到公堂。
“我有先斬後奏之權,不過想問問民意。”連海平一臉平靜地看着這幾個瑟瑟發抖的惡棍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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