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巫昭儀冷汗直流，他不敢叫文琳靠近。“他說不希望你再有龍子……”
“謀害皇子，你當知道是何等罪名。”文琳還要逼問，外頭宮人唱喏，他只能作罷。
“陛下駕到。”
兩人趕緊整理衣冠，巫昭儀在前，文琳在後，領着宮人跪地迎駕：“小人恭迎聖駕，陛下萬壽無疆。”
趕緊過去扶起文琳，皇帝並沒有叫巫昭儀起身：“是要自己說，還是要朕派人搜？”
“小人冤枉。”巫昭儀膝行兩步，叩首道。“小人安分守己，不敢有所逾越。”
“陛下息怒。”文琳要跪，卻被皇帝攔住。“小人已經依照吩咐看了，昭儀大人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想來是誤會。”
跟着過來的蘇才人神色慌張，趕緊跪下：“陛下息怒，小人是道聽途說……小人真的不敢……”
“既然搜不出，那就算了吧。”巫昭儀趕緊求情，“陛下難得駕臨小人的寢宮，不知可有雅興……”
自然要補償巫昭儀，皇帝把他扶起來：“你受委屈了。”
“後宮佳麗衆多，陛下只有一位，小人能理解。”巫昭儀表面溫柔，每個字說出來卻暗藏殺機。
跪在一旁的蘇才人閉眼，任務失敗，那人不會放過他，皇帝也不會保護他。
既然達成協議，文琳就沒有必要護着這個沒用的嘍囉。
他要抓的是幕後黑手，這個幫兇，皇帝隨意處置即可。
“誣告上位，爭風喫醋。”皇帝沒有看蘇才人一眼，“拖下去，絞殺。”
“陛下開恩！”蘇才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死，他抱住皇帝的腿大哭。“小人是爲了陛下，求陛下放過小人！”
“帶下去。”文琳做出不耐煩的樣子，“不許他在陛下面前礙眼。”
見識了文琳手段，巫昭儀不得不服，此人比他還狠，兩人要合作，就必須互相防備。
次日晚上，文琳單獨見巫昭儀：“我幫你滅了口，足見誠意了吧，昭儀大人？”
“只要那個娃娃落入陛下手裏，你隨時都能要了我全族的命。”巫昭儀很不理解，“爲何偏偏不抓機會，反而要幫我？”
“巫蠱並不能殺人。”文琳只是一笑，“只是宮中忌諱，任何人動用巫蠱，都要處死。”
“文惠儀想要什麼？”巫昭儀更不能理解這個男人了。
抿了一口桂花茶，文琳認真道：“你背後那人，隨時會對你下手。
昭儀大人難道不想保命，說出那人身份？”
“我不能說。”巫昭儀閉眼，“你要能自己找，我甘願死在你的手裏。”“昭儀大人拼命保那個人，難道那纔是你心中所愛？”文琳突然湊過去，“就算你們情深似海，宮裏也容不得任何人背叛皇帝。”
趕緊喝茶壓驚，巫昭儀不敢看文琳的眼睛：“我還不至於有那種膽子。”
“既然沒有什麼情愫，昭儀大人就該坦率些。”文琳遞給他一枚飛鏢，“此物，昭儀大人可認得？”
“他到底還是要殺我。”巫昭儀閉眼。
把飛鏢放下，文琳勸着：“他既然無情，你就沒有必要袒護了。
你以爲只是後宮爭風喫醋的瑣事嗎？非也。”
“還能是什麼？”巫昭儀擡眼看過去，這個文惠儀一點不像養在後宮，只能依附皇帝生存的金絲雀。
要不是知道文琳現在懷着龍子，巫昭儀還以爲他根本沒有喫流雲丹。
伸手用茶水寫了一個“靖”字，文琳沉聲道：“昭儀大人，你這是引火燒身。”
“他對十一皇子卿下手？”巫昭儀臉色蒼白，“所以，叫我出手，不過轉移陛下視線。
就算我死了，對他也沒有絲毫影響，甚至對他更好。”
“沒錯。”文琳語氣認真，“你不過是棄子，他不需要。”
突然站起來，文琳輕輕地撫摸着腹部：“總要有人犧牲。”
不明白文琳的意思，巫昭儀只覺得這個男人陰狠地可怕。
次日下午，皇帝匆忙趕到文琳寢宮：“琳兒！”
抱着血泊裏的瘦弱美人，皇帝心如刀絞。
御醫跪在地上磕頭請罪：“陛下息怒，臣無能，無法保住龍子，只能勉強保住文惠儀的性命！”
“陛下！”文琳氣若游絲，“小人有罪，龍子保不住……您賜死小人吧……”
“不許胡說！”皇帝輕輕地把文琳抱到榻上，“你能活下來，朕已經知足了。”
他捉着文琳的手不放，聲音發顫：“琳兒，你聽朕說。你還年輕，以後咱們還能再有龍子，只要你把身子養好。”
在皇帝親自守候的日夜裏，宮中徹查着文琳小產一案，很快就揪出了元兇。
“陛下一定要爲小人做主！”文琳靠在皇帝的懷裏，哭得悽楚可憐。“他們用巫蠱之術咒詛小人腹中骨肉，謀害皇嗣，罪大惡極！”
負責查案的巫昭儀附和道：“陛下一定要嚴懲此人！”
“先動用巫蠱，復故意在樓道塗抹桐油，就是要摔到琳兒，使他滑胎。”皇帝咬牙，“鄭宛德，你這是咎由自取。”
鄭宛德沒有說什麼，只是磕頭表示願領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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