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這個孩子儘管有不幸的童年，可也不是沒有被人寵過，跟自己這樣一個沒本事賺錢的，確實太委屈了。
以後要是連海平允許，他想和黎頌開個小店，自己辛苦一點沒事，只要能叫黎頌臉上常掛笑容就好。
沒過多久就到了距離最近富州最近的山溝，這裏地理環境天然惡劣，根本不適合農耕，交通也非常不便，連海平藉此劃了特奴區。
在特奴區是可以畜奴的，幾乎所有的貴族甚至普通有錢人都可以，只要有足夠的銀兩支付。
只是特奴區的任何奴隸都只爲那些客人提供娛樂服務，芸周已經在律法上廢除奴隸制度，不管給多高的價格，也不允許任何人把奴隸帶出去。
這裏的奴隸除了犯過重罪的外，絕大多數都是當年頑固派的後人，連海平恨他們入骨，根本沒有打算赦免，叫他們世代爲奴。
“必須經過特奴區才能到富州，我們什麼也不要管，知道嗎？”胡燁怕那些罪人衝撞到黎頌，反覆叮囑着。
“知道了。”黎頌挽起胡燁的胳膊，“我又不是沒見過奴隸，不至於害怕。”
艱難地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黎頌累得不行：“比爬山還累，難怪沒有一個奴隸逃跑。”
“堅持一下。”胡燁拉着黎頌的手，“只是難走，路不算太長。”
被有力的大手握着，黎頌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嗯。”
總算到了山腳下，兩人買了燒餅對付了午飯，便繼續趕路。
沿途已經看到奴隸的身影了，有個錦衣華服的男人負手在前走着，身後低頭跟着兩個奴隸。
大冬天的，華服男人穿着考究而又暖和，身後的奴隸衣衫單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留意到有個奴隸的臉上還是腫的，黎頌忍不住低聲問：“要是打死一個奴隸，在這裏要負責嗎？”
“能帶出去的都是被買斷的，就是打死也不需要負責。”胡燁實話實說，特奴區的法度是連海平草擬的，胡燁當初就是負責跑腿的，他當然知道。
“要是沒有買斷的呢？”
“那就要賠錢。”胡燁沒有停下腳步，他還不至於同情心氾濫。“畢竟是商品，有些奴隸的價格很昂貴。”
黎頌聲音有點沉悶：“也不是所有奴隸都是壞的，我總覺得因爲祖宗犯錯，所有後人都這樣受苦不太好。”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胡燁拉着他繼續走，“山路倒是修得可以，頌頌覺得好走了點吧？”
“好走多了。”黎頌點頭。
路好走了，他們腳步就快了許多，很快就爬上了山頂。
“風景還是不錯的。”黎頌很快就不記得剛纔的事了，擦拭汗水欣賞雪景。儘管剛下了雪，不過路上並沒有積雪，只有樹上掛着冰。
“整條山路的打掃工作是這裏的奴隸負責的，他們一日十二個時辰必須保證有人出來打掃，所以我們不擔心路滑。”胡燁加快腳步，“一會兒坐車，咱們很快就能見到陛下和殿下了。”
“好奇怪的車。”黎頌第一次坐纜車，他有點緊張。
抱住黎頌的腰，胡燁柔聲安慰：“天君殿下苦心研究出來的，非常安全。”
很快就到了山谷，這裏銀裝素裹，路途平坦，兩人換乘馬車，次日就到了富州。
剛到富州就遇到了差役盤查：“挨個排隊，特奴區有奴隸被帶出去了。”
兩人老老實實地排着隊，突然有人從人羣裏出去，見那人神色慌張，差役立刻上前按住，拿出畫像比對：“帶走。”
“聽聞跑出來六個呢。”前面有個人小聲嘀咕，“這才三個被抓，只怕有人已經逃遠了。”
當街就把那三個確定是逃跑奴隸的人吊起來，差役褪了他們的褲子就使勁抽，直到見血才找鐵鏈和枷鎖，把人押到囚車裏。
擔憂黎頌會害怕，胡燁全程捂住他的眼睛：“沒事了。”
“帶回去會怎樣？”有個老百姓好奇。
旁邊的人道：“自然是重新教規矩，可能熬不住刑，活命機會不大。”
“難怪舉國廢除奴隸制，太可怕了。”
“不用同情他們，那些傢伙原來就是奴隸主，他們在過去比現在殘忍多了。天君殿下恨那些傢伙，自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擅自把奴隸帶走的人會怎樣？”
“杖斃。”
“也夠狠。只是看守不力的話……”
“會被砍去手腳，關到死爲止。”
“天君殿下果然恨死那些人……”
“舉報逃跑奴隸的人是有厚賞的。”差役敲鑼宣告，“還有三個人沒有抓到，一個人值五十兩銀子，幫忙抓到的，一人一百兩。”
有豐厚的懸賞，自然就有人樂意出力，只是其中一人並沒有得到獎賞，因爲那人就是買通看守，把奴隸放出去的人。
那人當街被砍了手腳，慘叫聲把看熱鬧的嚇得不輕，奈何還是控制不住要看。
“記住了，特奴區的奴隸屬於芸周，不是隨便一個人可以買走的。”差役目光冰冷，“各位記住了，任何人不要觸及律法底線，這就是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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