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謝謝。”孤兒眨着漂亮的眼睛，“我有活下來的動力了。”
“小傢伙，你才幾歲就說這種話？不就是遇到某個鬼子了嗎？”於松陽無奈，他坐在一旁擦拭着配劍。
沉默數秒後，孤兒道：“家裏死光了，要是董叔叔不肯放任我死，其實我真的很想跟他們一起……
不過，大家都對我那麼好，我隨便死了，太對不起人了。”
“我現在還沒有孩子呢，你做我兒子吧？”於松陽把他抱起來，“我是董叔叔的丈夫，說不定有了你，我們能有個孩子。”
“可以嗎？”孤兒有點期待，“董叔叔會願意嗎？”
隨之而來就是董灼亭的擁抱：“你叫什麼？”
“遠兒。”孤兒認真地回答，“阿父，謝謝您收留。”
“既然叫我阿父，那我保護你就是應該的。”董灼亭越看越覺得喜歡，遠兒長得很漂亮，而且又乖巧，他沒有辦法不喜歡。
分給士兵食物，董灼亭陪着於松陽說話：“其他人都安全嗎？”
“大部分百姓沒有活下來，個別的人送到他們親戚那裏去了。”於松陽長嘆，“這次我們遇到強敵了，晉泉哲人實力太強，他們兩個，親人已經沒了，就跟着我。”
“侯爺。”士兵們走過來，“我們想報仇。”
“誰不想呢？”於松陽喫着包子，儘管已經冷透了，然而這裏根本沒有辦法生火。“我只想把晉泉哲人碎屍萬段……我們的家園不能白白被他毀了。”
一名士兵把短刀交給遠兒：“關鍵時刻，用這個可以保護自己。”
“謝謝哥哥。”遠兒乖巧地笑着，人生變故迫使只有兩歲的他瞬間長大。“我也想殺敵，帶着我訓練吧？”
“好。”士兵心情複雜，不過他明白，現在已經別無選擇。
接下來的幾天，年幼的遠兒和大家一起，趁着夜色訓練，無論多麼嚴苛，他都咬牙堅持，要不是看到他眼底的淚光，董灼亭根本不知他已經摔了無數次。
給遠兒上藥的時候，董灼亭只是沉默，動作儘可能溫柔，他不想傷到孩子的自尊。
“阿父不要難過。”遠兒忍着疼去安慰董灼亭，伸手去幫他擦眼淚。“我年紀小，骨頭軟，好得快。”
“你本來應該是撒嬌的年紀，是戰爭奪走了你的一切。”董灼亭捂着眼睛，“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不過我喜歡你，會好好地對你。”
“喜歡遠兒的話，您就應該笑，阿父很很美，遠兒喜歡阿父，也喜歡父親。”遠兒拿出巾帕，“我親人就是活着，我也會懂事的，因爲在家裏，我是哥哥啊。”窮苦人家的孩子不得不早熟，董灼亭不知應該心疼遠兒，還是爲他慶幸，總之他一定要好好對他。
看到父子靠在一起的溫馨場面，於松陽不忍心打擾，不過想着好不容易弄到的食物，他還是走過去了：“在附近找到的肉乾，那兩個小子分到了，你們也留着自己的，以備萬一。”
“那兩個小夥子睡了？”董灼亭幫遠兒收好肉乾，藏在他的內兜裏。“牀鋪好像壞了……”
“年輕力壯的，他們能打地鋪對付。”於松陽笑笑，“不過咱們的遠兒嬌嫩，我找來了破棉被，到底還能對付幾日。”
“你比過去細心多了。”董灼亭忍不住親了於松陽的額頭，“有了孩子果然不一樣。”
“我也發現了，有了擔當就必須心細。”於松陽把董灼亭攬入懷裏，“給我生一個吧，遠兒有個弟弟，就不孤單了。”
“不正經。”董灼亭瞪了他一眼，“也不知什麼時候打完仗，我不能叫孩子出生在戰亂之中。”
“戰爭結束後，阿父給我生個弟弟吧，我知道怎麼照顧。”遠兒湊過去，拉着兩人的手，“有個家，真好。”
“遠兒現在不要想別的，努力活下去，知道嗎？”董灼亭揉着他小臉，“家庭責任，我們擔着。”
“是，阿父。”
“小心一點，你訓練的時候都受傷啦。”董灼亭一臉緊張。
“灼亭你怎麼不關心我呢？”於松陽有點喫味了，“我一整天在外面打那些隨時會殺過來的智能機器人，我也受傷了。”
忍不住翻白眼，董灼亭涼涼道：“擦破一點皮而已，就知道撒嬌。”
“欺負人。”於松陽撇撇嘴，“以後再有個小的，你就更不關心我了。”
“父親好可愛。”遠兒笑了。
忍不住摸遠兒的腦袋，於松陽暖心一笑：“我兒子真乖。”
“被兒子笑話了吧？”董灼亭戳他，“不早了，睡吧。”
把遠兒抱上牀鋪，於松陽摟着他躺下：“咱們一起護着孩子。”
“嗯。”董灼亭關掉燈，在外頭睡下，於松陽就把他們一起帶入懷。
次日，董灼亭趁着敵人放棄掃蕩，在周圍挖了野菜：“咱們好久沒有喫到熱乎飯菜了，松陽你打到魚沒有？”
“魚倒是有，就是調料不好找。”一名士兵走過來，“董大人，這樣腥，遠兒怎麼喫？”
“我小時候不是沒有過過苦日子，這個問題難不倒我。”董灼亭笑笑，很快就回來了。“瞧吧，儘管不能和平日飯菜相提並論，不過還是能入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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