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拉着貢潮生的手，皇帝來到殿外高喊：“我芸周國十一皇子楚鈺回宮，朕要大擺宴席，大赦天下！”
立刻吩咐少府司給皇子趕製玉牒，又命司制負責趕製皇子衣冠，皇帝安排十一皇子楚鈺，也就是貢潮生入住蒼海殿。
蒼海殿距離貢滄月居住的玉琳宮很近，不過隔着一道隔絕內外的宮牆。貢潮生已經二十三歲，雖然沒有軍功沒有辦法封王，卻也可以出宮建府。
趁皇子府還沒有建好，貢潮生藉機觀察皇宮佈局，和宮人建立聯繫，以備以後綢繆。
已經過了一個月，貢潮生學會了宮中禮儀，此刻正穿着華麗而又繁複的皇子服，去皇帝休息的蟠龍殿請早安。
一路上自然要遇到後宮中人，有位分高可以坐步輦的耿貴卿、柳賢卿，也有隻能步行的白惠儀、文順儀。後宮佳麗自然都是美貌的，不過貢潮生是梨英，並沒有多看他們。
“微臣攜後宮弟弟們來給陛下請安。”雍容華貴的耿貴卿首先跪在寢宮門外叩首請安，哪怕是跪着，他也照樣儀態萬方。
他是貴卿，自然有資格自稱臣，這是高位後宮侍君的特權。在他跪下後，柳賢卿領着後宮佳麗一起跪下叩首。
“平身吧。”良久才傳開皇帝的聲音，他剛醒沒多久，宮人拉開明黃色的紗帳，上前服侍皇帝着衣。
一個面容嬌美的少年跪在皇帝腳下幫他穿鞋，皇帝伸手在他那嬰兒肥的小臉上捏了一把：“昨晚累不累？”
“陛下疼愛了小人一晚上，小人是有點腰痠背痛。”少年聲音稚嫩，漂亮的眸子轉了轉，看起來非常惹人憐愛。“陛下英明神武，小人那處還疼，謝陛下恩寵。”
“叫朕親親就不疼了。”皇帝把少年抱起來，親自給他梳理頭髮。“你真美，也很順從，朕升你做正六品宛賢，不用從秀子身份苦熬了。”
少年平民出身，因美貌被選進宮，入宮之前就學了不少伺候男人的本領，按照規矩皇帝是要一夜臨幸至少兩名秀人，因爲他，皇帝一夜都沒捨得把人送走。
當着皇帝的面，後宮佳麗不敢表現出妒忌心，耿貴卿過去伺候皇帝穿上龍袍：“陛下，今日雖然沒有早朝，可一會兒大臣就要去御書房等候陛見議事。”
柳賢卿和耿貴卿一左一右，服侍皇帝穿好，少年總算反應過來，他已經惹怒了宮中高位。
能夠獨享皇帝一晚，侍寢以後不用退下的，必須是卿以上的侍君，他這樣卑微之人，已經壞了規矩。嚇得趕緊跪下，少年連請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回事？”皇帝皺眉，“留他獨自伺候，是朕的意思。更何況朕剛封他爲宛賢，你們這是表達不滿嗎？”
這下輪到耿貴卿和柳賢卿跪下了：“陛下息怒。”
他們跪下，其他人也不敢站着，殿內跪倒了一片。貢潮生還沒有得到允許，只能在外頭乾等。
儘管斥責了他們，但皇帝也不能無視後宮的規矩，只能開口詢問：“貴卿代爲打理後宮，自然比朕更懂後宮的規矩。你說徐宛賢是當真有錯嗎？”
“回陛下，後宮畢竟是侍奉陛下的地方，自然以陛下歡喜爲要。”耿貴卿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保養的卻很好，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聲音也很悅耳。
專門挑皇帝愛聽的說，自然不會出錯。只是才把皇帝哄高興了，他話頭就轉了：“只是微臣打理後宮，不敢有違後宮的規矩。”
既然搬出規矩，皇帝也只能繼續聽。
“得陛下寵幸，自然是徐宛賢的榮幸，可按照規矩，卿以下侍寢後必須退下，然而徐宛賢並沒有離開。朱宛柔昨晚應該後半夜侍寢，陛下卻取消了臨幸。”
雖然柔聲細語地說着話，耿貴卿卻已經對徐宛賢亮刀，聽得徐宛賢冷汗漣漣。皇帝自然永遠沒有錯，可不守規矩的侍君就逃不了責罰。
“微臣不敢擅自做主，請陛下聖裁。”耿貴卿恭恭敬敬地磕頭，完全不給皇帝反駁的機會。
皇帝又能怎樣？他不可能因爲一個侍君不管後宮的規矩，否則就難以管束後宮佳麗了：“朕沒有立天君，後宮之事朕不管的，你做主即可。”
“是，陛下。”耿貴卿行禮，“按照規矩……”
“貴卿起來說話。”皇帝親自扶耿貴卿起來，“大家都起來吧。”
除了要受罰的徐宛賢，其他侍君都起來了，耿貴卿和柳賢卿地位高，坐在皇帝下首。而徐宛賢只能乖乖地跪着。
“徐宛賢不守宮規，侍寢後不回寢宮，念初犯從輕發落。”耿貴卿詢問其他侍君的意見後，對徐宛賢做出處罰決定。“杖二十，即刻行刑。”
“陛下救我！”徐宛賢沒想過竟然會被當衆責罰，他膝行到皇帝腳下哭泣。“您不是疼舒兒嗎？舒兒從來沒有捱過打……您救救我，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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