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就在這個時候，顧泉泓小跑出來：“皇子卿，陛下的使臣到了沒有？”
“到底發生了何事？”連海平扯着顧泉泓不放，“鈺兒他到底怎麼了？”
“難產。”顧泉泓閉眼，“我們費勁了一個晚上，現在只能看到孩子的腳。可以說是胎位不正，孩子正常情況應該是腦袋先出來的……”
“什麼……”連海平差點癱坐下去，“有什麼辦法嗎？一定要保住鈺兒！”
“下僕來遲了。”宣旨宮人匆匆趕到，身後帶着一大波的御醫，“陛下的旨意，御醫會診。”
“皇子殿下難產。”上官御醫也出來了，“下官要試用一種藥。”
“十一殿下是萬金之軀，用藥不可隨意。”宣旨宮人一口回絕，“皇家子嗣爲重，非有旨意，萬不得已，舍大保小，乃是祖宗立下的規矩。”
“不可以！”連海平瘋了一般地撲過去，扯住宣旨宮人的領口。“我不管！無論怎樣必須保住十一皇子！”
“皇子卿這是要抗旨嗎？”宣旨宮人盯着他，絲毫沒有畏懼。“五皇子的皇子卿當年難產，聖意就是保小舍大，儘管五皇子傷心到白頭，也只能從命。”
“那結果呢？”連海平指尖泛白。
毫無感情波瀾，宣旨宮人道：“五皇子卿已經仙逝六年，郡公以爲會如何？最多就是五皇子終身不立正卿。”
“這就是所謂佳話？”連海平冷笑，“孩子沒了可以過繼，愛侶沒了還能指望什麼？”
“皇子卿還是太年輕。”宣旨宮人笑了，“十一殿下若沒有從小就服用流雲丹，那就只能你能吃了。您若吃了流雲丹，就不用我特意跑一趟，保不住孩子，大人就會賜死。”
話語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連海平的心臟，他已經沒有力氣反駁了，想只能繼續等待、祈禱。
“來不及了，我必須用藥！”上官御醫嘶吼，“你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皇家子嗣……”
“你那藥真的不會對孩子有影響嗎？”宣旨宮人不肯讓步。
這時候貢潮生的慘叫聲傳來，連海平再次揪心。
“鈺兒！”連海平差點就衝進去了，結果被禁衛軍拉出來。“我看他一眼怎麼了？”
“規矩不可破。”宣旨宮人擋着房門，“請皇子卿配合。”
“我……命令你們用藥……”狼狽不堪的貢潮生拼命掙扎，“我可能撐不住了，不要顧及什麼體面了，上官輝！”
“殿下已經下令了！”上官御醫衝進去，顧泉泓也跟着。
連海平閉眼：“務必保住鈺兒！”
“要是殿下出了意外，你們擔待得起麼？”宣旨宮人直哆嗦，“皇族子弟就是死也要死得體面，關係我芸周的威儀。”
“不許再說話了！”連海平快崩潰了，“信不信我宰了你？”不敢再說話，宣旨宮人只能繼續擋路：“除非你真動手，否則別想。”
“死板、固執！”連海平捶牆，“就會信那些亂七八糟的！除了人什麼都信！鈺兒要是保不住，我親手摘了你的腦袋。”
“知道擅殺天使的後果嗎？”宣旨宮人瞪他。
“我賭上性命，也不會饒了你。”連海平咬牙，“於我而言，鈺兒就是我的全部！”
“啊！”貢潮生的慘叫不斷傳來，直刺連海平的心臟，簡直就是要把他活颳了。
捂住耳朵，連海平無力地坐在臺階上，不停地念着禱告詞，只求貢潮生能挺過來。
“殿下，用力！”顧泉泓的聲音充滿了疲憊，“您不能暈了！”
“弄醒他！”上官御醫的聲音傳來，“無論孩子是生還是死，這是保住殿下唯一的希望。”
“鈺兒……”連海平不停地禱告，“老天，您拿我換走鈺兒好不好？我實在受不了了。”
“郡公，您不能泄氣。”董灼亭趕緊過去勸他，可是連海平直接縮成一團。
齊子幻趕過來：“我有辦法！”
實在受不了那個礙事的傢伙，連海平衝過去把人拉開：“給我一邊發財去！”
被扔到角落的宣旨宮人差點蹦起來：“好你個十一皇子卿，竟敢如此對待天使！”
“天使哪有你那麼醜的！”連海平立刻把齊子幻推進去，“幻公子，您有法子救他，對嗎？”
“顧不得那麼多陳規陋習了，海平，你也來。”齊子幻目光堅定，“我有孩子，你信我吧。”
早就不想在外面乾耗着了，連海平迫不及待地進屋。
一屋子都是血腥味，貢潮生再度昏迷，上官御醫和顧泉泓顧及着大防，只能指揮手下的梨英徒弟。
“別講究那些破規矩了！”齊子幻大吼，“快救鈺兒！”
於是，大家一起上。
“藥效發揮了。”顧泉泓驚喜地落淚，“殿下有救了！”
“鈺兒！”連海平抱住貢潮生，“幻公子，快！”
齊子幻立刻過去，顧泉泓同上官御醫左右拉扯貢潮生的腿：“殿下，我們真的什麼也顧不上了！孩子再不下來，就會一屍兩命！”
“成敗在此一舉。”齊子幻咬牙，“大家用力！”
連海平閉眼，把貢潮生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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