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人祖石碑
毒霧撐開的天幕下，三尊神像，每一尊都有六百米高。
其中一尊形似傳說中的始祖神獸·八角銅牛，混身硬邦邦的，金屬的光澤冰涼刺骨。
另外兩頭，一個虎型，一個蟲型；
一尊狂野，一尊猙獰；
威嚴席捲天地，無論是小兔子還是大螳螂，都有不寒而慄的觸感，難以直視它們的身影。
“白衍雲虎……尖角龍蛐王……”
白無傷無法通過認知之眼，獲得屬性面板。
但甦醒後的神像，拂去灰塵，朦朧的光暈透體勃發，重現本我的形態特徵。
這一下，他的記憶復甦，判斷出三大神獸的歸屬。
“怎麼可能，這好像是元帝的核心寵獸……難道她沒有隕落，尚且活於世間？”
白無傷心絃震動，手頭上卻不慢，激活整整五件祕寶，從血肉到靈魂，實現密不透風的防禦網。
大螳螂一直在高速移動，可是當天搖地晃，末日之景浮現時。
它發現自己近乎癱軟，無形的恐懼攝入靈魂，壓迫它的神經和五臟，一下子形如龜速，並且隨時感覺自己即將掛掉。
“那到底是什麼？！”
白無傷觸目驚心，只敢以餘光瞥視。
那個突然出現的隧道，彷彿噬人的血盆大口。
灰色氣霧從中溢出，只是絲絲縷縷的一丁點兒，瀰漫在身體附近，似乎連空間都要凍結。
“該不會是什麼曠世大妖的埋葬之地，亦或者太初邪靈的封印之地吧？”
小兔子也喫不準，它討厭幽暗深邃的通道，但冥冥之中，又覺得它非比尋常，好壞交錯的矛盾感，霎時間內難以適應。
“咔——咔咔——”
石碑蜂鳴，金光沖天起。
它們似玄鍼一般，墜入黑洞中，隨後爆發的巨獸吼叫，好像要把大地掀翻。
以至於混亂的空氣波流，大螳螂根本無法穩定，需要仰仗劍天使、以及白無傷的保命之物，才能勉強支撐。
“哞！！”
八角銅牛的神像，徹底活了過來。
兩眼一瞪，從牛角上射出兩道綠金色的光束，同樣打入黑洞中。
白衍雲虎、尖角龍蛐王，不甘示弱。
一個以厚重的白雲遮蓋，一個以刺耳的音波穿鑿。
但！黑黝黝的洞口下，神祕的惡獸凶煞滔天！
它似乎在扭動身體，如同蚯蚓一樣，在地下深處翻身。
“不好，封印開裂，三座神像，好像鎮不住兇物！”
白無傷悶哼一聲，胸中一口血逆流而上，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純白如雪的衣領，綻放一朵嬌豔的血紅色花朵。
“孽畜，給我回去！”
忽然一聲大喝，從背後傳來。
劍天使本能招架神劍阻擋，對方卻視若無睹，嗖的一下橫移穿過。
“滾！這裏不是你指染的地方，給我滾回去！”
循着暴躁的聲音，白無傷定睛瞧去，瞳孔微微伸縮。
來者……披頭散髮，狀如瘋魔。
但一身殘破不堪、甚至有污泥點綴、散發着常人難以容忍惡臭氣味的黑袍。
揚起頭，裸露出來的，居然是傾國傾城的容貌。
蛾眉曼睩，桃腮杏面；
玉軟花柔，嬌豔欲滴；
這張臉，不會遜色於韓紫陌，尤爲突出的嫵媚感，更偏向於異域風情。
而且和剛纔不一樣的是，她的眼神不再渾濁，仿若水晶一般透亮，夾雜着肉眼可見的怒火。
“咚呀啦啪！咚呀啦啪！”
密如鼓點、迅如疾風、暴如金剛的尖銳之音，從她的喉嚨裏傳遞。
白無傷拼命捂住雙耳，閉攏聽覺，護住大腦。
頭頂的教皇冠冕，依然每隔十五秒左右，裂開一道紋路。
“無心歌潭迴盪的靡靡之音，原來不是特地針對外人，而是針對這地下深處的封印？！”
白無傷突然頓悟，目睹三座神像，聽到狂暴的歌喉後，生龍活虎，殺意暴漲。
轟向黑洞的技能更多更快，地下惡獸的咆哮聲，出現的頻次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憤怒。
“滾吶！！！”
“老孃弄不死你，但如果連阻擋你逃脫都做不到，枉活這幾世！”
唰的一聲，手掌一翻，一顆滴溜溜轉動的夢幻色寶珠，出現在她的掌心。
“以時爲名，以間爲距，古老的封禁之物，重現你的真身，助我鎮壓此僚！”
“轟轟隆！”
彷彿有萬道雷霆劈落，古樸而又玄奧的氣息瀰漫四野，整個泥潭深處變得詭異起來。
恍惚間，白無傷看到。
那塊破裂的碑石緩緩蠕動，缺失的部分一點點生長，綻放的金色光芒，愈發的刺眼神聖。
“時間之道？！”白無傷駭然。
他契約夜朵兒，從無到有見證禁忌女巫的誕生。
比誰都清楚，這份力量的呈現方式，那種飄忽不定的至高波動，驚心動魄，難以用簡單的語言形容。
“嘰咕！！”
小兔子立了起來，脖子伸得老長，眸光裏的神采熠熠生輝。
一點一滴補齊的石碑，不過十米之高，也就十個小兔子疊羅漢，就能互相持平。
但在心靈世界中，這塊碑高聳入雲，如筆直向上的參天大樹，能與天空試比高。
“人、人祖？！”
白無傷渾身的血氣都在沸騰，半聖半神的血液若滔滔大河，在經絡之間奔流不息，發出雷鳴般的轟隆響聲。
就在完好無損的石碑上，居然刻着一個字。
一個非常簡單，一撇一捺，從古至今不管什麼時代、什麼變故，都不曾改變的字符——人！
“不會吧，這是人族的起源領袖，最最神祕、最最崇高的人祖，親自建立的封印？！”
“這下面到底是什麼？什麼樣的怪物，需要用到人祖的力量？！”
白無傷思緒翻飛，整個人陷入荒謬之感，遙想古老的傳說，發自內心感到揪心忌憚。
“嗯？”他的目光，又突然一變。
激活寶珠、展現時光之力的“泥潭歌唱者”，臉色慘白，明顯付出巨大的代價。
但黑洞底下的怪物，不知是魚死網破，還是長久以來的積壓、積勢。
祂沒有甘於平靜，反而爆發出更強的衝擊力，再一次崩裂石碑，蔓延一道死灰色的紋路。
“那邊的臭小子，你是不是也有時間法則相關的寶器？別藏着掖着，快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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