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洞中女子
“別說擱這裏看日出,還別有一番風味,”此刻顧幸命人將白虎寨大當家的虎皮大椅給搬了出來,放到了一處木質建築的高處。
顧幸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面,眯着眼睛看着天邊的太陽緩緩升起。
腳下距離顧幸不遠處是一大片空地,烏泱泱的山匪跪在其中,四周是手持兵刃的帶甲之士。
兩側高處還有不少士卒手持強弓,羽箭一直保持在弓弦上,只要有山匪不老實,便會立即朝對方射出一箭。
還有不遠處架着的三座黑黝黝的轟天炮,炮口正對準跪在地上的山匪,每座轟天炮一側都站着一位手持火把的火器營將士,隨時可以點燃轟天炮。
如此威壓之下,此刻無數山匪全部面色蒼白地低着頭,無一人敢擡頭四處亂瞟。
除了現場留下看守山匪的士卒,還有一部分則是在對整個白虎寨展開搜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王爺,”這時身後傳來倪翰林的聲音。
顧幸扭頭望去,只見倪翰林滿身是血地朝自己走了過來。
“倪刺史你這是什麼情況?”顧幸隨便瞟了一眼,便知道這些血都是旁人的,不過能讓自己滿身染血,也顯然不對。
倪翰林朝顧幸行了一禮開口道:“有一羣手中沾滿了百姓鮮血的匪徒,知曉自己投降也是死路一條,便逃進了深山當中。”
“臣帶人進山追捕,與他們遭遇上了,一個個臨死之前還想不知天高地厚地反撲一下。”
“那倪刺史你沒事吧?”顧幸聞言急忙問道。
“王爺放心,臣沒事,就手底下幾個兄弟掛了彩。”
聞言顧幸面露輕鬆之色,吩咐道:“軍中醫師此刻正在下方爲昨夜受傷的將士醫治,你先安排受傷的將士過去,莫要拖了傷勢。”
倪翰林笑了笑:“多謝王爺關心,臣已經安排那羣小崽子自己去尋醫師了,他們都是百戰老兵,一個個滑頭着呢,雖說掛了彩,但傷得並不重。”
“倪刺史山中追了一晚上山匪了,累了吧,”顧幸對護衛道:“快給倪刺史搬個椅子來。”
“謝王爺,”椅子搬來,倪翰林半坐了上去。
隨即問道:“王爺昨夜我軍傷亡應該不大吧?”
倪翰林破寨之後,直接追着土匪進入了白虎寨後面的深山當中,追了大半夜,此刻纔回來,對於寨中的情況並不瞭解。
“先喝口水,”顧幸爲倪翰林倒了一杯清水。
說道:“此刻蕭武的人幾乎都還在深山當中沒有回來,暫時無法具體統計出來。”
“不過留下來的本王做了一下初步統計,傷亡情況還可以,並不是很大。”
“陣亡二十一人,其中六人是昨夜攀巖白虎寨時,失足跌落白虎崖了。”
“另有重傷七人,幾十號人輕傷並未過百。”
白虎寨的人只是慌了神,想要逃命罷了,並不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那還行,”倪翰林笑着點頭:“王爺以如此小的代價,一夜之間殲滅白虎寨,此乃大功一件,王爺應當立即書信一封火速送回長安,將此等大捷告知陛下。”
顧幸擺了擺手,一臉謙虛道:“只是一區區匪患,又不是殲滅了異族大軍,不值一提犯不上驚擾陛下。”
“王爺此言差矣,”倪翰林一臉認真:“泉州匪患一向是我大周幾十州中的重災區,陛下爲此沒少傷神,但奈何臣無能,來到泉州多年卻未能爲陛下解憂。”
“今日王爺滅了白虎寨,若是陛下得知定會興喜不已,王爺理當速速傳信回京,陛下若是得知王爺親率大軍夜剿白虎寨,定會爲王爺高興不已。”
“嗯,”顧幸點了點頭:“此事本王會傳信給陛下的。”
此刻顧幸表面滿是平靜,實則內心卻有些打鼓。
信肯定是要寫給老爺子的,顧幸可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習慣,該邀的功那必須得邀,既然幹事了好處自然不能少啊。
但此刻讓顧幸糾結的是,這給老爺子的捷報摺子自己該怎麼去寫?
回頭自己才能不被老爺子訓斥。
畢竟一開始顧幸準備對白虎寨動手的時候,就給老爺子寫過摺子,還詳細寫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老爺子回信當中,確實同意了顧幸的想法,還給予了充足的支援。
火器營的一衆將士,包括那三門轟天炮,就是老爺子下令從長安火器營中調過來的。
顧幸雖是王爺,但可沒這麼大面子,能指揮得動火器營。
更爲關鍵的是,老爺子雖同意了顧幸剿匪的方針,但回信中卻明確說明了,讓顧幸坐鎮泉州城,剿匪一事交由倪翰林便可。
而現在顧幸卻親自帶隊上了山,雖並未提刀與山匪正面火拼,但卻依舊來了。
從某種意義來講,這也算是違抗了皇令,所以昨夜顧幸坐鎮中軍,親率大軍作戰有多過癮,此刻一想到要給老爺子寫捷報摺子,就有多虛。
關鍵還得朝老爺子要好處,這詞到底該怎麼寫呢?
顧幸砸了砸嘴,滿是糾結之色。
“王爺有人在後山發現了一個山洞,洞中關押了上百名衣衫不整的女子,”顧幸還在想事,忽然一名禁軍前來彙報。
女子?
“帶路,”顧幸眉頭一皺收回思緒,起身道。
路程並不遠,就半里地,眼前就出現了一處天然的溶洞,洞口被粗大的圓木做成的柵欄所阻擋。
此刻圓木柵欄已經被利刃損毀丟棄在一旁,一根粗大的黑色鐵鏈還綁在上面。
“王爺!”兩名軍卒守在洞口,見到顧幸的身影急忙行禮。
顧幸並未理睬大步走了進去。
剛進洞口,一股惡臭便迎面進入了顧幸鼻息中。
顧幸皺了皺眉腳步並未停下,繼續朝裏面走去。
溶洞內部很大,被山匪砍來圓木如同地牢一般隔成了一間一間的。
進入溶洞走了不到三十步,顧幸便停下了腳步,目光定格在一間陰暗的地牢中。
地牢不大長寬不足三米,地上僅有一層乾草鋪在上面。
但就是這麼一間小小的地牢中,卻有六名身材枯瘦的女子。
六名女子身上的衣物皆被撕毀,只能勉強遮着自己的私處。
此刻六人如同受驚的動物一般擁擠在最裏面的角落中,眼神驚恐的看着顧幸,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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