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父與子
這些話，不知道爲啥子，我總覺得這胖呼呼的綠西瓜像是在說假話似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假。我繼續化妝隱身人，反正當看戲。
“父皇，都是兒臣無用，若是我能學一些醫術，或許就能好好地服侍父皇了。”魏王泰很是傷感地嘆息道。聽了這話，我的牙都差點笑掉，什麼人嘛，說也該說得專業一點，李叔叔成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要真有那心，就算去翻翻醫書也是好的。
李叔叔看樣子也有點招架不住魏王泰的熱情，坐起了身來：“好了好了，爲父能自己動彈，別扶了，爲父知道你有心就成。”
“父皇能明白兒臣的孝心，兒臣，兒臣實在是覺得……”魏王泰很是激動，似乎爲李叔叔能明白他爲了太子之位所做的一切努力一般。
李叔叔點了點頭：“我知道，知道你有孝心，唉，你大哥若是能多有一些孝心，我們父子也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
魏王泰一愣，旋及急道：“父皇，還是別提他了，他如此對待父皇，孩兒恨不得殺了他，無君無父之人，狠毒至斯，兒臣實在是爲他所做的一切所痛心啊。”
“痛心，爲父何止是痛心。”一提起了這事，李叔叔的表情漸漸地悲傷了起來：“他可是我的長子，與你一母同胞的兄長，作了十八年的太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父親，事情已經過去了，請您別再想那些傷心的事兒了。我大唐不能沒有父皇。”魏王泰緊緊地盯着李叔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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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青雀啊，你知道嗎？當年，倒底是立長還是立賢，爲父曾與朝臣們討論了許多次，不過那時候，你跟你大哥都還小，分不出什麼賢不賢，所以，朕只能讓你大哥成爲太子，可他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李叔叔坐桌上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道。
“父親，您現在是怎麼想呢？兒臣對您可是一片孝心啊。”魏王泰說話沒一點兒水平，就差赤裸裸地向李叔叔表白他要當太子了，李叔叔聽不出來纔怪。反正不關我的事，本公子就當看熱鬧，李叔叔身後的趙昆擡眼看天，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一般。
李叔叔微微一凝雙眉，坐直了身軀，望向魏王泰，溫言道：“泰兒，如果……嗯，你會怎麼對待你的弟弟，還有你的兄長呢？回答朕！”
“父皇，兒臣……”魏王泰喜動眉梢，跪伏在李叔叔跟前道：“兒臣會以仁義來對待他們，畢竟他們都是兒臣都是父親的兒子，兄弟決不會相殘。”
李叔叔臉沒依舊沒有表情，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是嗎？”李叔叔什麼也沒說，站了起來，在殿內緩步而行，慢慢地移動着，似乎正在考慮一件難解之事，魏王泰擡起了眼角，瞅着李叔叔，眼眨都不眨一下，不停地吞着口水。
“若是，比如說你的弟弟，朕的皇兒稚奴，他是一個有很明白仁孝的孩子。日後，你會怎麼對待他？”李叔叔說這話的時候是揹着李泰的，而李泰的半臉恰好對着我，李叔叔提到了稚奴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魏王泰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過，魏王泰似有所覺地朝我移來目光，我垂頭，眯眼，裝作一切都視而不見。
“父親，若是您也心疼九弟，兒臣，”魏王泰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突然一咬牙：“兒臣到了死的那一天，會把兒子殺掉，再傳位給九弟！”
李叔叔的身形不由得微微一震，就像是被寒風亂過一般，李叔叔的聲音像是給罩上了一層迷霧似的：“這是真的？”
“兒臣願意地父皇的跟前立誓。”魏王泰跪行到了李叔叔跟前，扶着李叔叔的小腿哭道。
“好，很好，泰兒，朕知道了你的心意了，朕很明白，明白得很哪，你先下去吧，朕累了，需要休息。”李叔叔擡起了手，很是疲憊地揮着。
魏王泰總算是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李叔叔坐在矮榻上，嘴角一直彎着，像是笑，可又讓人覺得他的表情很冰冷。“岳父大人，小婿能不能……”我準備開溜了，再坐下去我可受不了這種氣氛。
“且慢，老夫想問一問你，朕剛纔是不是聽錯了？”李叔叔擡手示意我坐回去，然後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什麼聽錯了？”我有點緊張，早知道剛纔就早一點溜了。“我的第四個兒子，魏王李泰，他說要殺了自己的兒子，傳位給自己的弟弟，是嗎？”李叔叔的樣子似乎在笑，又像是要哭。
我呆呆地瞅着李叔叔，這話我是聽到了，可是這話我能用來重複嗎？我只能用目光來向李叔叔表達我的心意。
良久，李叔叔苦笑着擺了擺頭：“去吧，好好照顧我的閨女。老夫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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