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白山宮 作者:未知 聽了方陽問聖子溫鵬的事,這老喇嘛一愣。 聽方陽的意思,很有可能是那藏禪宗有辦法應付大宗師!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對這老喇嘛和須彌寺來說,可真是個天大的壞消息。因爲如此的話,那藏禪宗根本就不用在顧忌這老喇嘛了,直接攻山便是。 故此,老喇嘛心下一驚。 他想了想後,身子微微前傾,看向大智法王:“格西,方先生所言之事你可知曉?” “知曉!” 在老喇嘛的目光下,大智法王低頭,恭敬的回道。 “那你爲何沒有對老僧提起?” 聽大智法王說他知道,老喇嘛立時眼睛一眯,頗爲不滿的看着低頭靜誦經文的大智法王。 如此關乎須彌寺存亡的大事,這格西竟然對自己提都不提! 簡直是豈有此理! 聞言。 大智法王擡頭與老喇嘛對視一眼,看出老喇嘛不加掩飾的不滿後,忙說道:“祖師息怒,弟子只知曉那聖子一事,但對那聖子能抵抗大宗師一事,卻是絲毫不知。” 嗯~? 老喇嘛聞言,點了點頭,神態變好了很多,但仍是疑惑的看着大智法王,等他解釋。 見此。 大智法王忙跪倒在地,恭謹的說着:“弟子派去那羣叛教之人中臥底的弟子確實有傳回消息,但只言數年前藏禪宗憑空多了一個所謂的聖子,且那聖子武功一般,成不了大氣候。雖然藏禪宗內流傳這聖子能帶他們打上格喇山,奪回須彌寺,但根據弟子分析,此事應當是假的。故此,弟子只叫那臥底的弟子多加留意打探,在得到確切消息前,卻是不敢驚擾祖師!” 聽大智法王說完。 老喇嘛點點頭,能理解大智法王不想打擾自己的心意,但仍是開口言道:“格西,你的孝心老僧能理解,但是此事你卻是做的不好,你只認爲那聖子之事是假的,所以未曾來告知與我。可我問你,倘若聖子之事爲真卻又如何? 你不早告知與我,若非要等那聖子帶人打上須彌寺,拖住我後,你才與我分說?如此,豈不是爲時已晚,釀成大禍? 真是糊塗~!” “弟子知錯!” 聞聽此言,原本雖跪着,但卻直着身子的大智法王,立馬雙手撐地,額頭觸地。 “起來吧!” 見此,瞥了眼身前的大智法王后,老喇嘛緩緩開口,“現在,既然方先生已經言明此事,你當叫臥底藏禪宗的弟子速速打探清楚!” “這……” 聽得老喇嘛所說,已經起身的大智法王一滯,看了眼一旁的方陽。 眉頭一皺。 老喇嘛看着大智法王:“格西,你看着方先生卻是爲何?” “啓稟祖師!此事卻是不用多查了!” “爲何?” 問完。 在老喇嘛緊皺眉頭,直視自己的目光下,大智法王指了指一旁的方陽,回道:“那聖子已經被方先生給擒下了,至於至今是死是活,卻是要問方先生了!” 哦~! 聞言。 老喇嘛眉頭舒展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意。 見老喇嘛看過來。 方陽一笑:“那所謂的聖子,已經死了。” “如此便好。” 見此,老喇嘛笑着點了點頭,不管那聖子是不是真能抵抗他,只要死了,那就是最好的。 危險,沒有出來,便不叫危險了。 老喇嘛聽了方陽的話是放心了,但方陽在這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來只有去藏禪宗解惑了。 “不知藏禪宗駐地在何處?”方陽想了想,開口詢問。 “須彌寺往東,數百里外的一間寺廟,便是藏禪宗的駐地。” 聞言,大智法王開口答道。 說完。 他見方陽點頭,一驚,忙說道:“方先生,你不會是想現在就去吧?” “有何不可?”方陽側頭看向大智法王,一笑,故意說道。 “太危險了。” 見方陽果然想去藏禪宗,大智法王立馬說着,“方先生,剛纔我們也說了,藏禪宗有三個先天宗師,你若是一個人去,未免太過危險,若是出了什麼事……無量壽佛!還望方先生三思。” 他們現在好不容易遇到方陽這麼一個先天宗師,有了獲勝的希望,若是方陽就這麼送上門去,損失之後,他們須彌寺也要完。 故此,大智法王自然要出言阻止。 看着低頭念着佛號的大智法王。 方陽笑了笑:“法王不必過慮,我不過就是問問,怎麼可能一個人去!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將藏禪宗殲滅吧!” 說着。 在大智法王和老喇嘛的目光下,方陽繼續道:“現在知道的,藏禪宗有三個先天宗師,隱藏的不知道還有沒有,而我們現在這邊也有三個,明面上與藏禪宗相當。所以,爲了穩妥起見,我們至少要再找一個先天宗師來壓陣纔行!當然,若是能多找幾個那就更好了。” 說完。 方陽笑看着大智法王和老喇嘛。 見此。 大智法王和方陽對視一眼後,苦笑一聲:“方先生說笑了,先天宗師又豈是那麼好找的。若是我們能再找來先天宗師助陣,那我須彌寺也就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了,直接便去殲滅藏禪宗了!” 哦~? 聞言,方陽眉頭一挑,他看了看面露苦澀的大智法王一眼,疑惑道:“藏邊乃是密宗勢大,恐怕除了藏禪宗外,諸多寺廟都乃是密宗一派,恐怕不止是你們,就算是其餘諸寺也會對這兼修禪宗的藏禪宗不滿。 再加上你們以前執掌密宗牛耳,難道就請不來其餘諸寺中的先天宗師?” 方陽說完。 大智法王搖了搖頭:“方先生,你也說了,我須彌寺當年執掌密宗牛耳,而執掌牛耳靠的是什麼?不是教義佛法,而是實力!故此,我須彌寺當年實力最強,我們多年積累下來,有先天宗師,不代表其餘寺廟也有!” “不會吧!” 聞言,方陽疑惑的看着大智法王,“藏邊這麼大,且不與中原武林接觸,一心潛修,加之****,沒人能管你們,你們的修煉資源可要比中原地帶好的多。另外還有灌頂之法,難道除了你們,其餘諸寺都沒先天宗師?” 剛問完。 看着方陽疑惑的眼神,老喇嘛開口:“自然不是,整個藏邊,據老僧所知,除了格西和藏禪宗的三個先天宗師外,還有五個先天宗師!” 說到此處,老喇嘛見方陽欲要說話,知道方陽要說什麼的他,忙擺了擺手:“方先生莫急,聽老僧道來便知。” 止住方陽後,老喇嘛嘆息一聲:“方先生所說的尋找外援,我們卻是未曾試過,一方面是因爲老僧的緣故,老僧乃是大宗師,若是去尋找外援,豈不是就在告知藏禪宗,老僧已經西去或是老僧已然無有大宗師的實力,保不住須彌寺? 到時候,只怕藏禪宗立時便會攻山。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藏邊其餘五位先天宗師,其中三位在已經取代須彌寺執掌密宗牛耳的白山宮中,剩下的兩位,分別在格魯派的大丹寺和寧瑪派噶竹寺中。 而格魯派和寧瑪派的先天宗師,壽命也快到了,他們正在努力尋找適合的灌頂之人。故此,他們爲了自己寺廟着想,肯定不會冒險出來蹚渾水!我們也不必去碰那個軟釘子。 至於白山宮中的三位先天宗師,那就更不用想了,過去找他們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爲何?” 聞言,方陽疑惑的看着老喇嘛。 方陽話音一落。 就見老喇嘛冷笑一聲,在方陽的注視下,目露殺機:“既然方先生詢問,那老僧告知於你也是無妨。” 說着,老喇嘛握拳,深吸了口氣,因握拳過於用力,指節微微發白。 過了一會兒。 平復了心緒後,老喇嘛才緩緩道:“老僧懷疑,當年我須彌寺之所以會出現禪宗的教義,導致我須彌寺分裂,就是白山宮在後面搞的鬼。不然,他們又有什麼機會能超過我須彌寺,執掌密宗牛耳。” 看了方陽一眼:“你說,現在我須彌寺面臨藏禪宗的威脅,而一手策劃這一切的白山宮,又怎麼會出手相助,只怕他們現在還是打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算盤。” 聞言。 方陽眉頭一皺,想了想後,開口:“他們這不是引狼入室?禪宗的教義入了你們須彌寺,那他們怎麼保證白山宮不會受影響?況且,若是這藏禪宗真的取代了你們須彌寺,那藏禪宗是三個先天宗師,白山宮也是三個,到時候兩虎相爭,贏的可不一定是白山宮!” “哼~!” 聽得方陽所說,大智法王冷哼一聲,言道,“爲了權力,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冒點險又算得了什麼!況且,根據老僧所知,恐怕現在的情況,是當年白山宮也沒有料到的,他們當初也想不到藏禪宗會發展的這樣快,形成了現在尾大不掉的局勢。 用養虎爲患,來形容他們卻是最好不過!當年我寺無有大宗師,所以,白山宮便設計,引得我須彌寺分裂,取而代之! 他們當初打的如意算盤,就是先弱化我須彌寺,然後等白山宮執掌密宗牛耳後,再滅了那羣叛教之人,可哪知……” 說到此處,大智法王在方陽的注視下,不屑一笑:“等白山宮執掌密宗牛耳後,他們確實是對藏禪宗出手了一次,可那次他們損失慘重,自此,他們沒有再去找過藏禪宗一次麻煩!且低調異常,方先生可知爲何?” 說着,大智法王看向方陽。 略微一想,便明白了一切。 方陽笑道:“那是因爲藏禪宗的大宗師!” “不錯!” 聞言,大智法王哈哈大笑,顯然當年白山宮的損失,讓他解氣不少。 笑完之後,大智法王繼續道:“當年白山宮損失慘重,我須彌寺也是多方打探,卻是不知道是何原因導致白山宮鎩羽而回。直到祖師成就大宗師之境,去了一趟藏禪宗駐地,我們才知道,原來是因爲藏禪宗中竟然有着一尊大宗師!” 說到此處。 大智法王突然殺氣沖天:“由此,便可知白山宮的險惡用心,他們明知道藏禪宗有大宗師,卻沒有知會與藏禪宗勢不兩立的我們,要不然,祖師也不會在毫不知情,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奔赴藏禪宗,導致現在的局面,其心當真可誅! 而白山宮在十年前,知道了祖師是大宗師,且和藏禪宗的大宗師,一死一重傷後,只怕他們睡覺都要笑醒了!在老僧看來,他們現在打着和藏禪宗一樣的主意,那就是拖死祖師。 一旦如此,到時候,又成了先天宗師決定一派興衰的時候,他白山宮明面上有三位先天宗師,與藏禪宗一般,大不了他們等我須彌寺和藏禪宗兩敗俱傷後,他們再出手滅了藏禪宗,到時候,他們白山宮還是執掌密宗牛耳。 又沒有其餘勢力能在威脅他們的地位,豈不是最符合他白山宮的利益!至於現在,在不知道祖師有沒有圓寂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出手的。” 聽得大智法王說完,方陽眉頭一挑。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勾心鬥角,就算是這種一心潛修的密宗也不例外。 權力,是會吞噬人心的。 特別是這種****的地方,一但成功,那白山宮就是藏邊的土皇帝了。 但大智法王和老喇嘛的話,使得方陽多了一點困惑。 當年,白山宮去找過藏禪宗的麻煩,那爲什麼藏禪宗的大宗師只是趕走了他們,卻沒有趕盡殺絕,殺上白山宮? 另外,藏禪宗的大宗師,爲何沒有在老喇嘛沒有成大宗師的時候,帶着藏禪宗殺上須彌寺? 方陽感覺自己原本過來是爲了解決問題的。 現在,幾個問題剛被大智法王和老喇嘛解惑,便又多出了這兩個問題。 煩躁! 而且,現在老喇嘛已經九年未曾在人前顯現,只怕藏禪宗和白山宮都已經躍躍欲試,只不過是沒有下定決心罷了。 故此,須彌寺已經非常危險。 恐怕這,也是方陽一來,大智法王便直接帶着方陽來此的推動力,實在是須彌寺已經耗不起了。 突然。 就在方陽想事情的時候。 他感覺自己思維一滯,腦中變得一片空白,無思無念。 一個呼吸時間。 瞬間反應過來,早就防備着老喇嘛使用祕法的方陽,面部裝出一副呆滯的樣子,但是暗中卻是全力運轉真氣,施展出《歸元祕籍》中記載的傷人腦神經之法。 抵擋着老喇嘛的控制。 “師祖,成功了嘛?” 一旁的大智法王,見方陽變得呆滯,便低聲問身前的老喇嘛。 聞言。 老喇嘛沒有說話,而是仔細觀瞧了方陽許久。 就在方陽爲了讓老喇嘛相信自己被他控制,想要流出口水來增加可信度的時候,這老喇嘛總算是對大智法王點了點頭,確認方陽是被自己控制了。 免了方陽流口水的尷尬境地。 見此。 大智法王上前,對一臉呆滯的方陽出聲詢問。 而方陽則是用平淡的聲音,該說的說,不該說的胡編一番,完全取得了大智法王和老喇嘛的信任。 片刻,問完確認之後。 大智法王鬆了口氣,只要方陽與藏禪宗有仇就行,不然的話,爲了保住須彌寺這最重要的祕密,說不準就要叫老喇嘛出手,殺了方陽。 衝老喇嘛恭敬的行了一禮。 微微點頭。 老喇嘛收了祕法,使得方陽恢復了正常。 而大智法王和老喇嘛的動作,方陽都看在眼裏。 此時。 他見老喇嘛收了祕法,立馬雙眼一閉,接着猛然睜眼,身子一動就到了洞口,警惕的看着洞內的兩人,沉聲怒道:“你們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無量壽佛!” 一聲佛號後,大智法王一臉歉意的看向方陽,“還望方先生見諒,剛纔祖師已然使用祕法,確認了方先生所言!老僧在此向方先生致歉!” “用……用過了?” 聞言,方陽故作震驚的看着兩人。 “無量壽佛!” 沒有正面回答方陽,而是再次唸了聲佛號。 一臉失落。 方陽看了看兩人後,揮了揮手:“算了,你們也是爲了須彌寺,也不能怪你們!” 見此。 大智法王忙一臉歉意的說着:“方先生寬宏大量,多謝方先生諒解!” 這不知不覺就對人使用手段,確實是大犯忌諱的事情! 爲此,就算是方陽對他們出手,他們也毫不意外,但方陽現在不過是有些生氣,沒有做什麼激烈的動作,反而讓他們更加不好意思! 顯得他們像是小人一般。 “得了!” 見得大智法王的樣子,方陽心中暗樂,但臉上仍然略帶不滿道,“現在我們好好談談該怎麼對付藏禪宗。” “方先生言之有理!” 帶着一絲歉意,大智法王點了點頭。 “對了!”方陽見此,問道,“你們有沒有藏禪宗駐地的地圖?要詳細的那種!各種建築、道路都要有,畢竟我沒有去過!” “這個方先生放心!” 大智法王開口,“待會兒我會詳細和你說明!” “這樣就行!” 方陽點點頭後,想了想,“關於找先天宗師的事情就交給我了,這我來負責!” “如此,卻是最好不過,真是多謝方先生了!” 聞言,老喇嘛出言謝道。 “互惠而已!” 方陽擺了擺手。 隨後,幾人商議一番。 方陽便和大智法王便出了山洞,往須彌寺而去。 …… 另一面。 在方陽和賴之清上山時,一隻信鴿從喇山腳飛出。 而等方陽和大智法王、老喇嘛在談事的時候,那隻飛出的信鴿,卻是到了格喇山往東八百里處的一座高山上。 而在這山上,有着一座龐大的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