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出發 作者:未知 入夜。 一聲清鳴在須彌山上響起。 聽得小黃的聲音,正和大智法王坐在屋中閒聊的方陽,一笑,衝大智法王開口道:“法王,走!一起出去看看!” “正有此意!” 聞言,大智法王笑着點點頭,對這方陽請來的先天宗師,他不僅是好奇,還很在意,因爲這將決定須彌寺和藏禪宗的勝負。 故此,他比之方陽還要上心許多。 兩人起身,往外走去。 剛到門口,兩人便齊齊腳步一頓,對視一眼後,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方先生,怎麼會有兩個先天宗師?” 大智法王一邊往前走去,一邊好奇的詢問身旁的方陽,因爲根據方陽所說,七俠鎮只有一個先天宗師啊! 但現在,在他的感應中,須彌寺大門後的廣場上,有兩位先天宗師,這自然就引起了他的好奇。 故此,便忍不住出言詢問。 當然,大智法王聲音中的喜悅之情,也是掩飾不住的,多一個先天宗師,那他們的勝算不知道要高多少。 而聽了大智法王的詢問,方陽看了大智法王一眼後,搖搖頭。 他也不清楚怎麼會多出一個先天宗師。 但想來,這先天宗師既然是跟畫畫老頭和賴之清一起過來的,應當不是敵人。 想了想後,方陽開口說道:“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現在多想也是無用!” “嗯~!” 點點頭,大智法王和方陽迅速往廣場趕去。 不一會兒。 兩人便到得廣場之上。 擡眼看去。 原本因入夜,已經空空蕩蕩的廣場上,此刻,竟站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喇嘛,而須彌寺的堪布,桑汗上師赫然在列。 而他們,也正是因爲聽見了小黃的鳴叫,知道是寺中貴客,派出去的異種金雕回來了,故此,便疾步出來瞧瞧。 此刻。 聽得身後的腳步聲。 桑汗上師回頭望去,見得是方陽和大智法王過來,他忙上前幾步,衝方陽和大智法王行了一禮:“桑汗,見過法王,見過方先生!” 而隨着他行禮,一旁的衆喇嘛見狀,也是齊齊行禮問好,一時之間,問好之聲響徹整個廣場。 待問好聲逐漸平息之後。 “不用多禮!” 見此,大智法王伸手虛擡,示意衆喇嘛免禮。 方陽也是對着桑汗上師等人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側頭。 方陽將目光看向正站在廣場正中的小黃身上,隨着他目光看過去,一直關注着方陽的小黃立馬長鳴一聲,表示着自己已經完成了方陽給的任務。 見此。 方陽一笑,朗聲道:“我這還有點事,你先自己去玩吧!” 話音一落。 只見,小黃鳴叫一聲後,立馬扇動着翅膀,快速消失在月光下。 而隨着小黃一走。 原本好巧不巧,正站在小黃陰影裏的賴之清三人,立馬便顯露了出來。 上前幾步。 方陽直接忽視了賴之清,衝畫畫老頭笑道:“您老來啦!” “你小子有事,我老頭子能不來!” 聞言,畫畫老頭一笑,接着,他見方陽疑惑的看向缺德道人,便立馬笑着開口:“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着,他一指缺德道人:“方陽啊,這位是缺德道人,想必你也聽過他的名字!” 哦~? 聽畫畫老頭這麼說,方陽眼睛一眯,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缺德道人。 這缺德道人的名號他自然知道,只不過是沒見過罷了! 現在,這傳說中已經死了的人物,就站在自己面前,他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 缺德道人雖然已經消失數十年,但關於他的傳說,在江湖上還是爲人所津津樂道。故此,他在江湖上還是大名鼎鼎。 缺德道人,在江湖上是亦正亦邪的人物,而他這個名字,也可以分爲兩部分來看。 一,是‘道人’兩個字,不用多說,他是道家傳人,而且入的是全真道,全真教的教義總體來說,在煉養上祖述黃老,繼承了魏伯陽、鍾離權、呂洞賓的思想。此外,提倡三教平等,但認爲儒、道、釋的核心都是“道”。 其宗教實踐的原則是“苦己利人”。而且實行出家制度,道士不鼓勵婚娶。全真教除了繼承了中國傳統道家思想以外,更將符籙、丹藥、齋醮科儀等思想文化內容重新整理,爲今時今日的道教奠下了堅實的根基。 該教教義受時代思潮影響,力主三教平等。修持以丹功爲主,兼修外丹符籙,主張性命雙修,先修性,後修命。認爲修真養性是道士修煉重陽祖師像唯一正道,除情去欲,明性見道,使心地清靜,才能返樸歸真,證道成仙。規定道士須出家住觀,嚴守戒律,苦己利人。對犯戒道士有嚴厲懲罰,從跪香、逐出直至處死。金元之際邱處機嗣教時,全真道得到大發展。 教義中,出世思想濃厚。在王嚞和七弟子詩文中,指出人生是“苦海”,家庭是“牢獄”、“火宅”,夫妻恩愛爲“金枷玉鎖”,勸人“跳出樊籠”,看破功名富貴,學道煉丹,以離“苦海”。 而且全真教在養生方面,也有着自己的獨家法門,且效果不錯,他們的養生思想可以歸結爲尚實守常、保養神氣、性命雙修、內外兼行、合於大道二十個字。 也正是因此,這一百二十多歲的缺德道人,雖鬚髮皆白,但是精神狀態卻是好的過分,臉上沒有絲毫的皺紋,老態。 二,是‘缺德’二字,這兩個字,其實並不是缺德道人原本的道號,畢竟沒哪個師父會將徒弟的道號取成缺德。 缺德這兩個字,乃是那些被缺德道人坑過的人,給他取的諢號!就像是斷指軒轅一般,她的原名也不是斷指軒轅,只不過被江湖中人叫的多了,原名也就沒人記得了,反而是這種被人所取出的江湖名號,成了她的代名詞。 而缺德道人也是如此。他雖然入了全真道,但性格使然,對全真道的戒律規矩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在缺德道人他師父還在世的時候,他還算是忍着自己的本性,在山上修行,恪守戒律清規。 但等他師父駕鶴西去,這缺德道人便立馬離開了只有幾個道士的小道觀,開始在江湖上闖蕩。而也正是從此開始,這表面一副道士打扮,看似正義凜然的缺德道人,不斷的做出一些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坑起人來沒商量。 不管是大門派,還是小門派,不論是正道,還是邪道,基本都被這缺德道人坑過,但又因爲他功力深厚,數次針對這缺德道人的計劃都是無功而返。 故此,江湖諸門雖然恨他恨的牙癢癢,但卻拿他沒有絲毫辦法,只得給他一個缺德的名號,來緩解心中的憤恨,也算是稍稍解了點氣。 而這,就導致時間一久,缺德道人的真實姓名就沒人知道了,反而是‘缺德道人’這個諢號,名聲大噪,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現在。 知道缺德道人過往的方陽,在知道了眼前的老道士就是缺德道人後,警惕的看着他,往畫畫老頭身邊靠了靠,也不揹着缺德道人,直接說道:“您老怎麼把他給帶來了?現在,我們可得小心一點了,別被他給坑了!” 方陽說這話,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實在是這缺德道人的過往太過坑人! 這藏禪宗的事情,方陽想要一次解決,不想出什麼意外,所以,對着缺德道人,他自然就帶有一絲警惕。 若是到時候,和藏禪宗開戰,在缺德道人忽然反水,那就坑爹了。 話音一落。 缺德道人嘴角一抽,沒想到自己已經數十年未曾出現在江湖上了,這點破往事,還被人給記得。 他看向方陽,怒道:“你小子怎麼回事,怎麼老是以老眼光看人,那都是老道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犯下的錯。這數十年來,老道我早就改過自新了,你最近有聽說過我坑誰了?” 聞言。 方陽心中點了點頭,這話倒是不假,但他表面上自然不會示弱:“你這數十年未曾出現在江湖上了,自然沒有坑過人,但這沒坑過,不代表你改變了!你現在重出江湖,誰知道你會不會重操舊業!” “你……” 缺德道人聞言,指着方陽,正準備說話。 卻突然被畫畫老頭打斷:“好了好了,纔剛見面就吵!”說着,他指了指方陽,對缺德道人道,“這小子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最年輕的先天宗師,驟雨劍方陽!” “哼~!” 見此,心中有所預料的缺德道人,瞥了眼方陽後,冷哼一聲。 這方陽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當衆說他以前難以回首的往事,他自然不會給方陽好臉色看。 若非方陽也是先天宗師,他老人家非要好好教教方陽,什麼叫尊老愛幼! 而在方陽和缺德道人拌嘴的時候。 見狀。 “無量壽佛!” 伴隨着一聲佛號,大智法王面帶笑容的走向幾人。 缺德道人,他也知道,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若是叫缺德道人加入,說實話,他和方陽一樣,心中也是沒底。但誰讓缺德道人的武功高強無比,若是缺德道人加入的話,那對須彌寺來說,無異於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無疑,須彌寺一方的勝率多了許多! 故此,大智法王衡量得失後,還是願意讓缺德道人加入的,畢竟這缺德道人是跟畫畫老頭一起來的,想必不會坑人! 而現在,方陽幾人都可以說是來幫須彌寺的。 看到方陽和這缺德道人拌嘴,身爲地主的大智法王,自然是要出面打圓場的。 一聲佛號,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後。 大智法王開口笑道:“諸位遠道而來,還是先隨老僧前去修整一番,其餘諸事,壓後再議!” “正是此理!” 聞言,賴之清也在一旁笑道。 同時。 畫畫老頭在方陽耳邊道:“你放心,這老道士年紀大了,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我和他已經是幾十年的朋友,他坑誰也不會坑我,你不用過於擔心!” 微微側頭。 方陽看了眼畫畫老頭後,點了點頭。 隨後。 幾人在大智法王的帶領下,在一間屋子裏休整一番,且方陽將藏禪宗的事,都詳細的和畫畫老頭倆人說過後。 衆人便在大智法王的帶領下,往須彌寺禁地,那個位於百丈懸崖峭壁的山洞而去。這一次,賴之清也被帶了過去。 現在,既然已經決定要對藏禪宗出手,那麼對老喇嘛存在的事情,也就不必在過多隱瞞。 而且,方陽幾人之所以要去那山洞,乃是畫畫老頭和缺德道人強烈要求的,他們倆在知道須彌寺還有一尊活着的大宗師後,便立馬提出要去看看。 或者,說是去問問有關大宗師的事情,畢竟,他們倆都已經是先天宗師巔峯的境界,現在面對的就是突破大宗師的壁壘。 若是能在一個大宗師嘴裏知道一下怎麼突破,哪些要注意的地方,這對他們而言,萬分重要,無異與能增加他們突破的機率。 而對這兩個強大外援提出的要求,大智法王自然不會拒絕。 一路前行。 方陽等人到得懸崖之下,隨後,賴之清在方陽的幫助下,也是上了山洞。 入內。 見了老喇嘛後,由於老喇嘛現在的狀況不怎麼好,所以畫畫老頭和缺德道人兩人也不廢話,儘量挑一些他們遇到的關鍵問題發問。 而因爲畫畫老頭倆人是方陽叫來幫須彌寺的,故此,對他們的發問,老喇嘛也不藏着掖着,都是詳細解釋,也不管自己身體如何。 方陽見此,也是在一旁詳細聽着,畢竟這些東西,他以後說不準也會碰到。 過了好一會兒。 在盡數解開了心中的疑惑後,畫畫老頭和缺德道人向老喇嘛行禮道謝。 隨後。 幾人便向老喇嘛告辭,出了山洞,迴轉須彌寺。 第二日。 須彌寺大門緊閉。 一張告示告告示張貼於大門之上,同時,也有兩個小喇嘛站在大門外,告知諸位上山的信徒,須彌寺將要閉寺幾天,不接待外客。 對此。 衆千里迢迢趕來的信徒,雖心生疑惑,大感失望,甚至有人在外面衝着須彌寺跪拜,但是萬幸,他們都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只在寺外參拜。 寺外怎麼樣,須彌寺沒有多管。 現在。 在寺內,一片忙碌的景象,各種事情都在堪布桑汗上師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各種安排也是紛紛傳達下去。 衆喇嘛皆是做着大戰的準備,且還不停有喇嘛自寺外走進須彌寺。 這些後來的喇嘛,都是在格喇山上其餘寺廟中的喇嘛。 早就言說,格喇山上有很多寺廟,只不過是須彌寺最大,而這些寺廟在格喇山上,自然要受須彌寺的管轄。 現在,既然已經決定要跟藏禪宗開戰,那須彌寺自然是用出十二萬分的力氣,任何它所能拿出來的實力,都拿了出來。 在須彌寺的龐大廣場上。 站於正對大門的,大殿之下高臺上的桑汗上師,看了看前方廣場上密密麻麻,手持各式兵器的喇嘛,微微點了點頭。 他側頭對一旁的一老喇嘛詢問:“師弟,弟子都召集齊了沒?各種東西事項準備妥當了沒?” 桑汗上師詢問的這老喇嘛身份並不簡單,他叫吉汗,乃是須彌寺的措欽吉瓦,是須彌寺的大管家角色,主要負責管理全寺的財物或後勤工作,堪稱寺院中的後勤部長 “啓稟堪布!” 這老喇嘛聞言,立馬躬身說道,“弟子都召集齊了,且我們能叫來助陣之人也盡皆都到了。一路上的喫喝用度,馬屁車輛,也都準備妥當!” “嗯~!” 聞言,衝這老喇嘛點頭後,桑汗看向另一位手持鐵棒的老喇嘛,“藏禪宗在我寺的奸細,叛教之人,都抓住了沒?” 這手持鐵棒的老喇嘛叫祥汗,乃是須彌寺的措欽夏奧,相當於須彌寺中司法官的角色,負責全寺僧紀糾察工作,也就是執行寺院裏規定的各項清規戒律的喇嘛,又名爲糾察僧官、掌堂師。 是負責維持僧團清規戒律的寺院執事,又因爲藏傳佛教各大寺院的糾察僧官巡視僧紀時,常隨身攜帶鐵杖,故有“鐵棒喇嘛“之俗稱。 “已經抓到了!” 鐵棒喇嘛聞言,衝桑汗行了一禮,“他們早就在我們的監視之下,只不過以前一直沒動手,等的就是今天。要抓他們,易如反掌。” 說着。 這鐵棒喇嘛衝遠處一揮手。 瞬間。 便見在遠處的一處小角落裏,一羣持着鐵棍的喇嘛,兩個押着一個,分開廣場上擁擠的衆喇嘛,走到廣場最前方。 一推。 這被押着走過來的,六個藏禪宗的奸細喇嘛,立馬被推的跪倒在地。 在衆鄙視、憤恨的眼神下,這六個喇嘛絲毫不懼的擡頭看着身前不遠處的桑汗上師。 對這些宗教弟子,桑汗上師自然知道他們的想法,故此,知道也問不出什麼的他,直接下令處決了這六人。 而桑汗之所以要這樣做,也是告訴在場的諸位,和藏禪宗絕對沒有談和的希望,只能奮死一搏,算是殺這六人祭旗。 隨着桑汗上師的命令下達。 那押着這六人過來的喇嘛,也沒什麼心慈手軟一說,直接舉起鐵棒,六聲悶響過後。 那跪着的六人,腦袋被砸了個稀巴爛。 見此。 桑汗上師搖了搖頭,對一旁的另一老喇嘛,措欽翁則道:“隆汗師弟,在我們走後,這須彌寺就交給你看守了!” 這名叫隆汗的老喇嘛,乃是須彌寺的措欽翁則,可以說是寺院裏的教務長,主要負責管理寺內大經堂舉行的各類宗教活動。比如,從經常性的誦經等宗教活動到舉辦大型宗教儀軌,均由“措欽翁則“來領導。 由於措欽翁則時常在大經堂內領誦經文,故又俗稱“領誦師“、“舉腔師“等。 聞言。 隆汗點了點頭:“師兄放心,隆汗必定會好好看管寺廟!” “如此,就有勞師弟了!” “不敢!” 畢竟就算是須彌寺傾巢而出,奔赴藏禪宗,但是必要的留守力量,還是要有的,不然自己在前方對敵,老家被人給抄了,說出去都是一個笑話。 看了看身前數千的喇嘛,桑汗上師嘆了口氣,這次出去,也不知道有幾人能回來。 藏禪宗的實力不比須彌寺弱,弟子同樣也有數千人,一番混戰,就算贏了,只怕也是慘勝。 詢問了一番。 見諸事皆在師弟們的指導下,處理完畢。 桑汗命他們在此等待後,便轉身,一人往大智法王的那間小院子而去。 站在院子外,經喀布通報,大智法王等人自院子中走出。 見此。 桑汗忙行了一禮,隨後,便告知方陽等人,諸事皆安排妥當可以出發。 聞言。 點點頭,方陽等人便跟着桑汗往廣場走去。 到得廣場。 在大智法王一番鼓舞士氣後,須彌寺大門大開,方陽等人帶着身後的衆喇嘛,在門外信徒疑惑激動的目光下,魚貫而出,往山下而去。 而在衆人頭頂,小黃則是緊緊的跟隨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