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 再見,徐苟三!
“苟三,我和你一起去吧!”陳天明對徐苟三說道
“你還是算了吧,免得把你衣服弄髒了”徐苟三搖搖頭說
“沒事,我可以的”陳天明堅持道
“那也行,我們走吧”徐苟三說道
“夫君,我也去”雅兒也跟了上來說道
“不行,你還是留在家裏吧,我可捨不得你受累”陳天明寵溺地摸了摸雅兒的腦袋說道
“那好吧”雅兒無奈,只能點頭同意
徐苟三牽着牛,和陳天明來到田裏,徐苟三先趕牛用犁翻鬆田土,然後將種子撒進去,最後拿起犁頭,用力地耕耘了起來,一旁的陳天明幫忙用鋤頭翻了起來,陳天明和徐苟三乾得很快,不一會兒就翻完了半畝田
“好累啊”徐苟三和陳天明坐在田坎上,喘着粗氣休息
“苟三,苟三”只見一個穿得像教書先生模樣差不多二十多歲的男子急匆匆地朝徐苟三和陳天明跑了過來
“哥哥”徐苟三見到男子後立刻站了起來,臉上露出喜悅之色,說道:“哥,這麼久都沒來看我了,我可想你了”
“苟三,這位是?”陳天明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是我的遠房哥哥,他是一個窮秀才,家裏一無田產,二無家小,一個人在村裏開所私塾,靠教幾個學生掙幾個錢生活”徐苟三向陳天明介紹道
聽到徐苟三的解釋後,陳天明連忙對徐苟三的遠房哥哥表示尊敬,拱手說道:“在下陳天明,幸會,幸會”
徐苟三和陳天明簡單地寒暄過後,徐苟三問自己的哥哥:“哥哥,你怎麼來了?”
“不好了,我的館被人奪了”徐苟三的哥哥焦急地說道
“什麼!”徐苟三一聽,氣得七孔生煙,火冒三丈,將趕牛的鞭子一扔,拔腿就往哥哥的塾館裏跑
徐苟三的哥哥連忙攔住徐苟三,問道:“苟三,你去哪兒?”
“我去幫你把館奪回來!”徐苟三憤怒地說道
“苟三,不能去啊,那人熟讀經書,博古通今,連我都論他不過,你去又有什麼用啊?還是算了吧”徐苟三的哥哥勸阻道
“哥,你讓開,我非要替你去討回公道,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徐苟三憤怒地推開了自己的哥哥,大步朝哥哥的塾館走去……
陳天明和徐苟三的遠房哥哥也只好跟了過去,三個人趕到塾館後正遇上那奪館先生從館裏走出來,坐在門口的一把椅子上,洋洋自得地蹺起二郎腿讀起八股文來,徐苟三見他目中無人的樣子,走到他面前大聲喝道:“喂!哪方來的烏鴉也敢到這裏來搶鵲雀窩?你怎麼不到茅坑裏拉泡尿把自己照一照?”
這話大概太刺痛了那奪館的先生,他跳起來叫道:“哪方來的莽漢,辱沒斯文,該當何罪?”
“咳咳,你說明白點,你到底有哪些本事?也不先打聽打聽,唸了幾句狗(苟)不叫(教)就來奪你爺爺的館,這館是那麼好奪的嗎?”徐苟三正色地說道
“就是啊,這麼囂張”陳天明在邊上附和道
“本人舉人出身,熟讀四書五經,天文地理無所不知,三教九流無所不通,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書讀萬卷,才高八斗,就憑這腹中的文章,就是皇帝老子開的館也去奪得,何況這鄉間小館緣何又奪不得呢?”奪館的先生趾高氣揚地說道
“喲喲喲,別吹得神乎其神,什麼書讀萬卷,才高八斗,今天我倒要寫個字你認一認!”徐苟三說道
“請便”那人不屑地說道
“兩大橫,兩大豎,前七後八,七八一十五點,這是什麼字?”徐苟三問道,徐苟三知道這說的是田裏耙田的那副耙,可那奪館先生怎麼認得呢?急得直抓後腦勺,徐苟三笑嘻嘻地繼續說道:“我再考你一下,要是還答不上來,那就要請你離開了”
“好,我答應你,我就不信了,我還能輸給你一個山野莽夫不成”奪館先生不服氣地說道
“你聽着,自從盤古開天地,天轉地不轉,麥夫(麩)子和豆夫(麩)子養活豬夫子,豬夫子生九子,一子落入菜花井,是何人搭救?”徐苟三問道
“這個……這個……”那奪館先生一時語塞,結巴着說不出來
原來徐苟三是說他家裏的那對磨子,上面轉下面不轉,不就是天轉地不轉嗎?用磨子磨麥子和豆子去餵豬,不就是麥夫子和豆夫子養活豬夫子嗎?去年他家裏的那頭母豬一胎生了九隻小豬,一隻落進了屎坑裏還是他用釘耙搭上來的,這叫外人如何知道?在一陣陣鬨笑聲中,奪館的先生灰溜溜地跑了
“謝謝苟三幫我奪回館”徐苟三的哥哥感激地說道
“哥,不必客氣,好了,我和天明哥該回去喫飯了”徐苟三說道
“嗯,那苟三你慢走”徐苟三的哥哥揮手告別
回到家中後,雅兒已經做好飯菜等待徐苟三和陳天明回來,徐苟三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惹得雅兒笑個不停,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馬車聲和腳步聲,陳天明和雅兒還有徐苟三都跑出來看,只見二十幾名士兵和一輛馬車停在徐苟三的家門口,領頭的一個差不多二十多歲的錦衣衛下馬走向陳天明,他拱手說道:“陳天明陳爵爺”
“呃……你認識我?”陳天明驚訝地問道
“在下叫盛仁,是皇上的貼身錦衣衛,皇上要見您”錦衣衛恭敬地回答道
“皇上要見我?爲什麼啊?”陳天明一頭霧水
“陳爵爺,不知您是否還記得至正三年,濠州鍾離發生旱災,您施粥救濟貧民,見一個十四歲的男孩趴在地上被幾個乞丐按倒在地,一個男孩拿着饅頭咬了一口然後用腳踩着男孩的肩膀,您趕走了他們,還給那個十四歲的男孩一袋銀子,那個男孩抱拳對您說,他記住您了,您以後就是他的兄弟,您還說等他成了大器後,您和他再相聚,那個男孩就是當今皇上!”盛仁說道
陳天明仔細回憶了一下,突然想起來說道:“確實有這事!”
“等等,這位官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至正三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41年,那個陳爵爺怎麼說現在也七十多歲了,天明哥才三十四歲,怎麼可能是陳爵爺?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或者是重名了?”徐苟三插嘴問道
“絕對不會,皇上還特地畫了一幅畫像,您看看”盛仁拿出一幅畫像遞給陳天明說道
陳天明一眼就認出,畫像上的人就是自己!
看完畫像後,徐苟三也傻了,他驚訝地說道:“臥槽,這是真的啊,簡直和天明哥一模一樣!”
“陳爵爺,自從大明開國以來,皇上就一直在找尋您的下落,找了您十六年,前幾天,我在沔陽的一個集市看到您,發現您和畫像上的陳爵爺非常像,我敢肯定那就是您,所以我就偷偷跟着您,發現您住在這裏後,我就立刻稟報給皇上,於是皇上派我來接您,皇上很想見您!”盛仁畢恭畢敬地說道
“哦,好吧,既然皇上要召見我,我自然不會抗旨,不過,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走,我還沒喫飯呢,喫完飯我收拾收拾就隨你去宮裏!”陳天明說道
“好吧,那您快喫,我在外邊等您!”盛仁說着就在原地等候
陳天明和雅兒還有徐苟三回到屋裏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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