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1 章
年輕人掛上了手機，一臉期望的看着黃永明。後者依然保持着一個冰冷的表情，收走手機，繼續詢問各種細節……
審訊室外，一羣老太爺在成淵的陪同下一言不發的聽着。成淵則是一臉的無奈桃源星這裏太安逸了，安逸已經讓這些執法人員都喪失了起碼的警惕。這裏沒有小偷強盜，沒有吸dú販dú，更沒有黑道的存在。這些都讓這些警察過起了太平悠閒的日子，忘記了自己的原則xìng，甚至和那些嫌疑人勾搭在一起而毫無警覺。這一點光靠黃永明一個人，就是累死也改變不了。然而如果想把桃源星變成國內的治安環境狀態，那麼也是整個管委會都不願意看到的。
審訊很快就結束了，經過審訊才發現，這兩人一個是陷入戀愛，智商爲0，原則什麼的都忘得一乾二淨的爲自己當助教的女朋友來蒐集警局資料。另一個則是出於幫助朋友的心理，覺得都是小事兒，舉手之勞，沒想到引出這麼大的案子。
不過自己的手下是內鬼，黃永明知道自己是脫不了干係了。不過還好，主持大局的成淵表示由於實在警力有限，他可以先“戴罪立功”再說。
接下來，真正難的是此事的處理這早已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而是背後有着巨大深海的漩渦。
除了大學，醫院，沒人知道這些人滲透到了多少部門，滲透到了什麼地步？桃源星完善的就業培訓和到處都缺乏的人力資源給了這裏的人太多的選擇。任何一個人，只要用功又有能力，幾乎可以進入任何部門實習。
這十幾年來，無需他們有什麼動作，只要他們做好自己日常的工作，慢慢滲透，就足以像癌細胞一樣擴散到整個桃源星。即使今天可以用極端手段突襲這些機構，將幾名嫌疑人抓回來審問，然而誰又能確保他們背後的勢力不會偃旗息鼓，繼續自己的滲透，等待着下一個機會？
第四十三章順藤摸瓜（中）
桃源星天啓城公安局721專案組
隨着案情的進展，相關嫌疑人員的資料也被找了出來。
嚴格來說，能夠進入桃源星的人，哪怕是家屬身份的，都是經受過穿越辦政審的，即使是那些迫於生化危機的壓力進入的華僑，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被打散住進各個小區後，也都十分收斂，不敢有什麼作死的動靜。而那些外國人則更是重點關注的目標，他們也很有自知之明，像小媳fù一樣低調做人。
在時間過去近十年之後，當年的那些人已經基本熟悉了現在的生活，而且也樂在其中。只是成年人的思想已經成熟，適應xìng也很強，而且拖家帶口之後一般不會有什麼改變的意願。而當時那些十幾歲二十出頭就進入桃源星開始新生活的人們，在有些人不斷的惡意挑唆下，就產生了很大的變化。現在正好是走入社會開始在各個部門任職的時候。
“李芸潔女26歲，19歲隨父母移民桃源星，父母都是學校學者。此人原爲新聞學院大一學生，後轉到天啓大學新聞系。畢業後讀研留校，現正在新聞系擔任助教。無海外背景和與敏感人員接觸過的記錄。只是根據身邊的人走訪表示，此人不滿桃源星管委會對新聞的管制，思想上有些不滿，略微有些極端傾向。”
“陳小馨女25歲18歲隨父母移民桃源星，父母目前在天啓市基層單位任職。此人原爲新聞學院大一學生，後轉到天啓大學新聞系。畢業後讀研留校，現正在新聞系擔任助教。無海外背景和與敏感人員接觸過的記錄。根據身邊的人走訪表示，此人從思想上不滿桃源星管委會對新聞的管制，思想略微有些極端。”
“嚴光成，男，25歲，18歲歲父母移民桃源星，父母現在人民醫院任職，天啓大學醫學院畢業，現任急救中心實習急救員。無海外背景和與敏感人員接觸過的記錄。根據身邊的人走訪表示，此人從思想上不滿桃源星管委會的軍事管制，思想略微有些極端衝動。”
看着三個年輕人的照片，一位老太爺檢視着這些檔案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從他們的表現看，他並非是那種訓練有素的間諜。應該只是被人利用這種天真的信仰挑唆和招募了，威逼利誘下才幹出這種事情的。
只是他們實在太年輕了，本來還有大好前途和光明的未來，只是做出這種事情來，這輩子已經完了，可想而知他們那些平日戰戰業業的父母到時候會是怎樣的撕心裂肺了。
“現在可以確定了，這些人在天啓大學起碼有一個點兒，不止一個李芸潔。大學確實是他們發展的合適地點。將來這些人走出學校，進入各自的工作崗位，就等同於將自己的人散佈到整個桃源星，無論在哪一個環節都能有人照應。這裏本該是你們重點的區域，爲什麼監管這麼糟糕？長此以往，不得跟國內似的被人家滲透的跟篩子一樣，最後甚至有些身居高位的都可以直接影響咱們的政策了。”
“這個叫何威的校長沒問題吧！”一個老太爺問道。
“他？不太可能！這傢伙對我們的軍管不滿意，同樣也瞧不起西方那套假民主的玩意兒，心高氣傲，誰都瞧不上，被收買的可能xìng很小。”張澤明急忙解釋到。
成淵無言以對，畢竟他們上任後才發現由於二五計劃對於生產的偏重xìng，對於其他國家的情報工作很糟糕，爲此，情報工作的整合以及內部整頓都幾乎要重新開始。哪裏有精力去管自己內部大學的問題？
“我簡單看了一下那些疑似被暗殺的死者的內部評價，都是一些對我們在桃源星的管理方式有些意見的人，是比較好的拉攏目標。很有可能是對方在發展自己的下線時開始接觸到這些人，但是發現他們只是口頭說說，實際沒有膽量去做。在桃源星他們沒有外援，也無處可逃，於是爲了防止這些人因爲害怕而泄密，只能滅口。”
“cia的慣用手法，收買你，如果不成就幹掉你僞裝意外。在桃源星他們沒有外援，爲了防止泄密，所以這是必然的極端手段。而且我可以肯定，這些下殺手的也不是他們的核心人員，只是外圍人員，而且沒有受過什麼專業訓練。很多可能都是陳小馨這種被收買的，或許她第一次只是被騙做了這種事情，但是接下來有把柄在對方手中，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只能聽任對方擺佈。不過，即使我們現在去抓捕他們，以這些人的狡猾，可能也查不到他們幕後的核心人物。”另一個老太爺有些感慨的說道。
案情到了這裏，這個神祕的對手已經等於現了身，然而這些在國內多少都有點反間諜經驗的人們依然不敢相信，對方竟然派出一支真正意義上的“自殺小隊”。
桃源星情報黑洞的名字不是白叫的，竊取情報就算成功，也很難把情報帶回去。執行暗殺或者破壞任務，不但難度巨大，沒有外援，缺乏裝備，即使沒有這些老太爺的到來也遲早會被發現。而這裏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外逃的國家，也不用指望有間諜jiāo換，是真正意義的自殺。而且造成的破壞也並不大畢竟最主要科研人員和重要設施的安保不比國內差。
這種純粹屬於自殺的任務。別說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就算他們真的成功的挑撥桃源星獨立了，那麼他們也沒有辦法穿過整個中國的防線返回美國，爲美國提供支援，更有可能的是瞬間被中國軍隊重新佔領，一切都是徒勞的。在一個輿論和軍事難以干涉，中國有着絕對軍事控制力的地方策動一場沒有外援的獨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他們穿越小說看多了，執意要來作死，也要有合適的人員。在美國願意執行這種任務的情報人員不是沒有，但是都是意志堅定的少有的精英，即使真的湊足了一隊這樣的精英過來自殺，對於美國整體的情報戰來說，也是件得不償失的事情。而且人不是電腦ai，人的思想是會隨着環境產生變化的，經過十幾年“與世隔絕”的安穩生活後，他們當初的信念可能早已被磨平，甚至有人會爲了自己的生活而出賣其他人，那麼任務實際就會宣告失敗。
因此一位老太爺對於能夠參加這種情報活動的人員給出的側寫，是那種有着某種極端信仰，意志堅定，而且又能數十年如一日隱忍的狂熱愛國者，並且願意爲了自己的信念獻出一切。更是懂得如何利用自己來感染周圍的人，讓其接受自己的信念甚至變得狂熱，要知道，狂熱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
隨後一場關於接下來行動的討論就開始了。所有的老太爺們一致要求，暫時不要驚動那些嫌疑人，繼續調查，找出這些神祕的幕後人員，以防過早驚動那些核心成員，讓他們掐斷連線，重新進入冬眠期。
接下來的幾天裏，幾位老太爺們把旅遊度假的事情全部扔在腦後，親自掛上一些專業教授的頭銜來到天啓大學城“調研”，而那些武警官兵則換上便裝，以助理的身份保護這些老太爺們的安全。而那些嫌疑人已經進入了全面的監控中，畢竟在桃源星，他們根本無處可逃。而他們遲鈍的反應也印證了對這些人的猜測他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
很快，在接下來的關聯調查中，一個有些符合條件的天啓大學城的一個社會學的教授也進入了他們的視野，這個名叫周迪的教授是海外華僑出身，給目前的幾個嫌疑人和幾名死者都上過課，也是他們唯一的聯繫了。然而從此人往上，無論是通訊還是人際jiāo往，就在也查不到任何可疑人物了。
對此人的偵查很快就陷入了僵局，因爲一方面此人實在是太一般了，怎麼看都是一個最普通的大學教授。更主要的是，從他的言論看，此人雖然是個華僑，但是卻是標準的反美主義者，經常在課堂上就痛斥美帝的各種現象，並且用自己在美國的生活和親身經歷，將美國的yīn暗面和政治制度上的黑暗揭露出來，將那些還對美式民主心存幻想的年輕人駁斥得體無完膚，甚至向何威校長投訴說周迪教授鼓吹“反民主”精神。無奈何威校長本身就對美式民主不屑一顧，自然是不再搭理這種無理取鬧的投訴。
雖然在國內，這些口頭反美實際爲美國人偷偷提供情報的人並不少見，然而在桃源星，相對地球上，可以獲得的情報是無法傳出的。所以這種掩護就沒有意義了。
更深入的調查也發現這些嫌疑人和死者無一例外的都是反美情緒高漲的年輕人，而且似乎不是裝出來的。在美金不流通，中國的貨幣監察比較嚴格的桃源星，金錢收買不太可能，只能用一些信仰的口號來收買人，然而如果本身就是反美思想的話，這也不太符合一般美國情報人員收買人員的傳統。
然而，最終還是一位老太爺在聽了這位的講課中的反美內容後發現了端倪。
“……本質上，美國的民主就是一種忽悠，針對整個社會的忽悠，所謂的普選制度更像是一款娛樂節目而已。歌德說過，‘最無望的被奴役者是那些自以爲生活在民主自由中的人’。由此可以認爲美國的洗腦程度是世界上最高的。我來自那裏，我見識到了階級固化那種無可改變的真相，我見識到了那些所謂自由的媒體是怎麼扭曲人們的觀念，把恐怖分子稱爲民主鬥士，讓後無視他們去將那些老幼fù孺殺害，甚至給他們提供武器。一切都是爲了那些利益集團，爲了那些高層。而所謂的民主法治，只是個笑話，有錢人通過找個好律師，無論是殺人放火都會無罪釋放。而那些政客，大部分都心理變態，甚至不惜動用國家的關係去營救爲自己去收集孌童的人員。媒體的bào料很快就會被其他消息覆蓋，而讓老百姓開始逐漸遺忘這些罪行。即使是司法部門裝模作樣的起訴，在人們遺忘此事後，就會以證據不足爲名，低調的宣判這些人無罪……
老百姓發不出聲音，你可以造成一段時間的吸引眼球的影響，但是你無法最終改變什麼。而最主要的是意識到此事的人在所謂的“民主”面前無能爲力，只能看着這出愚民的笑話默默忍受，讓這些政客繼續‘代表’自己……
……普選制並非什麼靈丹妙yào，要知道，實際管理你們的，不是你們的總統，不是你們的市長，州長，那些口若懸河的政客，他們都忙着在自己的辦公室計算自己怎麼獲利。實際管理你們的，是那些政府的僱員，警察，稅務局官員，司法官員，而這些人，並非是依靠普選出來的……
……儘管在這場新冷戰式的對抗中，作爲中國人，我們是被迫迎戰，然而這場新的冷戰卻並未給我們帶來什麼的好處。要知道，如果將中美的軍費開支都投入一半進入航天領域，現在我們的能力就不僅是在火星上漫步幾步了。當年美國的登月計劃，最後因爲資金不足而取消，確實當時的技術瓶頸還沒有打破，但是在技術瓶頸已經被逐一突破的時候，中美兩國依然在航母和五代機的數量上針鋒相對，消耗着地球上已經不多的寶貴資源……
而地球還能夠經得起我們多久的折騰？人口繼續bàozhà，恐怖襲擊，氣候災難依然在威脅着人類，那些本來該肩負起讓人類進入外太空，開拓新生存空間的國家，比如中美俄這些大國，卻在把自己有限的資源投入在對於那些海域，那些島嶼，那些中東小國領導權的博弈中。我相信，當這些國家最終有一天能夠開拓出外星生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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