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儒聖邪念，成仙長生
毫無疑問，蕭子敬只是勉強通過了第一關，第二關停在了第十五層階梯，無法再往前一步，這也就宣告本次闖問心關以失敗告終。
蕭子敬從問心關之中出來，整個人目光有些呆滯，對書院問心關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那些不堪的事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可現在，整個臨崖書院都知道。
蕭子敬察覺到氛圍很不對勁，學子們看他的眼神中都帶着濃濃的怒氣，隨時都可能爆發。
隨行的那位老者剛纔也目睹了問心關內的全過程，但無法阻止，知道那些事情可能會在某一天暴露，沒想到是在今天，如今正是賜婚的關鍵時刻。
蕭子敬的事要是傳到大周皇室耳朵裏，賜婚很難實現且不說，更會影響大周對天目山一直以來的印象。
蕭子敬作爲天目山掌門之子，言行舉止也代表着天目山，這次麻煩了。
老者頓時回想起來，讓蕭子敬來闖問心關是琴川公主的提議，由此可見琴川公主對賜婚一事也是拒絕的，但無法反抗，只能認命。
現在算是如了她的願。
老者無奈苦笑了一聲，抓住蕭子敬的手腕，緩緩將他從書院帶走。
學子們一個個眼神兇狠，目視這個畜生離開書院。
待到蕭子敬灰溜溜走後，學子們的心思都放在了林一身上。
剛纔林一在第二關中成功登頂，古今第一人，不知道是不是觸發了什麼特殊的祕境，整個人在一陣清氣爆炸之後竟然消失了。
院長對此保持沉默，只是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小竹樓，不願讓學子們察覺到他眼中的惋惜之情。
此時的林一身處一間茅屋，看屋內裝飾擺設，都算得上是古董中的古董，與他所在的大周王朝這個時代有着鮮明的差別。
屋子裏很安靜，安靜到能夠聽到屋子裏有一道微弱輕緩的呼吸聲。
林一緩緩上前，只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站在桌前，用一杆破舊的毛筆在竹片上寫字。
此人完全就是照着觀想圖中那位老者的樣子刻出來的。
由此，林一心中斷定，眼前這位老者便是儒聖。
親眼見到儒聖這樣的人物，林一心中還是很忐忑的，一時之間腦子裏嗡嗡的，站在那裏呆呆的看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目光隨着儒聖手中的毛筆緩緩移動，寫完之後，儒聖放下毛筆，竹片上的字跡彷彿活了過來一般，一個個縈繞着點點金光，脫離竹片，懸浮在半空中。
看着那些古怪的字就像是看前世的甲骨文一樣，一個道理，都是看不懂。
儒聖溫和一笑，緩緩擡頭，先是看着自己寫下的字，而後看向林一。
“你並非我儒家門生，究竟有何獨特之處，能夠出現在這裏？”
話音落下，懸浮在半空中的字跡徑直衝向林一，撞在他的身上，頃刻之間化作一縷縷金色碎屑消散在空氣中。
然而林一卻是感覺腦子裏突然塞進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股強烈的衝動讓他開始組織語言。
這種感覺有點熟悉，與冬菱娘子給他使用真言藥劑的時候差不多。
儒聖自然不需要用什麼真言藥劑，略施手段即可。
林一控制不住的緩緩開口：“我的確並非儒家弟子，也談不上什麼獨特之處，只是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一幅觀想圖，見到了儒聖分身，秉着不讓這世界被邪念所侵蝕的念頭，故此進入儒聖問心關。”
儒聖冷笑道：“邪念？凡受儒道洗禮，皆爲正人君子，何來邪念一說，難不成你是在說，老夫作爲儒道體系的建立者，一開始就邪念纏身？”
林一蹙了蹙眉，察覺到儒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夾雜着一絲不悅。
但他心中並未產生恐懼，只是出於對儒聖這般大人物的尊敬。
進了這儒聖問心關，他也沒打算活着出去。
林一緩緩上前，直視儒聖，淡淡道：“正人君子難道是靠自己嘴上說就能證明的嗎？沒有哪個人是十全十美的，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三教祖師，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
這些天我瞭解了一下，爲何相比於道門與佛門，儒家一直在走下坡路，其實很容易想通，古往今來，儒道的巔峯就是儒聖，僅此而已，再無第二個接近之人。
聽聞儒聖巔峯之際，即使是同爲祖師的道尊與佛陀都是不放在眼裏的，可惜的是，儒聖壽命有限，我猜想儒道體系內部之所以有問題，正是因爲修儒道者壽命有限，至於其中原因，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一番話說完，林一注意到儒聖的神情逐漸有些不對勁。
與其說眼前這位是儒聖本尊，倒不如說是儒聖的邪念化身，只是現在還沒有暴露本性罷了。
儒聖嘴角漸漸勾勒起一抹笑意，最後近乎癲狂的咧嘴笑道：
“在那樣一個天地祖妖橫行無忌的年代，老夫以文證道，開創先河，得天道認可，讓人族在這世間得以立足，建立秩序，教化百姓，如此功績，古往今來可有第二個？
你口中所謂的道尊佛陀，哪一個比得上我！爲何他們能夠長生，而我不能！”
說罷，儒聖瞳孔猛的一縮，眼中縈繞着縷縷黑氣，面容逐漸變得可怖。
道尊與佛陀得以長生？
林一對此表示懷疑，倘若真是如此，世間秩序又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樣子。
“你的邪念來自於嫉妒，你嫉妒他們比你活得久，但長生一事，本就荒唐，無人可得長生。
你之所以心裏不平衡，是你的一己私慾作祟，你自認爲有着無上的功績，哪怕是帶領人族與天地祖妖抗爭，你的出發點並不是想要爲人族爭取一席之地，而是爲了你口中所謂的成仙長生！”
儒聖惡狠狠的盯着他，咬牙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真以爲能夠出現在這裏很了不得？！”
下一刻，儒聖已經出現在林一眼前，乾枯的手掌緊緊掐住他的脖子。
林一雙腳緩緩離開地面，眼珠子往外突，額上青筋畢現。
“來啊，殺了我！你算什麼狗屁儒聖！在我家鄉那邊，且不說受人尊敬的儒聖，歷史上隨便拉出一個人來都比你強上百倍！”
儒聖面目猙獰，冷笑道：“世上只有老夫才能被稱作儒聖！”
林一奮力發出大笑，嘲諷道：“你不過是天道選擇的工具人罷了，真當自己很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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