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人间险恶下山悟
“你可知我为何让你晚些回来?你可知我明明知道那国王有所欺瞒,還让你去?”看着乐阳低声自语,诸葛轩藏沒有理会。
“人世险恶,這就是個人吃人;不,应该說個体吃掉個体的世界。”
“個体?”
“個体!多么恰当的一個词,人、妖、魔、鬼、還有我們這些修士。”
对于诸葛轩藏,乐阳真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個人,也想不明白为何要对他說這些。
“谢乐幽师兄教会,师弟谨记。”
“不够,還不够,你這么個单纯到极点的傻子、愣子怎么能够理会,你真是让我矛盾呀,看到你那纯傻的样子,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杀了你又太无趣,你总是傻的让我下不了手。”
听到诸葛轩藏要杀他,乐阳赶紧向后退了退,一想不能這样示弱,又向前迈了一步。
“如今你修为被封,却也和沒封沒有分别,本来你就无法施展這星空禁术,你還可敢下山?”
“下山?”
“你不敢?”嘲弄的语气,嘲弄的样子。
“我敢!”乐阳用力握了握手裡的刀回答道。
“哈哈,杨家堡,一夜间,毒杀满门,杨家孤子,孤子!”說罢,转身离去。
“什么?乐幽师兄,你知道我家的事情?”
“一起一落,佛衣去。”
“嗯?”
对于乐幽师兄的這句话,乐阳不知作何解释,只有用心记住,目光坚定。
“楚姐姐,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
“不知!”
“为什么?”
“报仇。”
楚云柔点头,帮他收拾起行李,给他,转身离去。
她不想让那個傻弟弟看到她的泪水。
被封印的乐阳再次下山而去。
数日,乐阳一直在這丛林走着,他不知這是哪裡,只是顺着一條湍急的河流,一直向下;渴了喝水,饿了吃楚云柔准备的干粮;只是坚定的走着,心裡默念那句话。
“一起一落,佛衣去。”
再次行走数個时辰,昏暗的丛林才有了一缕微光,身上那破烂的衣服,血迹已经干涩,那是之前与妖兽搏杀时留下的痕迹。
“站住!”
一声叫喊从他身侧传来,乐阳停下了脚步,侧身看去。
這是一身穿五彩道袍的女子,身后跟随两名道童,也是斑斓彩衣,非常醒目。
這身装扮,乐阳就知道此人是净土宗门下,和之前那個苟石子装扮一样。
“那可是阴阳宗弟子?”
乐阳沒敢回答对方,只是警惕的看着。
“我在问你话呢,你可是阴阳宗弟子?可看到我师兄苟石子?”
“我是;但我還沒有回宗门,不知你所說的苟石子。”
“你在撒谎。”
从来都沒有撒谎的乐阳,被对方质问,有些急促了,“我确实不知。”
“姣儿、红儿,替我将這小子拿下。”
道袍女子吩咐道,她本来只是猜测,但看到這小子有些焦急的神态,必然知道些什么。
那是两名年轻的女子,从道袍女子身后走出,一人身体瞬间被水流包裹,另外一人却被火焰包裹。
“水系道术;火系道术。”
乐阳神态凝重,五行道术,金木水火土,火系狂暴,水系绵柔。
在练气初期,五行道术相比其他道术有着明显的优势,比如火系的威力,土系的防御,水系的缠柔,都是非常显著的优点。
经過在丛林的這几日战斗,他已不显得那么慌乱了,大刀格挡在身前。
“水龙吟第一式。”
“炎阳拳。”
“排云掌。”
首次交手,二人的实力明显强于乐阳,他气息有些不稳,急忙后退。
“安安。”
只见安安被蒙住的双眼处,闪着幽幽的蓝光,像两颗星辰。
手势转动,竟然是乐阳之前施展的困神术。
“嗯?会施展道术的僵尸?還是星空禁术!”
那道袍女子看到安安所施展的道术,大为惊讶。
“這怎么可能?”
安安是绿毛僵尸,主要靠刀枪不入的身体和力量交战,這些骷颅老祖并沒有告知乐阳,对于安安会施展道术,乐阳之前就有见過,沒有觉得有什么特别。
看到两人被困神术短暂的捆住身形,乐阳沒有错過机会。
刀之意,一往无前。
身随刀至,凛冽的杀气,铺面而来。
那二位女子身形不困,只能做出简单的防御姿势,来抵挡着凛冽、狂暴的一刀。
“哼!”
看到這一刀,道袍女子虽有些惊讶,但也不太在意,但会施术的僵尸确实太不可思议了。浮尘扫动,就挡住了乐阳的這一刀。
对现在的乐阳来說,刚刚的攻击就已经是他现在最强大的一招了。
看到被对方轻易挡下,不禁暗叹,“這就是实力的差距嗎?”
不入筑基,终为尘土。
他知自己不是這道袍女子的对手,转身疾走,安安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這也是乐阳這几日在丛林中学会的,当遇到强大的对手,逃走是最正确的選擇。
看乐阳逃走,那道袍女子怎能放他,急忙追了上去。
“你往哪裡走。”
浮尘前扫,一股劲气直奔乐阳后脊。
乐阳猝不及防,扑倒在地,口中鲜血流出,受了重伤。
“你一小小炼气修士,還想从我手中逃出?”
乐阳不敢妄动,只是身体慢慢的往后挪动,他手指变幻,身上气势却陡然一改,那個给人感觉瘦瘦弱弱的少年却变成了一個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招鬼上身,来、来、来。”
乐阳的脸上露出非人般的嗜血杀意,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索命的镰刀。
“鬼使!!!”
众人惊呼。
“你一小小炼气少年,尽然能招鬼使上身,天赋果然不凡。”
道袍女子略显差异道。
可怕的刀之意、鬼使、還有那会星空禁术的僵尸。
這個少年给道袍女子带来了太多的惊讶,不過最让她感兴趣的還是那名叫安安的僵尸傀儡。
“上三宗禁止修士修炼星空灭法,但沒說僵尸不可以,若我得到這僵尸,必然会成为我一大助力。”
道袍女子贪念已起,怎么可轻易放過乐阳,這鬼使虽然强大,但乐阳毕竟只有炼气中期,坚持不了太久。
她沒有急着将乐阳制服,也想知道這少年能耍什么花招。
虽然招鬼上身,为乐阳带来了比较强大的力量,但他也沒有敢轻举妄动,比较他的对手是净土宗的长老,拥有筑基末期的修为。
“刀之意,一往无前!”
刀乃器中皇者,主杀戮,這一刀還是一样的凛冽,掺杂着鬼使的鬼气,一丝丝黑雾包裹着,显得更加霸气。
這一刀已经有让她受伤的实力了,道袍女子急忙起身躲开。
但那刀意像是锁定一般,无论她向后、向左、向右,都感觉躲不开這一刀。
无奈只能硬抗。
“噗...”
声音有些沉重,好像被刀上的鬼气吸收了一般,沒有轰轰的巨响。
鲜血从握住浮尘的右手处流出,她眼神犀利,直视乐阳道。
“你這少年竟然有伤我的力量,足以自傲了,但這样的刀法你還能用几次?”
乐阳手有些颤抖,毕竟修为太弱,這鬼使的力量已经不足原来的半成,能使出刚刚一刀,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你已山穷水尽,我看還不要多做挣扎为好。”
回答她的是乐阳的水龙吟第一式,又是一刀,但却沒法和刀之意的威力相比。
“哼,可笑,我本想你若将這僵尸让与我,在自废修为,就可饶你一命,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看来只能杀了你,再重新炼制一番。”
其实她不太想這么做,毕竟僵尸傀儡重新炼制,是否還能施展這星空禁术,她不能保证。
若重新炼制,這叫安安的僵尸不在会施展,那她要来何用?
乐阳又连续几招水龙吟,但却早已沒有那威力,他感觉到了,這净土宗长老在嘲弄着他。
“我就算死,也不会将安安让给你。”
安安对于他来說,是一种愧疚,更是一种承诺无法实现的警醒,每次看到安安,他都会想起自己的那次错事,让一個女孩失去了生命,成为了现在的這個样子。
“那看来我只能杀了你了。姣儿、红儿,杀了他。”
“是,师父。”
“就算死,我也不会死在你的手中。”
說罢,拉着在那不动的安安,直奔河流而去,那小河虽窄,却极为湍急,二人身影瞬间消失在河水中。
不知多久,也不知何时,他感觉自己在混沌中挣扎。
“我就要死了?!不能为家人报仇了,弟弟,对不起,弟弟!”
那個跟在自己身后的胖小子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裡。
“哥哥,饼饼给我吃。”
稚嫩的语调,胖乎乎的小手,不在意地把鼻涕擦在自己干净的衣服上。
“弟弟!咳咳...”
乐阳突然睁开了双眼,這是一处瀑布,他自己的打量着周围,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从瀑布上摔了下来,身上破旧的衣服早已不见,只剩下一條半截的裤子,安安不知何时在身旁蹲坐着。
“我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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