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幽會
禁慾系斯文敗類,楊幽口中的霸道總裁標配。
楊青亦在他面前不夠看,他是男孩,他是男人。
只可惜,孟一筱心如明鏡,眼鏡毫不躲避看謝禮,口中卻和楊青亦說着纏綿的情話:“沒有辦法呀,現在我有事業要忙,不想別人總說我高攀你,爲了我們的未來,我一定要努力……”
但是,有點不對。
她畫過那麼多男模特,謝禮的身材比例算頂尖。
孟一筱起來靠近謝禮,以她對男模特的瞭解,這些年西方畫也看了不少,孟一筱敏銳地發現謝禮的怪異之處,伸手。
只是一瞬間,當即反客爲主,反倒讓謝禮最後停住,緩了半天才穩住氣息,笑嘻嘻的問:“失望嗎?”
他梳整齊的頭髮散落在額前,竟有一絲落魄。
無時無刻不在迷惑女孩子。
孟一筱不喫他這一套,冷淡的把手機從耳邊取下來,桌面上微信根本沒有打出去,剛剛那個視頻通話她根本沒接,直接掛斷了。
她就是想看看謝禮耍什麼幺蛾子。
“我這種瘦的前不凸後不翹的麻桿,身上沒有幾兩肉,引不起你的興趣,不失望。”她用他評論她的話語回敬他。
兩個人的時候,楊青亦也說過她太瘦,肋骨的痕跡都很清晰,讓她多養一些肉,他都捨不得做的太過。
不過,她沒興趣爲討好他的喜好,改變自己的規律。
“不,我很想,你讓我瘋狂。”謝禮否決她的自嘲,說着男人騙女人的牀頭話:“你猜的沒錯,就是這個情況。”
“你……?”孟一筱疑惑,後又恢復冷清道:“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我又不是你老婆,幫不了你。”
她窺探到了謝禮致命的祕密,他沒反應。
謝禮有些低落,又像是自言自語:“若不是這樣,我和你之間根本沒有楊青亦插足的地方。我們認識這麼早,我一直看着你,本來應該是我和你……”
“依你的意思,我以前受的罪都是你造成的?!”孟一筱也沒有客氣,說什麼以前的愧疚,真愧疚就不會拿一萬惡心她。
插在他們之間的是趙家的權勢,完全和楊青亦無關,現在說得如此深情,把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喚醒另一方的同情,這可是大部分男人想出軌的經典理由。
現在就差趙婧妍強勢拿捏他,逼迫他苦悶不理解他,這一個理由了,以趙婧妍的爲人處世,說出來可信度相當高。
他並未遮掩,大方承認:“真是一點都不浪漫,我只是希望我們的合作美妙一點。”
“不了,我對你的私人事情沒有興趣。”孟一筱直接拒絕:“你千方百計偷進我的房間,就是讓我看這些?”
謝禮笑道:“若我說是呢?我就是騙你上來溫存,你當如何?”
“那你打錯算盤了,就算我和你現在被楊青亦看見,我也不怕他怪我,更不怕離婚。”
那些婚前的女人後遺症遍地,每一個都想上來欺她一頭,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有丈夫的情人主動示威。
而楊青亦,就看着她們鬥,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他和那些女人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私會做到什麼地步,我一概不知,他對我有恩,要我怎麼做我都不會反抗。”他對她有恩是事實,他不離婚讓她走,永遠也不離婚。
謝禮一直在挑撥她和楊青亦的關係,孟一筱心知肚明,她要對謝禮表現她的“不幸福”,這樣那張照片才能暫時安全。
謝禮有點複雜,爲求財,分紅回扣一毛沒少給他,爲求色,就他這樣,趙婧妍根本都不用管他。
“他的女人欺負你了?對不對?”謝禮低聲問。
“你得有籌碼,孟一筱,楊家人處於優勢,不合羣對你沒有好處。”謝禮等她發泄的差不多,才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聽話,楊家人會怎麼樣?”
不會離婚,但是會生不如死。
“比如,拿孟訓開刀。”
此話一出,孟一筱就想起孟訓被關押的樣子,那時候楊青亦說過,孟訓的前程全看在她聽不聽話。
也提醒孟一筱,即使沒有恩情,她也不能主動離婚,她沒有選擇。
“你太善良了,孟訓的案件有貓膩兒,你手上沒有籌碼,再一次還是會任人欺負。”謝禮見她有一絲動容,漸漸引導她:“我教過你,共同的醜聞纔是關係長久的保障,如今他拿着你的把柄,你不爭取,兩手空空……”
“長此以往,處境堪憂。”
謝禮知她已經捋順了前因後果,將剛剛被扯亂的衣領整理整齊,宛如事後不認人的薄情郎。
打開了牀頭的地燈,幽若的粉色微光,讓孟一筱看清他所在的牀頭上放着一杯酒。
謝禮拿起來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放回原位。
“今天,就先讓他難受一下,給你出氣。”
“……?”孟一筱不懂。
“先拉住你的公公婆婆,拿到你作爲兒媳婦該有的財產,我再教你怎麼對付楊成。”他站在牀邊,腰的高度正好與孟一筱齊平。
“現在,你多拿我一個祕密,所以我得無條件聽你的指揮。現在,先幫我封鎖祕密。”謝禮打了個啞謎,他在示好投誠。
若孟一筱懂,他以後會一直幫她。
若不懂,幫她拿到股份,他們兩清。
……
謝禮剛剛出門,孟一筱還靠在門後緩不過來勁兒,突然的敲門聲就響起,她嚇了一大跳,透過貓眼兒看見是楊青亦,又驚出一身冷汗。
她知道楊青亦會過來,甚至算準了楊青亦上來的時間。
敲門聲有些急促,孟一筱在門口的穿衣鏡上確定自己沒有任何不妥,纔開門。
見到門外的楊青亦,面露不滿道:“你來做什麼?”
楊青亦見她這樣冷淡,心裏也有些怒氣,道:“你說我來做什麼?今天是除夕,你不聲不響地跑出來住酒店,我給你打電話也不見你接,不放心你當然要來找你。”
孟一筱纔想起剛剛爲了詐謝禮,自己掛掉的電話,知道是自己理虧,道:“畫廊那邊突然來人,方野又回家相親過不來,我一個人接待有點累,所以就在酒店住下了。”
方野不是回家相親,相反,方野還準備過年加班,就是不想回家相親。
孟一筱接觸過謝禮,要擺脫謝禮就需要更多消息,所以請方野趁過年,到謝禮老家去轉一轉。
法國畫廊的人身份貨真價實,謝禮讓人混在裏面接觸她也是真的,這一場見面毫無破綻。
“那我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楊青亦上下審視孟一筱,見她穿着皺巴巴的裙子,好似很累還來不及卸妝的樣子,並沒沒有和別人接觸過的痕跡。
“進來之後很累,喝了兩杯頭有點暈,手機扔在哪裏,忘了。”孟一筱說的坦蕩,故意忽略楊青亦懷疑的眼光,轉身回臥室裏去。
“筱筱,我一晚上都在找你,我擔心死了。”楊青亦跟着上去,將外套脫了放在臥室的貴妃榻上,從後面抱緊孟一筱,嗅她身上的味道。
很好,只有酒味。
“你以前最注重節日團圓,現在卻一聲不吭的丟下我一個人,工作上面的事你可以帶着我應酬,我也可以給你出主意啊。”楊青亦委屈的說,手解開拉鍊,道:“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新年,我們在一起以來,第一次沒有一起跨年。”
一起跨年?
孟一筱覺得諷刺,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她最注重節日一類的團圓,只要是法定節假日,她都會讓楊青亦回家陪父母。
她沒有家,一個人在海市住學校宿舍,幫學校值班看宿舍。
每一個除夕,楊青亦都會先回父母家,再拿着他媽媽做的拿手菜,過來學校陪她,他們一起看跨年的煙花。
現在,煙花早就放過了,在謝禮打了那個啞謎,被她猜出來謎底之時。
她親手扣上謝禮的皮帶,封鎖了他的祕密。
照他的意思是,他這一生都很乾淨,比楊青亦乾淨。
倒在牀上,粉色的地燈照射着那杯只喝過一口的紅酒,杯掛還留下淡淡的紅印。
謝禮心思縝密,牀頭櫃下放着一瓶開封的紅酒瓶,裏面失去的酒量,正好是可以讓女士微醺的量。
楊青亦見孟一筱不專心,擡頭看見孟一筱看酒杯,以爲她今天心情好,寵道:“往日讓你陪我喝一杯,你總說難喝不願意,今天你有興趣喝,我們一定要喝一杯。”
說罷,拿起酒杯在掛杯處一飲而下,正好是謝禮剛剛喝過的地方。
孟一筱心中升起異樣的快意,混合着剛剛和謝禮私會的刺激,是她活到現在第一次體會到的快感。
報復,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和那麼多女人不清不楚,還要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我就嚐嚐你當初的快樂,你讓我坐李若溪做過的副駕,我就讓你喝謝禮喝過的酒。
你給你妹妹花錢,我媽媽救下的人,就有權利幫我謀本該給我的股份。
總之,我們除了彼此,都沒有和另外的人過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