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作者:不愛喫抹茶
白玉湖委屈極了,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想它堂堂陛下御用愛寵,竟然被賊子那般對待。

  白玉湖撲棱着翅膀飛向陛下的手心處,委屈得一抖翅膀,掉下來了兩根白毛:“求求求~”嗚嗚,陛下,您最愛的愛寵的毛都被人拔了,您要給我做主,去兇那人!

  許懷清眼疾手快將白玉湖掉下的兩隻毛收了起來,心下無奈又好笑,白玉湖掉毛掉的太嚴重了,每每他都是將掉的毛藏起來,好險纔沒讓白玉湖知道它是一隻愛禿毛的鳥。

  許懷清聽出了白玉湖的委屈,但不明所以,宋燕作案手法高超,根本沒在鳥身上留下痕跡,所以他想不能是白玉湖明白了自己的用心良苦知道自己禿毛吧。

  於是他順着白玉湖的愛俏心思安撫道:“好漂亮的鳥啊!看看這光滑的白羽毛,藍羽毛,紫羽毛,我從未在其他鳥身上看到過這樣漂亮的顏色。再瞧瞧這漂亮的長尾巴,又長又翹,還有這琉璃色的眼珠子,再沒有別的鳥有你漂亮了。”

  白玉湖被吹的暈暈乎乎,簡直想要一直沉醉在溫柔鄉中不願醒來。

  天吶,它的陛下是天下第一好!

  許懷清看白玉湖被安撫住了,這纔不着痕跡鬆了一口氣。

  一股清香卻膩人的香氣襲來,宋燕慢了半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這香氣,好香,好甜,他舌頭抵住牙齒,食慾大振,口中的唾液瘋狂分泌,好像嘗一嘗。

  宋燕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眼眸轉變成了金色,再看去,這座殿內紫氣繚繞,而處在正中央的陛下,像個小漩渦一般,那裏紫氣濃郁地幾乎看不清置身其中之人的面孔。

  宋燕吃了一驚,出現的黃金瞳色也消失成黑色,周圍紫氣也看不見了。

  怪不得那麼香,原來是人間帝王身上籠罩的紫氣,於他來說,現如今的紫氣就如珠寶對龍來說,蟠桃遞在口邊一樣。

  一瞬間,宋燕想到各種喫過的美食,不由浮現了東海食譜來。

  縈繞在鼻翼的香氣無孔不入,似乎他身上都聚了一層甜,將他層層包裹住。宋燕狠狠心動了一下,不說旁的,單就紫氣可以讓他迅速恢復以往的實力甚至更上一層,他就捨不得移眼。

  更不用說這個皇帝還如此的……甜。帶着冷冽的甜。

  宋燕遮掩般的想,有了紫氣,他就不用受困於實力不濟還要呆在人間虛與委蛇了,到時天高任龍飛。

  不過若是他虛與委蛇的不是宋大一家,而是與眼前的陛下朝夕相處,這麼一想,宋燕覺得,待在凡人聚攏地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瞳孔變成了黑色,紫氣也看不見了,宋燕回憶剛剛看到的富足場景,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許懷清的帝王命出乎意料的強。

  按人間的說法,憑許懷清的紫氣聚攏力,他可以算得上萬年難遇的帝王,天生帝命。要說他那個遙遠時候,也出不了一個許懷清,更不用說現在了。

  宋燕覺得稀奇,當下光明正大瞅向許懷清。

  忽然,一陣氣自胸腔中喘不過來,許懷清神色未變,熟練的拿帕子咳了起來,撕心裂肺的聲音將白玉湖一震,它的毛炸了出來而後又緩緩放平,神色擔憂地看着自自己的主人。

  它小小的鳥腦中意識到,主人似乎時日不多了,最嚴重的一次是太醫院的神醫聖手拿針將陛下紮成了刺蝟,才保全了一命。

  如今這令人心驚的咳血已經越來越普遍,白帕子沾了血不好看,陛下便捨棄了他最愛的白色換了玄色的帕子,人前怕別人擔憂總要忍着,也只現在殿內連侍奉的人都遣退在殿外才敢放心咳。

  許懷清內臟難受,但好歹已經適應了好幾年,不算難捱,可還未等他緩過勁兒,一股熱流自背後而來,像春風一樣暖暖吹向早已移位的五臟六腑,喉嚨間的癢癢似乎也被平復了。

  許懷清用帕子擦去殘留的鮮血,不自在往身側撇去,什麼也沒有,可胸腔內久違的舒適與熱意卻又那般真實。

  實際上,確實是宋燕出手了,他仗着誰也看不見,乾脆與疑惑滿滿的許懷清眼瞪眼。宋燕彎着腰,他巨大的龍尾蠢蠢欲動,想要將眼前這個美麗物什圈起來,可他什麼也沒做,只認真瞧他眼前的陛下。

  陛下的睫毛又挺又翹,密的像扇子一般,陛下的眼睛像葡萄一樣,晶瑩又水潤,陛下的皮膚細膩冷白帶着病意,卻罕見的又浮起健康的紅潤。

  這是宋燕的舉手之勞起作用了,即使不能治根,也能讓許懷清舒服兩天。

  宋燕滿意,他不太喜歡白蝴蝶上染血,只會讓他感到可惜,雖然那種病態的美也勾得人心癢癢。

  許懷清感到了若有若無的壓迫感,甚至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浮動着愉悅,但卻沒發現任何異常。按了額角,聲音也隨之消失了。

  真奇怪,許懷清看着虛空,覺得久病連感觸都怪異起來了。

  他順手拿起摺子,一目十行下不用多做思考便下了筆。

  宋燕變成龍悄悄走了,金燦燦一條,從金碧輝煌的養心殿一躍至雲層,愉悅地擺起尾巴,隨後才慢悠悠回了宋家。

  其實沖喜也不錯,紫氣不好拿,需要擁有者心甘情願的送過來,或是改天造命奪旁人的氣運。

  後者宋燕不惜得幹,至於前者,他尾巴甩了好幾下,罕見的不好意思,需要兩個心意相通的人進行雙修。

  雙修功法宋燕有,沖喜皇后宋燕是,這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了,況且,陛下的容顏,雪花一般,宋燕這條呆龍可恥地心動了。

  回了宋家,宋燕一擺尾躺到了大牀上,宋家識趣,不會讓人來礙他的眼,所以院子裏沒有下人。他剛幫許懷清緩和了病情,將睡了兩天積攢出來的靈力全給了許懷清,現在要重現開始攢。

  宋燕一算日子,他睡了兩天,那麼明天就是齊嬤嬤口中的大日子。他滾做一團,作爲一個成年龍,卻從未有與伴侶一樣的人物相處過,不過他可以肯定,他絕對是不排斥宮裏的那位美人。

  第二天,沖喜之日,伴着喜慶的喇叭聲,似乎整個京城都動了起來,宋燕配合極了,一想到今天可以正大光明見到陛下,他幹活都又快又利索,不多時就勉爲其難地穿上了屬於皇后的喜袍。

  京城最有名的喜娘看着宋家的小姐將喜服穿出了英姿勃發的效果,沉默了下來。

  宋燕的眉毛像化上去一樣,濃而有形,若是強行修成彎彎柳葉眉怕是多了違和,況且這宋家的小姐雖是女兒身卻極爲抗拒脂粉,於是喜娘只得讓宋燕淨了面便蓋上了蓋頭。

  宋燕願意爲昨天見着的美人當一回新娘,因爲他目的確實不純。

  從宋家到皇宮專門被侍衛隔出來了一條路,路上纏着紅綢,掛着紅燈籠,一路吹吹打打,內務府安排十六人擡轎,宋燕在裏面翹起了二郎腿。

  宋燕新奇地看圍觀的百姓,一把銅錢灑下去,大人小孩都在彎腰搶,不過大人含蓄些,小孩則沒那麼多限制,他覺得有趣,即使有屬於龍傲慢天性也讓他不由自主分了目光給這些人。

  因着是沖喜,封后的禮制被內務府與欽天監砍了大半,宋燕被直接送往了椒房殿,歷代皇后的住所。

  宋燕不用人攙扶蹦下了轎子,穿着喜服的大力擡轎太監一瞥而過,連忙低下了頭,這位皇后的喉結是否有些大了。

  太監嚥了口唾沫,他淨身的早,屬於男性特徵的那部分從未顯示過,即使他使勁凸出若有若無的喉結,也達不到皇后的程度。

  他腦袋上浮現冷汗,一動未動,卻也不敢深思。

  宋燕一手拎着紅蓋頭,一邊大踏步進入寢宮,將身後的人遠遠甩開,他不喜歡人類在他身邊,因爲獨居慣了,這像是在侵佔他的領地一樣。

  宋燕揮手讓宮婢與內侍從椒房殿中退出去,這纔開始巡邏自己未來的洞穴,他是黃金龍,岩石中的洞穴與東海中的洞穴都讓他舒適,區別則是氣味不同。

  前者是枯枝敗葉的腐爛氣帶着乾燥的風,後者是帶着腥味的海水倒灌,迷路的小魚也會被他一甩尾巴送出去。

  椒房殿很大,跟個宮殿沒有兩樣,分着前與後,前面召見人的地方有兩個大柱子,若是宋燕變成龍盤上去則是個不錯的玩具。

  後殿是就寢的地方,一個非常大紫檀木大牀,往旁邊去有一個大水池子,可惜不是白玉鋪的,宋燕已經在心裏計劃着找到他屯的珠寶就將這裏填滿,用夜明珠照亮,用東珠鋪在浴池底部做按摩用。

  他喜歡躺在發光的珠子裏,這會硌得他龍鱗非常舒服。再往另一邊去,則是梳妝檯,宋燕不需要,但想着也許皇帝美人會用,但他卻想着銅鏡似乎太過雞肋,宋燕曾得到過一種物什,可以將人照的纖毫畢現,搬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梳妝檯過後連通着的就是書房,這裏筆墨齊全,奈何宋燕縱使極有靈性,但性格行事粗暴,最不愛這物,可若美人愛呢,畢竟陛下的學識似乎頗高,也得留下。

  逡巡一圈,宋燕滿意極了,只等他恢復一些就將他的東西運來。

  不知道別的龍有什麼癖好,反正宋燕喜歡在洞穴中烙上烙印,防止別的生物闖入,被一朵小小的海浪拍暈前他跟往常一樣上鎖離開。

  而現在,宋燕已經擺脫了出來乍到時什麼也察覺不到的狀態,可以明顯感覺到並沒有誰破壞了他下的禁制,類似鎖的東西。所以現在只希望他收集來的寶藏不要化作爛泥就成。

  宋燕待在殿中漫無目的開始等待。

  龍的嗅覺靈敏,當宋燕聞到許懷清身上的誘人香氣時,心跳突然加速,便意識到美人來了,失手捏扁了手中拎着的酒壺。

  酒壺是銀製的,被捏得變形然後奇形怪狀契合在手中,宋燕沒有察覺,擡頭亮晶晶朝門口望去。

  許懷清亦是一身喜袍,不過上面用金線繡着威武的龍,他的頭髮黑亮,被冠在一起趁得冷白的皮膚細膩冰人。

  他擡頭,從他的視角看到了與自己穿着配套喜袍人,隨手將酒壺砸了個平整。

  許懷清冷淡的眉眼不可遏制緩緩朝宋燕臉看去,而後像暫停一般頓住了。

  這是,他的皇后?

  就像他的外表一樣,縱使許懷清心中升起排山倒海的震驚,面上也不會顯出驚訝,只在心中默默想,他的皇后似乎不同凡響,天生大力

  宋燕看着許懷清神色淡然地朝他走過來,於是在他靠近時站了起來,隨手將不中用的酒壺隨手一塞,低頭帶着有磁性的聲音稱呼許懷清道:“陛下。”

  宋燕的聲音並不單調,沒有了對旁人的傲慢之感,剩下的只有高貴與靡靡之色。

  許懷清對上宋燕黑亮的眼珠,後知後覺發現皇后似乎高了自己半頭,他拉開距離,公事公辦道:“皇后。”

  沖喜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若不是爲了安老臣的心,他怎麼昏聵到要靠沖喜來續命?

  所以對眼前這個皇后,許懷清生不出其他濃烈感受,只覺得像個高貴的大狗狗一樣,眼珠子同樣也很漂亮,但若是金色該有多美啊。

  許懷清默默嚥下了臆想,這種比喻對姑娘家是不好的。

  得到迴應的宋燕眼睛亮得出奇,而龍又向來不知道得寸進尺爲何物,宋燕只明白,眼前這個是自己的雌龍,是個跟自己躺洞穴的人。

  他大跨步抱住毫無防備的許懷清,腦袋下壓在陛下的肩膀上蹭了蹭,幽香濃烈了些,看不見摸不着也不膩人。

  “陛下好香啊。”

  像是印證一般,宋燕鼻翼中的熱氣噴薄在陛下的脖頸處。

  許懷清不懂,他從未有體香,便是薰香也是不用的,但身體還是僵住了,臉頰上飄起淡粉色,爲何他的皇后如此的,不端莊?

  “皇后是女子,應該矜持些,放開朕。”

  宋燕聽話的鬆開了,可他反問:“誰告訴陛下,本座是女子呢?”

  許懷清錯愕了一瞬,還未理清,便被宋燕抓着手往下探去,皇后的手很大,也很熱,手心裏細密密全是熱源,包裹住了他常年冰冷的手。

  龍,縱使是一條黃金龍,也沒有人類那繁雜的禮義廉恥,要證明自己是男的,當然要找關鍵證據了。

  宋燕不允許美人將他的性別搞錯,這可關係到氣概問題。

  宋燕抓住陛下的手胡亂去碰,也不知怎麼的,是碰沒碰到,許懷清突然掙扎起來,臉色漲紅,像果子一樣,淡然的容顏帶上了氣憤。

  許懷清甩手,像是沾上了髒東西一樣,震怒下的眼睛也不同了,沒了疏離,反倒增添了潤潤的水光。

  沒理由的,宋燕龍的本性似乎在這一刻蓬□□來,周圍濃烈而翻騰的氣氛似乎在燒,他想狠狠在陛下的眼角嘬上一口,將陛下的眼尾吸得發紅。

  宋燕站在原地沒動,因爲許懷清動手拉住了宋燕的衣領,宋燕自然是乖順,因爲他家的雌龍似乎是不高興了。宋燕龍生明白,適當的順從是培養良好夫夫關係的第一步。

  但是雌龍好像有些弱,許懷清握住宋燕的喉結,反覆探查再三,終於在宋燕忍不住滾動喉結時鬆了手。

  不過感受到陛下的視線流轉在自己的胸肌前卻一避再避,宋燕道:“陛下,不如驗驗本座的胸膛,看看是不是男子。”

  許懷清收了手,眼睫毛下垂道:“不用了。”

  他很確信,眼前的皇后根本不是女子身,而是一個男子,因爲剛剛這人大膽的舉動。

  宋燕有些遺憾悵惘,但他很快打起精神,按照人間的規矩,今夜他就能與他的雌龍睡一張牀上了。

  黃金龍只此一條,沒有得到其他什麼青龍白龍的傳承,但他那時候兩條魚睡一起都毫不避諱隨意尋片海,熱烈又大膽,在一次次碰巧碰到的羞臊中,宋燕不可避免的懂了許多,比如今夜該怎麼過。

  許懷清不這樣想,覺得他需要去找欽天監問個清楚,這簡直是胡鬧,不可思議,兩個男子怎麼可以成婚呢!

  欽天監是乾飯喂的太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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