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黑夜中陛下格外敏感,甚至於只能默默承受,摸索,對宋燕的動作做不出半點有效反饋。
宋燕猜測道:“陛下怕黑?”
許懷清默認了,他不想解釋什麼身體毛病,反正太醫都判了死刑,沒意思極了。
許懷清唔了一聲,模棱兩可,可宋燕當真了。
宋燕有些心疼:“我去把蠟燭挑開,陛下等等。”
只是宋燕剛起身,許懷清就不允,胡亂抓了一把,抓住了宋燕的頭髮,扯得他微微往許懷清那邊墜,虛虛壓在陛下的身上。
許懷清拒絕:“不用,你靠近就好了。”
他想,在養心殿時因爲是皇帝,他可以點一室的蠟燭,不用擔心吵了誰的淺覺,可在這裏,皇后憑什麼遷就他?
許懷清幾乎有些自棄,手中的觸感可以感受到宋燕仍舊半趴着,像是不肯靠近,於是帶着微微的氣性與不悅道:“過來。”
宋燕猶豫萬千,美人扯他的頭髮並不疼,明顯鬆了力道,所以這更讓他心中的天秤飄啊飄,幾乎全落到了陛下身上。
“去去就來,很快。”宋燕握住陛下揪他的手腕,這是要許懷清鬆手。
怕黑又不是什麼缺點,落到美人身上自然會是優點。
可許懷清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明明認識只有兩天,他卻敢對人傾注自己的不滿與小脾氣。
許懷清:“最後一遍,過來,抱着我睡。”
宋燕在黑夜中瞳孔驟縮,全賴黑夜中他眼神好,以至於陛下不耐煩垂着的睫毛忽閃忽閃都能瞧仔細,他抵不過這類的軟語,不做掙扎,順勢躺下,將美人像昨日一般抱在懷裏,牀褥掖好。
良久,宋燕看着上方的牀簾,輕輕問道:“陛下?”
等了一會兒,宋燕繼續試探:“陛下睡着了嗎?”
許懷清閉着眼回答:“睡着了。”
“哦。”
就在許懷清在心裏默默數了兩個數想要催眠,今日他格外煩躁,心緒不寧自然不好入睡,這時,兩片柔軟貼上了他的脣。
宋燕用指腹摩擦陛下的臉頰,伸出舌頭試探性舔了舔,然後探到脣縫,慢慢分開,摸索。
這個體驗異常新奇,不管是對許懷清來說還是宋燕來說。
宋燕沒有經驗,只憑着感覺去吻陛下,一點一點去找尋回應。
空氣中都似乎漸漸熱烈了起來,恍惚中許懷清的耳邊像炸開了煙花一般。
宋燕洶涌又帶着溫柔,也許正是這樣的混合,才讓周圍更加沉醉。
許懷清舌根發麻,手又攀上了宋燕的脊背,手指間被繞進了幾縷頭髮,在幾乎要忘記換氣時狠狠扯了一下。
氣要斷了,許懷清狠狠喘了一大口,彌補胸腔內被吸走的空氣。
宋燕喫痛起身,在他視線中,美人氣喘吁吁,似乎依仗着黑夜中誰也看不到,臉上不加掩飾的迷離恍惚幾乎要迷了他的眼。
這簡直就是對他最大的獎賞,宋燕低低笑着,用磁性萬千的聲音叫道:“陛下。”
許懷清連眼皮都沒擡,宋燕看着往日清冷的陛下從口中淡淡吐出:“聒噪。”
宋燕心中漫起歡喜,他喜歡這種感覺,想要等美人慢慢適應,然後再來一次。
許懷清不推拒,他將一切看的都太淡了,男人又怎麼樣,身體已在強弩之末,在最後幾天能讓他爽爽也是好的。
至於皇后,許懷清悲涼漫上心頭,他想,作爲皇帝,要爲皇后謀一份官職應是易如反掌。
到時候沖喜不做數,皇后亦可以像其他男子一般加官進爵,美婢環繞……
許懷清不願意再往下想,可又控制不住,料想着皇后的美滿未來。
畢竟只是認識了兩天的人,完全不足以成爲羈絆,即使他是個皇帝,許懷清在心底默默自嘲,或許因爲皇帝的身份,宋燕會時刻記得這段露水情緣。
他從來沒有信過沖喜,也不信虛無縹緲的運氣,人該走到哪一步都是有定數的,皇帝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生老病死。
宋燕眼中神色逐漸加深,他看着陛下慢慢不專心的放縱,索性用最鋒利的牙齒劃破了自己的舌頭,將血混了進去。
這是懲罰亦是獎賞,誰會在這個時候走神,宋燕這頭龍頭一次意識到面子的重要性。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但治病救人的龍血還是管夠的。
等許懷清嚐到嘴裏的血腥味,抗拒,想要將宋燕推開,卻被他強硬完整地結束了這個吻,血也順着喉嚨滾動了進去。
許懷清生氣了,面色紅潤往外推宋燕。
宋燕聞着身邊的香香的陛下,心裏一陣滿足,剛剛紫氣順着口渡了過來,雖然細小像綢緞一般,但卻比靈氣好了百倍。
因爲本身體內的靈氣就接近於無,現在更容易感受到暴漲的滋味,一下字躥高了不少,讓宋燕格外欣慰。
陛下好棒,僅僅是親吻都有這樣大的作用!
宋燕全數收下許懷清的氣憤,纏上他的小腿不容置疑壓了他的頭在懷裏:“睡。”
相較於宋燕的淡定,許懷清生起了悶氣,從來沒有人能這樣讓他生氣,偏偏……怎麼可以呢,咬破自己的嘴喂血給他,真是,真是……
不可理喻!!
第二天的太陽照舊升起,許懷清迷惘了半天回過神後又再次氣咻咻起來,可這次身邊卻沒有了人,他往身旁摸了一把,還有餘溫,走了沒多久。
而手心裏就是一張宋燕留下的紙條。
“陛下,我出宮給陛下帶些美味,勿憂。”
許懷清看了半天,忍不住輕笑一聲,跑的還挺快,誰會擔憂啊。
許懷清穿好後出了椒房殿,隨口問候在殿外的王福道:“皇后什麼時候走的?”
王福臉上顯出疑惑:“奴才沒看到皇后出來啊。”
許懷清點頭:“問問其他小太監。”
皇后沒在寢宮,王福意識到:“是。”
宋燕有皇后令牌,出宮還是輕而易舉,他沒有翻宮牆,只是不耐煩應付椒房殿外的人,避開了。
王福上前爲陛下整了龍袍,然後扶着陛下登上了龍攆,儀仗從椒房殿一路走到了養心殿,去了前朝。
而另一邊,宋燕已經出了宮門,找了地方施障眼法,而後肆意露出龍角,變成什麼形態也不會引起恐慌。
他憂心,不告訴陛下他是條龍的原因就是萬一陛下接受不了他的龍角怎麼辦,畢竟對於凡人來說,他有這龍角就是異類。
可另一方面,他是龍啊,天生靈物,驕傲讓他不能接受會有凡人不喜歡,尤其那個人還是陛下。
所以,先把龍角藏起來吧。
宋燕收拾心情,找了靈氣相對最濃的方向,是京城附近最大的一個山脈其中一個山頭。
因爲這個山頭地理位置崎嶇,周圍沒個正經路上山,因此人煙稀少,各種原始的地貌覆蓋,植被得以肆意生長,動物也兇的很。
宋燕剛現出身形,還未袒露氣息,便被一隻老虎撲了上來,宋燕不放在眼裏,即使是百獸之王,在他眼裏也不過是條小蟲罷了。
宋燕側身一躲放出龍息,他不欲糾纏,換做以前,他定要好好打一場,可現在,給陛下帶東西回去好好哄纔是緊要的。
與預料中的不同,巨虎沉重摔地聲中帶着一個弱小卻兇猛的嗷嗚聲,啪嘰也摔在地上了。
是隻小老虎,跟着長輩虎來捕獵了,而宋燕就是獵物。
宋燕看向小老虎,出乎意料的軟綿,似乎可以感受到肚皮軟塌塌的觸感,暖手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有見到美人的這一時刻,想美人,想給美人送小火爐,想想看,羊脂玉般溫潤且冷淡的修長雙手埋進黃黑相間的老虎雜毛中。
宋燕揪起小虎的頸皮,意動:“撞上門的火爐,你怎麼這麼聰明啊,懂得我的難處。”
許是初生虎肚不怕龍,長輩虎已經趴在一旁瑟瑟發抖,很不得跑之後快,小虎頭卻半點不慫,呲着嫩牙嘰哇亂叫,揚着虎威。
宋燕用手指堵住小虎頭的嘴,量他也不敢咬,而後認真與大老虎打着商量:“拿它換你,行就走,不行就留。”
他沒有強迫,只是想,宮內的御獸園應該可以容下兩隻老虎。
大老虎拿爪子磨地,三下之後果斷一躍而走,跳進了茂密的灌木叢的中,幾次雜亂聲響後,再沒有響動。
宋燕將小崽子舉高,動物緣薄,此番也在預料之中。
他來這裏,不單單是這個恰巧,他曾聽老龜說過,用食補來調理身體,不會遭受大罪也能事半功倍,想這法子應當也適用於陛下,野山林中好物不少,正得他意。
宋燕二回熟地對小老虎牽了一根繩,便帶着熟門熟路的虎頭探尋野物。
什麼靈芝人蔘,宋燕挑年份大的拿,野蜂蜜更是毫不手軟,連帶着捕獵也要個大肉嫩的……
鮮少被踏足過的山頭,簡直遍地是寶,宛如宋燕的後花園,而虎頭被宋燕扔了塊鹿肉,更是心服口服,有老大如此,還有何求!
小老虎屁顛顛圍在宋燕周圍,甚至主動帶路,小小虎齡,趨炎附勢之態拿捏的死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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