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循環
“隊長，回去的路消失不見了，那外面是斷崖！”
就在這時候，蕭雲寒敏銳的發現他們對面的洞口通道內有道黑影閃過。
“誰！”
黑影眨眼消失不見。
“那地方有人？”陸衍連忙反應過來。
蕭雲寒沉默了下，然後決定滴兩滴眼藥水。
信得過自己的感覺，但是信不過自己的眼睛。
宋離往那個方向掃了一眼，然後又看向了雁妖：“你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又是如何收集的這些紅線？”
雁妖方回了回神，想了想後說道：“我，我是跟着一個新娘子進來的，我記得過了一條河，這些紅線就出現了，那些紅線上面都是痛苦的聲音，有個聲音說，要是能夠將孽緣轉移到別人的身上就好了，所以我就做了……”
“當時具體是什麼情況，那新娘子如今又在何處？”宋離繼續問道。
雁妖坐了起來，細細回憶着。
“我那時候在天上飛着，忽然看到地上有一頂花轎，有個穿白衣裳的女人進了花轎中，然後有八個人擡起了花轎，要往河對岸去。”
“因爲前面的地方我飛不過去了，就降落下來，我跟在他們後面過了河，然後發現天上的月亮變紅了。”
“他們停下來，女人下了轎子，她身上的衣裳變成了紅色……”
說到這裏，雁妖目光緊緊地盯着宋離，看了她好半晌後，忽的確認：“和你好像。”
剛說完這句，她又驚訝的發現另外八個人全都用複雜的眼神盯着自己。
等等，八個人……
雁妖又是一愣：“你們不是已經走了嗎？爲什麼又來了這裏？”
宋離：“繼續說下去，後來還發生了什麼。”
“他們決定放棄轎子，徒步前行，我跟着他們進入了一個林子，紅線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在樹上纏得都是，隱約可以聽到，那些紅線上傳來不同人的說話聲。”
“我見過這種紅線，是在連荷的身上，但是比正常的紅線要粗很多。”
“那天晚上，我在天上飛着，連荷在地上，她躺在棺材裏，紅繩綁着她和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拿着好長的一根釘子，砸進她的身體裏。”
“我也聽到了那紅繩上面傳來的聲音，那紅繩說——”
“——我叫連荷，今天是我成親的日子。”
“——這門親事是花姑給我配的，新郎官是鎮上的王獵戶，聘禮是他親手打的一隻大雁。”
陸衍、蕭雲寒和江道塵三人面面相覷。
這是他們當初挖出來的絹書上面的血字。
“這次我聽到了紅線上面的人一直在呼喊，要是能轉移孽緣就好了。”
“但我不懂要怎樣做纔可以轉移孽緣。”
“我跟着新娘子，一路走進了這裏，然後又進了一個洞口，再往前走一段路，那裏面的空間變得很大，有好多好多紙人等在那裏，還有一個同樣穿着紅衣裳的男紙人，他的手裏拿着一條紅綢花球。”
“一個打扮很像是媒婆的紙人，將紅綢花球的另一端遞到了新娘子手中，她跟那紙人新郎拜了堂，喝了合巹酒，然後，紙人新郎引着她，還有之前擡轎子的八個人一同離開了這裏。”
“他們又過了一條河，然後我就看見……”
雁妖停頓了下，似乎是想不通一般。
“我看到新娘子和那些人，聯手把新郎官給殺了。”
這之後，雁妖又跟着紅線當中的絕望聲音回到了這個山洞，她想要解救那些人的心念一動，這些紅線便全都刺入了她的身體中，期間她疼暈過去一次，剛醒來沒多久的時候，便看到了宋離等人。
此刻他們幾個人聽得雲裏霧裏。
陸衍：“她剛剛說的新娘子和那八個擡轎子的人，該不會真的是我們吧？”
除了宋離，凌遠的辦案小隊共有五個人，再加上陸衍、蕭雲寒和江道塵，剛好八個。
凌遠看向了隊內的蔣巖：“你去確認她有沒有說謊。”
“好。”
蔣巖結成的金丹有檢測謊言的作用，在隊內的定位是審訊、記錄和蒐集線索。
而後，蔣巖便開始一句一句地詢問雁妖，雁妖也挨個回答，最後得出了結果。
“她沒有說謊，她真的是……跟着我們進來的，並且親眼看到我們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
談奕軒驚訝發問：“難道這個地方我們已經來過一次了？但爲什麼會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也不記得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但這的確不是我們第一次踏上陰間路了，昨天的時候，我們還在這個空間內看完了一整場陰婚。”
“可陰婚結束之後我們就離開陰間路了啊。”
“倒是有一種可能，”江道塵忽然間出聲，“如果陰間路的開端與末端連接到了一起，形成了閉環，那我們，就一直會在這條路上繞圈子，我們不知道前方有什麼東西會抹去我們的記憶，但如果真的成立的話……”
“那我們，可能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地方，也可能不是第二次。”
“我們一直在這個地方繞圈子，我們被困死在這裏了。”
山洞內寂靜無聲，所有人皺着眉頭思考着。
“隊長，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談奕軒小聲詢問着。
凌遠還是感覺這件事情疑點重重，但隊員問他了，他便將已經能夠確定的信息梳理了一遍。
“如果陰間路真的是閉環，那上一輪進入的我們來到這裏，是找到了一個位置，進行了一場儀式，然後由那紙人新郎帶着過了河後，殺了新郎，但不知道爲何，失去了記憶，又回到了這個地方，想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的話，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不被抹除記憶的辦法。”
待他說完後，宋離又看向了雁妖：“你上次跟着進來的那些人，去了哪個洞口？”
雁妖直起身剛想要回答，但看着四周這十幾個一模一樣的，都有紅線穿過的洞口，她陷入了沉默。
看她這副表情，衆人也明白這是根本分辨不出來了。
凌遠無奈地嘆了口氣：“先給這些洞口做好標記，然後挨個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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