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恐怖直播間

作者:千盡歡
蘇小真看清楚翻進來的男人是誰後,人都傻了。

  就在她準備尖叫時,男人的反應更快。

  紀言直接狠厲的掐住了蘇小真的脖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收緊,完全扼住了蘇小真的喉嚨和聲音。

  蘇小真看着眼前男人眼底的冷漠,瞳孔微縮,眼底帶着濃濃的害怕和驚駭。

  她張了張嘴,想要呼救。

  然而脖子被人狠狠給扼住,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痛苦的蹬腳,用雙手死死的扳着掐着她脖子的手,企圖扳開扼住她喉嚨的雙手。

  可惜她的力氣完全敵不過紀言,沒有絲毫作用。

  而且紀言的手還在無情的收緊。

  蘇小真的呼吸被完全剝奪,死亡的威脅讓她的淚水迅速續滿眼眶,從眼角滑落,掙扎逐漸變的無力,瞳孔也開始渙散了。

  而阮清在紀言翻到牀底時,人也傻了。

  他之所以在紀言感知能力很好的情況下,還讓蘇小真藏在牀底下,是因爲牀上有一個江肆年。

  江肆年的呼吸和心跳可以擾亂幾分,而且他本身的存在也能讓紀言不會去關注其他的。

  雖然有幾分冒險,但也不至於絕對會被紀言發現,所以他才示意她藏在牀底。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紀言他會翻進去。

  阮清已經沒時間去思考門外來的是誰才能讓紀言做出這種事情了。

  因爲按紀言那個性子,他一定會殺了蘇小真的。

  阮清看了看還在被敲的門,又看了看發出細微動靜的牀底。

  他深呼吸一口氣,彎腰看向牀底,將聲音壓的很低,精緻的臉上帶着祈求道,“不要,紀言……哥哥,你別殺她,好不好?”

  少年軟軟的聲音帶着討好和示弱的意味,不過大概是顧忌着門外的人,低到幾乎聽不見。

  但紀言的聽力一向很好,能清晰的聽見少年的祈求。

  明明那聲哥哥叫的有幾分緊張和害怕,甚至還帶着生澀,但卻宛如羽毛輕飄飄的撓進人心底般,讓人心癢癢的。

  少年就彷彿是盛開的罌粟,所有人都明知道前方是罪惡和深淵,是無盡的地獄,也根本沒有人能拒絕他。

  畢竟沒有飛蛾能拒絕黑暗裏耀眼的光芒,哪怕是將要迎接死亡。

  所以紀言回頭了,也看清楚了少年此時的模樣。

  與漆黑一片的牀底不同,少年身處在光裏,而且因爲他彎腰看過來,頭頂的燈光照在他身上,有幾分忽明忽暗的美感,襯的他精緻的臉更加昳麗,他長長睫毛微微顫動,光影映在眼下,美的宛如話本里走出來的妖精。

  少年和他就彷彿是兩個世界的人,但少年此時漂亮的眸子裏帶着祈求,正直直的看向他。

  乖巧的彷彿是一隻祈求主人垂憐愛撫的小貓咪。

  少年也只有在有求於他時,才乖巧的不像話。

  紀言視線極具侵略性的在少年身上流轉了幾秒後,最終無聲的開口。

  在看到少年眼裏氤氳着水霧,最終只能紅着眼可憐又無助的點頭後,他若有若無的輕笑了一聲,放開了快要斷氣的女人。

  蘇小真意識都已經快模糊了,脖子被放開後她下意識痛苦的捂着脖子,就在她準備大口呼吸時。

  紀言陰測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發出聲音,就殺了你。”

  紀言話裏的殺意毫不掩飾,沒有人會懷疑他說的真實性。

  蘇小真的身體微微顫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害怕的立馬捂住嘴,強忍住缺氧的痛苦,邊發抖邊往後縮。

  企圖遠離那惡魔般的男人。

  然而牀底就那麼大,她再怎麼縮也沒辦法遠離,最終只能蜷縮在角落。

  不過蘇小真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就算是痛苦到面容扭曲了,也只是小小的平復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發出聲音男人真的殺了她。

  整個人看起來可憐的很,但男人絲毫不在意她的死活,要不是少年求情,大概他早就扭斷她的脖子了。

  阮清倒是看到了蘇小真的可憐,但他沒時間顧及她害不害怕了,因爲敲門聲響了很久了。

  他走到門邊通過貓眼看了看。

  居然是……醫生溫禮。

  他穿着白色的襯衣,雖然有幾分皺,但身上沒有一絲血跡和髒污,完全沒有殊死搏鬥過的痕跡。

  也就只有臉上還殘留着那一絲的傷痕,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能自愈了。

  而且那傷痕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俊美的容貌,反而無端給他添了幾分風情和魅力。

  果然……失敗了啊。

  阮清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然後握住門把手,打開了門。

  與之前兩次開門只開了一條縫隙不同,這一次阮清開了差不多一半的程度。

  不過牀在門的那邊,就算是開一半也是看不到牀那邊的情況的。

  溫禮見門打開,放下了正準備敲門的手,視線溫柔,帶着擔心的上下看了少年幾眼,“你……沒事吧?”

  阮清有些侷促不安的搖了搖頭,小聲的開口,“沒事,有人救了我。”

  “那真是太好了。”溫禮聞言眼底帶着慶幸,然後帶着幾分歉意的開口,“抱歉,當時沒能顧及到你。”

  阮清聞言再次搖了搖頭,這次真誠多了,“不關溫禮哥哥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沒事就好,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是會自責一輩子的。”溫禮笑了笑,在燈光下,眼底彷彿帶着幾分情人之間的親暱。

  他的話也有些曖昧不清,並不像是單純醫生對患者的關心。

  少年的臉頓時就紅了,精緻白皙的臉上宛如塗了上好的紅胭脂,漂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少年眸子裏帶着些許開心,又似乎有些糾結和害怕,怕自己誤會了,所以視線有些閃躲,不敢對上眼前人的視線。

  一時間期待又忐忑。

  溫禮看着眼前臉紅的少年,彷彿沒發現他的忐忑一般,溫柔的開口,“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若是平時,喜歡的人這樣說,大概誰都會開開心心把人請進去。

  但少年一頓,視線不安的看向旁邊,似乎是有些爲難和遲疑。

  溫禮看出了少年的遲疑,笑着調侃道,“怎麼了?請我喝杯茶都不願意?”

  阮清聞言立馬搖了搖頭,生怕溫禮誤會,盯着地面小聲的開口,“不是的,不是的……”

  “只是今晚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少年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快要聽不見了。

  “不方便?”溫禮略微皺了皺眉,“你是……有客人在嗎?”

  阮清一直垂眸盯着腳尖,遲疑的點了點頭,“……嗯。”

  溫禮看着眼前的少年,眼底浮現出一絲不贊同,語氣也有幾分嚴肅,“阿清,雖然我沒資格管你,但是好孩子應該潔身自好。”

  少年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花了好幾秒才明白溫禮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瞪大了眼睛,擡頭看向眼前人,急切的解釋,“不是的,不是溫禮哥哥想的那樣,是……是朋友,他爲了救我受傷了。”

  被喜歡的人誤會,少年急的眼尾都紅了,委屈頓時浮現在臉上,眸子也有泛起水汽。

  “受傷了?”溫禮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少年,恢復了之前的溫柔,“那正好,我就是醫生,我給你朋友看看吧。”

  看醫生又是故意誤會他,又是熱心幫忙的樣子,阮清就明白他這是不進來不罷休了。

  可問題是,受傷的是江肆年,捅人的八成就是他。

  而且牀下有一個想捅他的紀言不說,窗外還有一羣人誤入的玩家。

  要是再讓一個目的不明的溫禮進來,估計會更亂。

  阮清頭都大了,他是想有人來攪亂這個局面,但是沒想要這麼多。

  但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他選擇了。

  阮清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乖乖的讓開了門。

  溫禮進入房間後徑直的看向牀上的人,表情沒什麼變化。

  他視線放在了江肆年受傷的腰上,輕聲問道,“他的衣服,是阿清給他脫的嗎?”

  少年似乎有些不明白溫禮爲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誠實的搖了搖頭,小聲道,“不是,我只給他上了藥。”

  “阿清做的對,好孩子不能隨便脫別人的衣服。”

  溫禮笑着表揚了少年,嗓音帶着迷人的磁性,但他說完便沒有再看少年,直接走到牀邊坐下,修長的指尖輕輕搭在了江肆年的脈搏上。

  就彷彿剛剛的表揚只是客套話般隨口一說,但卻惹的少年的臉再次紅了起來。

  看到醫生開始把脈,少年纔回過神來,緊張的站在旁邊看着。

  差不多過了一分鐘左右,溫禮收回手,朝旁邊擔憂的阮清溫柔的笑了笑,“別擔心,他沒什麼大礙,修養修養就好了。”

  阮清這才鬆了一口氣,眼底一直以來的害怕消散了,帶着幾分輕鬆的開口,“謝謝溫禮哥哥。”

  “不用說謝謝,肆年也是我的朋友。”溫禮笑了笑,拿過旁邊的醫藥箱,拆開江肆年腰間的繃帶,重新幫江肆年包紮了一下。

  畢竟少年似乎並不懂醫理,剛剛連藥都用錯了,按他這種包紮法,說不定江肆年真的會死。

  直播間觀衆看着這走向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家人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咋看不懂了呢?】

  【剛剛我就發現清清用的藥有點兒問題,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醫生會幫那個臭男人重新包紮一下,那腰子不就是他捅的嗎?】

  【我也以爲是他捅的,但是沒道理他捅完人又來救人啊?】

  【說不定不是他捅的呢?這都是大家猜的而已。】

  實際上溫禮並不在意江肆年的死活,但是他卻不能讓江肆年以‘爲了救少年’的理由去死。

  畢竟死人都是敗者,但也永遠都是勝者。

  包紮過程中免不了沾上些血跡,溫禮包紮完後徑直進入了衛生間。

  而少年站在外面則是有些忐忑,因爲他住的地方實在是太小了。

  他怕醫生會嫌棄他窮。

  不過下一秒他就沒時間想這些了,因爲牀底下的紀言滾到了牀邊緣,然後面無表情的扯了他褲腿一下。

  叫他哥哥就叫的生澀,叫別人哥哥倒是叫的順口。

  少年看着牀邊緣面無表情的紀言,瞪大了眼睛,慌張的看向衛生間的方向,見人還沒有出來,他立馬蹲下想將紀言給推進去。

  那副模樣,明顯是特別害怕紀言被發現。

  就喜歡到這種程度了麼……

  紀言陰沉着臉,正想開口說什麼,然而下一秒洗手間的水聲停了,他只能狠狠看了少年一眼,滾入了漆黑的牀底。

  大概是氣到了,滾的時候也沒注意距離,撞上了角落裏的蘇小真。

  蘇小真差點就害怕的下意識尖叫了。

  但她還知道現在的情況,死死捂着嘴,沒敢尖叫出來,不過呼吸卻有一瞬間的粗重了幾分。

  紀言看都沒看,直接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腳。

  蘇小真痛的死死地捂住被踹的地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但她卻不敢說什麼,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溫禮洗完手並沒有找到擦手的帕子,他走到少年身邊舉起手,側身對着阮清,“阿清,幫我拿一下紙。”

  溫禮穿的是襯衣,明顯衣服上是沒有口袋的,只有下半身的西裝褲纔有口袋。

  少年最近都很窮,就是紙也用光了,只剩廉價的廁紙,給喜歡的人用明顯不合適。

  所以他也只是遲疑了一下,就帶着害羞的伸手,探入溫禮的西裝褲的口袋內。

  因爲天氣並不算冷,西裝褲也是那種薄款的,口袋的材質就更薄了。

  所以隔着那一層布,能清晰的感受到少年手上的溫度。

  有些冰涼,卻足以點燃心底深處所有的火苗。

  兩人的距離很近,少年不知道是有些緊張還是害羞,抿着脣盯着地板。

  因爲少年低着頭,並沒有看見男人幽深的視線。

  阮清很快就拿到了紙,就在他準備把紙遞過去時,溫禮並沒有接,而是將手伸了過來。

  “我拿的話會弄溼的,阿清,你幫我擦一下吧。”

  阮清遲疑了一下,還是拿出紙,輕輕幫他擦拭着手上的水分。

  大概是作爲醫生的要求比較高,溫禮的指甲剪裁的很好,看起來十分的好看。

  溫禮是背對着牀的,所以少年自然是面對着牀的。

  本來少年擦的有些慢,兩人之間的氣氛有幾分曖昧。

  但下一秒少年彷彿是看到了什麼,小臉一白,有幾分慌張的胡亂的擦了擦,“好,好了。”

  溫禮對於少年忽然變化的態度也沒說什麼,他將少年按在牀邊坐着,帶着擔憂的開口問道,“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阮清侷促不安的搖了搖頭,小聲的開口,“沒,沒有,沒有不舒服。”

  溫禮彎下腰握住少年的雙肩,神情嚴肅的開口,“阿清!說實話,如果不舒服不要忍着。”

  溫禮說着說着有些遲疑,“你的心臟……有些奇怪,雖然沒有檢查出有心臟病,但是症狀卻和心臟病太像了。”

  然而少年還是堅持道,“……沒有……我沒有不舒服。”

  溫禮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伸手從少年的衣領的位置,緩緩往下滑,最終滑到了少年的胸前,那正是之前某少年睡着後被人弄的。

  “唔……”忽然的疼痛感讓阮清下意識的往後一縮,眼裏也迅速泛起霧氣。

  要不是溫禮眼疾手快的摟着少年的腰,少年大概就壓倒江肆年身上去了。

  溫禮看向眼前昳麗的少年,聲音很輕,“很疼?”

  少年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可憐兮兮的開口,“……疼。”

  “你啊……”溫禮無奈的嘆了口氣,似乎是拿少年沒有辦法一樣。

  他將少年扶正,雙手捧起少年的臉,認真的開口,“你要是出事,我也會難受的,就算是爲了我,好好保護自己,聽到了嗎?”

  溫禮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一種莫名的性感,甚至帶着明顯的寵溺。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話,卻彷彿是在說甜蜜的情話一般,彷彿要蘇到人心底,好聽的讓人忍不住下意識的沉溺其中。

  而且溫禮再說這句話時專注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瞳孔倒影着少年的身影,彷彿少年是他的珍寶一樣。

  少年的心跳瞬間加快了幾分,跳動的聲音大的他自己都能聽見,甚至是忘記了呼吸。

  而且被對方觸碰的臉頰都開始發熱了,精緻的臉上重新染上紅暈,宛如晚霞映在白雲上,豔麗又荼蘼。

  “嗯。”少年害羞的點了點頭。

  溫禮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年,眼底忍不住暗了暗。

  少年的頭髮柔順看起來十分乖巧,一張精緻如玉的臉染上紅暈,雙眼映浸着霧氣,長長的睫毛如羽般顫動,眸子裏宛轉着流光瀲灩,純純天真的看向他,眼裏透露着乾淨純粹。

  可偏偏他鳳眼尾微微翹起,眼角還點綴着一顆淚痣,勾出一個又純真又妖媚的弧度,帶着一股彷彿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媚。

  乾淨純粹,又媚意天成。

  若是這兩種氣質放在別人身上,大抵只會是不倫不類,令人反感。

  可在少年身上卻美的無法形容,美的不可方物。

  少年就像一個矛盾體,一個完美的矛盾體。

  溫禮看向眼前眉眼低垂,顯的異常乖巧的人,眼神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少年輕抿的薄脣上,指腹下意識的摩擦了幾下少年的臉。

  他目光幽深的盯着眼前人的薄脣,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微微低下頭朝少年靠近。

  少年瞪大了眼睛,手死死的抓着牀單,呆呆的看着眼前越來越近的人。

  就在溫禮靠的很近,似乎想要親下去時,牀底下忽然傳來一絲動靜打斷了溫禮的動作。

  那聲音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撞在了牆上一般。

  也確實是有‘東西’撞上了牆。

  因爲蘇小真再次被紀言狠狠的踹了一腳,所以撞到了牆上。

  眼前的男人就是魔鬼,蘇小真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兒。

  但是她依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連向同伴們求救都不敢。

  因爲此時的男人目光陰翳,渾身散發着戾氣,明顯是處於暴怒中。

  在牀下發出聲音後,阮清眸子裏帶着一絲慌亂,立馬抿脣低下了頭,甚至想要推開眼前的人。

  而溫禮則是直起身,有些疑惑的看向牀底,“什麼聲音?”

  “……是……老……老鼠吧。”少年看着溫禮,佯裝鎮定的開口。

  少年明顯不擅長說謊,實際上他緊張到顫抖的聲音早就出賣他了。

  溫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老鼠啊,阿清怕嗎?要不要我幫你打死?”

  少年渾身一顫,立馬伸手拉住眼前人的衣角,生怕他彎腰下去看,“不,不用了……我不怕。”

  少年大概是太緊張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情況,少年彷彿是受驚了一般,已經快要哭出來了,說話都帶着一絲哭腔。

  但實際上這副姿態根本惹不來任何人的憐惜,只會讓人更加過分的欺負他。

  畢竟少年實在是太弱了,就算是被人欺負的狠了也無力反抗,只能被動的承受一切。

  大概連生氣的樣子都很好看。

  溫禮傾身靠近了少年幾分,一隻腳跪坐在少年雙腿之間,微微彎下腰,一副將少年擁入懷裏的姿態。

  然後壓低聲音,以只有少年能聽見的聲音開口,聲音充滿了蠱惑,彷彿海妖的歌聲一般,“乖,吻我。”

  一時間,少年的目光呆滯了幾分,意識也有些模糊了,而且只餘下心跳的聲音,甚至忘記了呼吸。

  少年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光一般,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他只能將手摟在眼前人的脖子支撐着自己。

  然後他微微仰起頭,緩緩朝眼前的人靠近。

  溫禮在少年呆滯時,漫不經心的側目看了一眼牀下,帶着幾分輕蔑。

  他並沒有過多的將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而是專注的看着懷裏的少年,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少年的動作。

  就在少年親上去的前一秒,溫禮背後一道銀光閃過。

  溫禮似乎沒看見,但正要親上去的少年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他摟着溫禮的手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撲倒在牀,將人護在了身下。

  一時間房間內的兩個男人都瞪大了眼睛,心臟幾乎快要停止跳動了。

  不止是兩人,還有直播間的觀衆的心臟也幾乎停止跳動了。

  彈幕直接一滯,所有人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

  偷襲的紀言見狀想要停住攻擊,但是他出手實在是太快了,沒有給溫禮留一絲餘地。

  根本來不及收手。

  而溫禮也沒想到少年會忽然將他撲倒,爲他擋攻擊。

  少年就是個普通人,脆弱到隨便用力一點兒就會死掉,更別提紀言這毫不留情的一擊。

  說不定連身體都會被無情的劃成兩半,那雙靈動的眸子再也不會轉動。

  甚至身體會慢慢腐爛,直到只剩下一具枯骨。

  直播間的觀衆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不少人都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刀刺下來的一瞬間,溫禮手上用力,摟着少年的腰,一個翻身將少年護在了身下。

  那速度快到幾乎沒人看清楚是怎麼發生的,就彷彿眨眼間,兩人的位置就已經改變了。

  就如當初紀言不知道溫禮到底是怎麼避開他的攻擊一樣。

  “呲。”刀沒入了溫禮的後背,劃出了一道駭人的傷口。

  “唔……”溫禮悶哼出聲,嘴角滲出血跡,滴落在了阮清的臉上,額頭上也全是細汗。

  背上的血跡瞬間染紅了他的襯衣,甚至緩緩流下,浸溼了牀單,連阮清的身上也沒能倖免。

  溫禮背上的傷口很長,幾乎從肩胛骨的位置劃到了腰的位置,深可見骨。

  這大概是最好的機會殺了溫禮。

  紀言一向奉行趁他病要他命,但這一次卻沒有再動手了。

  不是他不想,是他殺不了。

  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恐懼和害怕。

  這種情緒讓他身體有些發顫抖,顫抖到連刀都有些拿不住了。

  紀言沉默的看着手上飛濺的血跡,好幾秒纔回過神來,他趕緊上前幾步扯開了溫禮。

  想要看看少年有沒有被他傷到。

  紀言扯溫禮時動作有些粗暴,絲毫不管溫禮的死活,甚至還宛如丟垃圾一般將人扯地上去了。

  但檢查少年的情況時卻宛如捧在手心的寶物,輕的不得了。

  好在少年沒有受傷,只是呆愣的看着天花板,漂亮的眸子看起來有幾分呆滯。

  似乎只是被嚇到了。

  紀言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

  直播間的觀衆終於活了過來,彈幕瘋狂閃過。

  【啊啊啊啊!我差點就嚇死了!】

  【嗚嗚嗚,我也是,天殺的狗東西!差點就傷到我老婆了!】

  【他媽的,殺個人都不會,還差點誤傷我老婆,虧我以前還蠻喜歡他的!差評差評差評!!!】

  【把老婆都嚇壞了!兩個傻逼狗東西!】

  溫禮被扯到地上後,緩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嘴裏全是血跡。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微微咳了咳。

  若是一般人,大概在刀刺入那一刻可能就死了。

  但他表情卻沒有太大變化,似乎並沒有受多重的傷一般。

  阮清過了好幾秒,理智纔再次回籠。

  他剛纔還以爲自己死定了。

  醫生的催眠實在是太厲害了。

  他根本沒想給他擋,但是那一刻身體和意識直接壓過了他的理智。

  阮清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眼裏帶着濃濃的害怕,他立馬坐起身四處看了看。

  視線最終落在渾身是血的溫禮身上。

  阮清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顫顫巍巍的推開紀言走了過去。

  看着渾身血跡,臉色慘白的人,少年渾身止不住的發軟,差一點直接跪在地上了。

  少年伸出手抓住溫禮的衣角,有些顫抖張了張口。

  只是可能太過於害怕,他嘴脣顫抖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的發出聲音,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終於發出了聲音,只是聲音顫抖的不行,“溫,溫禮,哥哥,你……你沒事吧?”

  “沒事。”大概是因爲說話,溫禮再次咳了咳,嘴角再次流出血跡。

  少年慌亂的用手擦拭着血跡,見血跡卻越擦越多,淚水迅速盈滿眼眶,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從長長的睫毛處一顆顆的滑落。

  裝什麼裝!紀言看着彷彿一臉虛弱的溫禮在旁邊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就在他準備開口諷刺幾句時,敲門聲再次響起了。

  屋內的所有人都一愣,擡頭看向了門口的人。

  因爲溫禮進來時,阮清並沒有將門給關死,只是虛掩了一下,所以來人一推就推開了。

  顧照西推開門,看着房間內的情況愣住了,他看了看牀上的血跡,又看了看幾人,“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阮清聽到聲音,這才宛如大夢初醒一般,“救護車……對,救護車。”

  溫禮握住少年的手,安撫的笑了笑,“沒事,阿清不用擔心,我傷的不重,一會兒你幫我包紮一下就好了。”

  少年眼底依舊帶着害怕,十分的不安,“可是,可是……”

  顧照西雖然還沒弄清楚情況,但他大步走了進來,扶起溫禮,十分熱心的開口,“清清哪會包紮,別反而被傷口嚇到了,還是讓我來吧。”

  “畢竟我和溫醫生也是朋友了,朋友有難,我可做不到旁觀。”

  “就不用麻煩顧老闆了,倒也沒傷多重,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可以了。”溫禮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顧照西再次扶住溫禮,“那哪能讓你一個病患勞累,只是包紮一下而已,不麻煩的。”

  顧照西說着說着就將人往門外扶,還回頭問了問,“清清,江先生房間在哪,我去他那邊給溫醫生包紮一下吧。”

  少年似乎是有些遲疑,擔憂的看着兩人。

  紀言撿起自己的刀,漫不經心的開口,“怎麼?你不放心我,還不放心顧老闆嗎?”

  少年想想也對,之前顧照西可是幫着溫禮醫生一起對付紀言的,而且顧照西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他指了指他出租屋對面的門,“……房東先生似乎就住我對面。”

  少年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卻讓在場的三人神色都有些不對勁。

  紀言看了看牀上的江肆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他住處就在對面,那我帶他回自己住處吧。”

  就在少年想出聲反對時,紀言似笑非笑的開口,“顧老闆和你的溫禮醫生都過去了,你確定要留一個男人在你房間?就不怕你的溫醫生誤會?”

  少年沉默了,紀言順利的扶起了江肆年。

  實際上他更想用拖的,但少年肯定不會同意。

  他扶起江肆年後,踢了踢牀腳,冷聲道,“出來。”

  牀底的蘇小真渾身一抖,緩緩的滾了出來。

  女人滿臉淚水,眼底帶着驚恐和害怕,脖子上是被手勒出來的淤青,臉頰沾上了不知道在哪蹭的黑色的灰。

  她嘴角還帶着血跡,臉色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全是汗水,沾溼了她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狼狽。

  和進入牀底之前完全就是兩幅模樣。

  是誰把蘇小真弄成這樣子的一目瞭然。

  畢竟牀底下只有兩個人。

  阮清收到蘇小真求救的視線後,站到了她面前,頂着紀言的視線,鼓起勇氣小聲開口,“她……她就留在我這裏吧。”

  紀言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少年沾了血跡的臉,“老婆,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讓一個女人留在你房間內的?”

  蘇小真聽到紀言那毫無商量的語氣,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流,害怕的渾身發抖,幾乎快要站不住。

  阮清看向可憐兮兮的蘇小真,“可是……”

  紀言直接打斷了少年的話,“沒有可是,只要你記住你答應了我什麼,我就不會殺了她。”

  言下之意是,要是少年毀約,那麼蘇小真的性命就不好說了。

  少年這纔想起來自己之前答應了什麼,他咬了咬下脣,最終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蘇小真最終還是跟着紀言走出去了。

  紀言耽擱的並不久,顧照西還扶着溫禮站在走廊裏。

  似乎是沒有鑰匙。

  見紀言扶着江肆年,顧照西朝紀言示意了一下江肆年的口袋。

  紀言壓根沒搭理顧照西,扶着人直接一腳朝門踹了上去。

  門被他給踹開了,鎖也踹壞了。

  就在阮清追出來想說什麼時,紀言速度很快的就扶着江肆年進入了房間。

  顧照西緊隨其後,還扯了一把最後面的蘇小真,蘇小真直接被扯的摔進了屋內。

  然後紀言絲毫沒給阮清開口的機會,就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阮清看着蘇小真被幾人帶走,也只能在心底保佑她自求多福了。

  畢竟他要是強硬的想留下蘇小真的話,估計她會死的更快。

  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她自己了。

  阮清回到房間內,先是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那幾人已經從狹窄的平臺,跳到了樓的其他住戶家裏離開了。

  阮清趁人還沒走,立馬找了紙和筆,然後將蘇小真的情況寫了下來,扔給了那幾人。

  情況已經給了,會不會有人去救蘇小真就不知道了。

  阮清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然後開始收拾屋內的血跡。

  在他收拾到一半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同時還伴隨着男人低沉的聲音,“您好,您的外賣。”

  阮清放下手中的帕子,悄無聲息的走到門邊看了看,門外的人確實穿着外賣的衣服,頭上帶着帽子看不清楚臉。

  阮清想了想,隔着門小聲的開口,聲音帶着幾分緊張,“您,您好,您是不是送錯了?我,我沒點過外賣。”

  門外的男人並沒有什麼異常,他看了看外賣上寫的地址,“沒錯,就是這裏,應該是別人爲您點的,麻煩您開門取一下。”

  在阮清看不見的直播間內,彈幕瘋狂閃過。

  【卿卿別開門!!!千萬別開門!!!他不是真的外賣員!】

  【卿卿快跑啊!跳窗!跳窗!】

  【嗚嗚嗚,這是五樓,跳窗不行的,他那麼嬌弱,根本做不到剛剛那羣人那樣,我老婆要沒了,嗚嗚嗚嗚。】

  【對面那幾個狗東西死哪去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要他們何用!】

  【不可能的,他們要是出手就是破壞了直播間的規則,‘那位’不會放過他們的。】

  直播間彈幕在提到‘那位’時明顯一滯,下一秒便開始哭嚎。

  【嗚嗚嗚我的老婆,註定是保不住嗎?】

  【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吧,還好我開啓了錄屏模式。】

  【只能靠老婆自己努力了,只要活夠七天,按規定就不再是目標了,可是老婆那麼弱,怎麼活的過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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