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血色愛情
但在吊燈掉下來之後,不知道是線路短路了,還是操控燈光的工作人員受到了驚嚇,舞臺上的燈光全打開了。
舞臺清晰可見,包括舞臺上的人。
而阮清因爲後腦勺狠狠撞在地上的原因,疼的大腦幾乎一片空白,泛着水霧的眼睛也被刺眼的燈光晃的有些睜不開。
根本就顧不上其他了。
他好一會兒才從疼痛中緩過來,也想起了他現在的處境。
糟了
會場一片安靜,阮清就是不用擡頭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的手微微握緊了幾分,握的指尖都開始泛白了。
雖然男同學是好心,但真的是還不如不救他。
按他剛剛的速度和距離,那吊燈絕對砸不到他頭上來,也絕不會崴傷腳。
更不會被吊燈碎片打掉帽子。
本來他就成爲了兇手的第一目標,這下要是再惹來變態
副本的難度怕是會更加的大了,就像上一個副本一樣。
更何況他這個副本扮演的還是個做那種‘特殊服務’工作的npc。
現在甚至是還扭傷了腳,行動肯定會受到限制。
阮清的心沉了沉,他微微側過頭,將頭埋在扶起他的男同學懷裏,避開其他人的視線。
男同學瞬間就僵住了。
懷裏的人身體軟軟的,甚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幽蘭花香襲來。
而且懷裏的人在微微顫抖,似乎是被剛剛的那一幕嚇到了,依賴的靠在他懷裏,就彷彿他能給他安全感一般。
也彷彿他對於他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男同學知道懷裏的人其實只是被嚇壞了,畢竟沒有誰直面死亡還能無動無衷。
但男同學的視線控制不住的的落在了阮清的脖子上。
懷裏的人似乎是沒有怎麼曬過太陽,肌膚如玉般細膩白皙,脖子以下被衣服包裹的十分嚴實,看起來十分的清雅禁慾,讓人想
想?
男同學的臉頓時泛起一絲紅暈,一時間僵硬的連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
阮清並沒有注意到男同學的神色和異樣,他頭埋在男同學胸前,用餘光掃了一眼他的帽子。
就在不遠處。
後臺關注着舞臺上動靜的林安衍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急忙跑上舞臺,急切的開口,“沒事吧!?”
“有沒有受傷!?”
說完林安衍也不等阮清回答,立馬掏出手機撥打了救護電話,還順手撥打了報警電話。
“沒事。”阮清小聲的開口,注意力並不在這上面,他微微伸手,想要撿起了旁邊的帽子。
距離顯然記是有些不夠。
好在男同學看到了他的動作,將帽子遞給了阮清。
阮清低聲說了句‘謝謝’後戴上了帽子,從男同學懷裏出來了。
接着他側過身微微用力,撐着地面想要站起身。
男同學見狀瞪大了眼睛,立馬站起來將阮清扶住,緊張兮兮的開口,“你你還好吧?”
“有沒有傷到哪裏?”
阮清在男同學的攙扶下站起來了身,搖了搖頭,再次說了句‘謝謝’後,抽回了自己的手。
手中溫軟的觸感消失,男同學愣愣的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似乎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過他的耳根卻悄悄的紅成了一片。
阮清站起來時特意避開了扭傷的那隻腳。
不過就算腳沒有沾地,腳踝處也在隱隱作痛。
顯然不止是扭傷了,還扭傷的不輕。
阮清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傷成這樣,幾乎是已經杜絕了他靠自己逃跑的機會。
阮清不死心的試探着將腳踩在地上,然後輕輕用力,想要看看到底傷到了哪種程度。
然而阮清還沒怎麼用力,腳踝處就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直接讓阮清的臉更加的白了幾分。
甚至是身體踉蹌了一下,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再次朝地面摔去。
林安衍剛剛打完電話,手機還沒收起來,餘光就看到了旁邊的人身影不穩的摔了下去。
他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將人接住。
讓林安衍沒想到的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甚至還不小心撞了一下他,將他手中的手機直接撞飛出去了。
男同學也是,因爲他剛剛的發/愣,晚了一步。
阮清本來以爲自己又要摔了,結果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他擡頭看向接住他的人。
寧沐風?
他怎麼回來了?
不是說趕不回來嗎?
等等!
阮清已經顧不上帽子再次被撞掉了,他直接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就掙扎着要離開寧沐風的懷抱。
甚至都顧不上腳踝上的傷了。
就彷彿寧沐風是什麼瘟疫一般。
在這個副本中,寧沐風雖然不是瘟疫,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就相當於一個行走的死亡通知,根本就是碰之即死,和他靠的越近,死的就越快。
然而阮清因爲摔到腦袋的緣故,渾身都有些乏力,掙扎的力道太小了。
再加上腳踝的扭傷,並沒能成功掙開寧沐風。
甚至還讓他的腳傷更疼了一些,疼的他額頭都浸出了細汗,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了。
脆弱單薄的身影還微微顫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寧沐風本來因爲急着趕回來的原因,呼吸還有些急促,但他看到懷裏的人頓時就愣住了。
因爲帽子被撞掉的原因,阮清的頭髮微微散開,露出了精緻到極近完美303記容貌和霧濛濛的眼眸。
大概是因爲疼痛,他如畫的眉眼微蹙,看起來格外的讓人憐惜。
也格外的勾人。
不過寧沐風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將懷裏的人鬆開了,就好似剛剛接住他只是不想看到他摔傷一般。
臺下的同學們也開始反應過來了,紛紛想要上臺,只是不知道是爲了關心受傷的同學,還是爲了寧沐風。
林安衍早就習慣有寧沐風在場時的失控了,今晚爲了演出,也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保安在同學們要衝上舞臺時紛紛將人給攔住了,而他們則立馬從舞臺入口處撤離。
撤離時男同學和林安衍都下意識就想去扶阮清,卻被阮清給避開了。
阮清並不想跟別人過多的接觸,自己一瘸一拐的下去了。
三人看着阮清的背影頓了一下,也跟着下去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警察和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阮清也沒有拒絕去醫院,他的腳傷確實需要處理一下。
而且現在大庭廣衆之下,他也沒有機會去調查吊燈的問題。
大概是因爲在晚會上發生的事故,負責晚會的林安衍也陪着阮清上了救護車。
寧沐風和男同學大概是關心同學,也跟着上了車。
同時上車的還有一個警察。
顯然是爲了調查關於這次事故的情況。
倒是沒人懷疑有人想殺了阮清,而是懷疑有人想殺了寧沐風。
寧沐風今晚有鋼琴演出的消息早就傳出去了,臨時換成王清除了晚會的工作人員之外,基本上沒什麼人知道。
畢竟換人是在快要到最後的時候才發生的。
而那吊燈顯然極有可能就是提前做好了手腳的,說不定是在晚會開始之前。
如果不是王清鬧着換下了寧沐風,那麼寧沐風絕對會死在舞臺上。
因爲和阮清站着吹笛子不同,彈鋼琴是坐着的,就算是知道吊燈砸下來了,也絕對反應不過來。
這極有可能是一起針對寧沐風的謀殺。
然而在現場的警察調查了一下後,發現吊燈沒有任何人爲的痕跡。
不管是指紋,還是其他的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
似乎單純就是因爲固定吊燈地方因爲日積月累老化鬆動了,再加上今晚頻繁的切換燈光和振動,導致承受不住吊燈的重量,所以才巧合的砸了下來。
衡明大學這個晚會禮堂已經建了十幾年了,吊燈確實是從來沒有更換過。
甚至是都很久沒有檢修過了。
所以吊燈會砸下來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
但是巧合的實在是太多了,讓警察都有些懷疑了。
因爲衡明大學這種意外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已經發生三起了。
每一次的調查結果都只是個巧合,找不到絲毫人爲的痕跡。
但警察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真的是太巧了,巧的都讓人有些心底發毛。
雖然現場那邊已經出結果了,記但警察還是等在了醫院這邊,等着醫生給阮清處理腳傷後做一下筆錄。
想要看看從當事人口中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在等的中途,警察開始拿着筆詢問林安衍和寧沐風,以及男同學三人。
因爲只是處理腳傷而已,並不需要進什麼手術室,也不需要其他人迴避。
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警察的話,注意力完全在旁邊乖巧坐在凳子上的少年身上。
少年身體的無一處不是精緻的,就連腳踝都十分的纖細漂亮。
不過此時腳踝已經青紫了,甚至是看起來有些紅腫,和其他處的肌膚對比起來,十分的明顯。
但也看起來曖/昧至極。
少年大概是並不經常運動,白皙的肌膚帶着一絲病態的感覺。
而他腳踝的傷反而讓他肌膚泛起紅暈,看起來瀲灩無比,就宛如日暮的晚霞染紅了天邊般豔麗,讓人根本移不開眼睛。
再加上因爲消毒疼痛的原因,讓他眼裏氤氳着水汽,而他似乎是爲了忍住疼痛,死死抿住了下脣。
但那隱忍的模樣卻反而更能勾起人內心的凌虐感,想要在他身體上留下痕跡,想要將他染上顏色。
想要將他壓在身下爲所欲爲,讓他再也沒辦法隱忍,只能哭的慘兮兮的求着人慢一點。
偏偏他自己毫無察覺,而且和往日裏陰鬱孤僻的樣子完全不同,此時他漂亮的眸子裏乾淨純粹,異常的乖巧。
警察拿着筆正在邊問邊記錄,“當時你們在做什麼?”
寧沐風看了幾眼凳子上的人後收回了視線,似乎剛剛不過只是無意中看過去的。
他一臉認真的回答警察的問題,聲音溫潤清冷,“當時我因爲買水杯的原因,離開了學校,然後聽到王同學腳受傷了,我才急忙趕回來的。”
“不過我趕回來的時候吊燈已經砸下來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安衍也收回了視線,沉聲道,“當時我正在後臺注意着舞臺的動靜,以防觀衆過激,畢竟臨時換了演出的人,我有些不放心。”
“那個燈砸下來的十分的突然,沒有任何的先兆,還是砸下來發出了聲音我才反應過來的。”
和兩人的冷靜不同,男同學並沒有收回視線,他依舊盯着旁邊的阮清,有些愣愣的開口,“那個燈啊,砸下來,砸下來,聲音很大,很白”
甚至他說着說着不知道在想什麼,清秀的臉上泛起了紅暈,聲音也越來越小,“很,很好看”
警察:“???”
寧沐風和林安衍聞言,都淡淡的掃了一眼那男同學,眼底看不出什麼情緒,似乎只是隨意那麼一看。
警察擡起頭,順着男同學的視線看了過去,也直接愣住了。
還是林安衍乾咳了一聲才讓警察回過神來。
警察不好意思的用拳頭抵住嘴,也乾咳了一聲,“這位同學,請你認真回答我303記問題。”
男同學聽到警察的乾咳聲終於回過神來了,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他結結巴巴的開口,“抱,抱歉,你剛剛問,問了什麼?
男同學十分的不好意思低下了頭,就像是一個單純的男大學生情竇初開,遇上了自己喜歡的人一般。
警察對此十分的理解,他耐心的重複了一遍問題,“當時你在做什麼?”
涉及到吊燈砸下來的事情,男同學立馬認真的開口道,“我當時就坐在觀衆席的第一排,我忽然看着那吊燈似乎是搖晃了一下,我來不及細想,直接就衝上舞臺將王同學給撲倒了。”
“當時十分的驚險,我要是慢一步可能我和王同學都會直接被那吊燈砸死。”男同學一臉的後怕。
警察問的十分的詳細,幾乎是能想到的都問了一遍。
阮清在旁邊認真的聽着,沒有說話,也對於三人的回答不置可否。
甚至是都持懷疑的態度。
傷筋動骨一百天,醫生處理好阮清的腳傷後叮囑他最近不要劇烈運動,阮清點了點頭。
警察在醫生走後,立馬開始問阮清當時的情況。
阮清十分的配合,不過他並沒有講自己上臺的原因,而是直接從上臺後發生的事情講起。
“我當時正在吹笛子,我忽然聽到了頭頂傳來了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那聲音響起的有些突兀,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斷裂了一般,然後吊燈就砸下來了。”
他聽完阮清的話後拿着筆一頓,急忙追問道,“突然斷裂的?”
警察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畢竟現場那邊沒調查出什麼,那三人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卻沒想到阮清真的能提供一些情況。
現場那邊的調查結果是固定的地方老化鬆動,這種情況應該不可能發出這種突然斷裂的聲音纔對。
阮清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就是什麼東西突然斷裂的聲音,而且那聲音響起後差不多兩秒左右吊燈才砸下來了。”
那極有可能不是固定吊燈的東西斷裂的聲音,而且其他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阮清已經隱約猜到兇手是怎麼將吊燈給弄下來的了。
應該是一個精密的設計,先是用什麼繩子拉住了什麼東西,只要切斷這個繩子,就會因爲連鎖反應讓吊燈出事。
甚至是切斷這個繩子都可以使用一些不需要人爲控制的東西來實現。
兇手完完全全將自己給摘了出去,就算是警察查到了那些痕跡,大概也不一定會往那方面想。
就算是往那方面想,估計也很難懷疑到兇手身上。
兇手很聰明,聰明到幾乎實現了完美犯罪。
但阮清反而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再像之前那三個副本一樣就好,他是真不想和一羣開掛的怪物對上。
拼武力值他根本沒有任何勝算,但若是拼智力他不怕任何人。
只要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警察在聽到斷裂聲記兩秒左右吊燈才掉下來時,臉已經嚴肅了起來,這顯然和線路老化燒掉了線掉落下來對不上。
如果真的是燒掉了線掉下來,絕不會延遲兩秒,而是直接就砸下來。
警察將這個發現告訴了現場的同事。
雖然現場已經定性爲了意外事故,但是聽到警察的話立馬重新展開了調查,將整個會場再次詳細的檢查了一遍。
然而和第一遍調查結果一樣,依舊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沒有任何發現,也沒有任何證據,警察這邊也只能作罷。
阮清也知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就能查出來,倒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要是兇手,他也絕不會殘留任何線索在現場。
無痕殺人的方法太多了,很多常見到不會讓人起疑的東西都能用來殺人。
現在已經十分的晚了,差不多十一點左右了。
阮清並不想和這三人呆在一起,冷着臉拒絕了三人的幫助,自己拄着柺杖準備打車回出租屋休息。
畢竟原主的‘工作時間’都是在晚上,住學校宿舍是不太方便的,所以他在外面租了房子的。
不過三人似乎都有些不放心,將阮清送上出租車才離開了。
“叮鈴鈴!叮鈴鈴!”
阮清纔剛上出租車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備註。
鈴蘭?
這好像是原主的‘同事’?
阮清頓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玫瑰你人呢!?都到上班時間你怎麼還沒來!?”
玫瑰?
上班?
做原主他們這一行的,自然是不可能用本名的,所以都需要給自己取一個‘花名’。
酒吧那邊習慣以花的名字來取名,雖然豔俗了一些,但是簡單又好記,而且十分符合他們的身份。
原主的‘花名’就叫玫瑰。
因爲原主打小就沒得到過什麼真正的愛,所以他想成爲玫瑰那般受盡別人的寵愛,哪怕是在牀上也行
“煩死了,那個經理有毛病吧?我前兩天才表演的,又讓我上臺表演,跟你分到一起後我真的格外的倒黴。”
電話裏男人的聲音還在埋怨,冷冷的語氣帶着十分明顯的嫌棄,“你是不是天生帶衰啊!?”
阮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開口道,“抱歉,你替我跟經理說一下,我最近可能都來不了了,我腳剛剛扭傷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直接冷笑了一聲,“腳扭傷跟上班有什麼關係,又不需要你出力,你往牀上一趟不就完事了。”
阮清:“”
男人似乎是懶得和阮清說了,直接冷冷的開口道,“別廢話了,趕緊過來,不然經理可沒我這麼好的脾氣。”
“你也不想他親自給你打電話吧。”
男人說完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阮清握着手機直接陷入了沉默。
原主所在的酒吧算不上是合法3記,若是犯了什麼忌諱,酒吧的領導層是不會心軟的,處罰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就比如簽了合同突然違約之類的。
而原主直接簽了五年。
現在纔是第一年而已。
不過好在酒吧對待遵守規則的‘員工’還算溫和,只要每個月該‘上班’的日子按時‘上班’,並繳納該繳的部分‘工資’,基本上都不會逼迫員工去‘工作’。
也就是說,員工接什麼客人一般都是有自主選擇權的,除非是被貴客給指定了。
但這種情況十分的少,貴客誰都想接待,基本上不需要指定就一堆人撲上去了。
阮清計算了一下日子,原主的演出時間是在三天後,繳納‘工資’是在月底的時候,而現在離月底還有五天。
努力一下,在三天之內通關副本也不是不可能。
這幾天正是該原主‘上班’的時間,如果不去的話就算是違背酒吧的規則了,後果十分的嚴重。
而且原主爲了掙錢,就算不是他工作的時間也會經常去酒吧拉客,顯然是也不太可能因爲腳扭傷就不去工作的。
阮清不得不讓司機改道,直接去原主‘工作’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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