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要我玩,我偏要玩! 作者:未知 “给我個痛快?呵呵!” 许清泉不怒反笑,手指着李赟道: “李赟,我不知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但今日你携众造反,等到老板回来,你必将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李赟却是摇摇头道: “大哥,你觉得老板会不知道嗎?从始至终,蒙在鼓裡的只有你罢了。” “怎么会?!” 许清泉如同被掴了一掌,踉跄后退,有些不可置信道: “我对老板忠心耿耿,老板怎么会放弃我?” “我不信!让我见老板,我要见老板!” 李赟還是摇头:“老板不会见你的,要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大哥,我早就跟你說過,规矩比银子重要。” 闻言,许清泉连连冷笑道: “這话在我为拳场赚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說?你们分银子,数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說? 李赟,你不要得意。 今天老板既然可以放弃我,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和我一個下场。 我会在下面等着你!” 說罢,许清泉看向江尚,恨声道: “蓝猫,若你還是個男人,就让我死個明白。” 江尚背负双手,站在门口,俯视着许清泉,语气淡淡: “很简单,因为我是他们的新老板。至于剩下的,你下地府去问阎王爷吧。” “常龙常虎常豹,拿下他,生死勿论。” “是!” 常山三兽,人如猛兽,一出手便伴随着虎啸龙吟,极具有视觉冲击力。 他们三人分三個方向朝着许清泉攻去,根本不给他丝毫反抗的机会。 许清泉還未从拳场换了一個新老板回過神来,就见到常山三兽攻了過来。 他不得不将所有杂念抛去,全身心应付起常山三兽的攻势,同时也在寻找机会想要逃出去。 只是才刚一接手,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常山三兽三人宛若一人,仿佛三头六臂,随心而动,他接得住一拳,便有两拳跟着打来。 他左支右拙,不過两三招就落入了下风。 若不是他从小修行武学《两仪绵掌》,還拥有了举重若轻的境界,能够以四两拨千斤,最善防守,可能不用几招,就要被常山三兽生生打死。 即便如此,他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常山三兽仿佛不会疲倦一般,每一拳都带着沛然大力,仿佛千斤重锤一下下挥来。 他能挡住一下,却挡不住第二下。 许清泉心知再不做出改变,他只有被活活打死一條路。 于是他一咬牙,鼓动内气,以独门功法在背后布下一层气劲绵甲,而后故意在背后露出一個破绽,拼着受了常山三兽两拳。 他一边吐血,一边借着這股大力速度暴涨,竟越過常山三兽来到了江尚面前。 “找死!” “放肆!” 其他人看到许清泉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江尚面前,以为他要对新老板出手,不由又急又怒。 若是他们這么多人在场,都让新老板受到了许清泉的打扰,那么即便老板毫发无损,对他们未来的前途也是大大受损。 可不待他们出手,就见许清泉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哐当一声跪倒在江尚面前。 “老板饶命!小人愿降!” 江尚挥了挥手,正要追上的常山三兽停住脚步。 但三双煞气满满的眼神還是死死盯着许清泉,只要他敢有一丝异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打碎他的脑袋。 江尚淡淡道:“抬起头来。” 许清泉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庞,十分狼狈。 “你可以试着挟持我,或许你能逃出去。”江尚道。 许清泉面露惶恐之色:“小人不敢。” 江尚叹了一口气:“還记得当日你在擂台上是如何强逼我应战的嗎? 我老老实实地守规矩,为你们打拳,只是想拿我该得的那份银子,为何你要逼我?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多像一條狗。” 许清泉眼中有着稍许难堪,他一向自诩读书人,自命清高。只是为了活命,他甘愿当狗。 “老板說的沒错,小人就是老板的一條狗,汪汪汪!!!” “哈哈,能屈能伸,是個人才。” 江尚笑了起来。 许清泉也跟着笑了起来,以为看到了生机,但眼底却闪過怨恨之色。 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自比于狗。 這份耻辱,他记下了。 结果就听到江尚道:“可惜這裡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你這么能忍,我又怎么敢留條毒蛇在身边。 而且我忘记告诉你了,我這個人很记仇。” 许清泉還在跪着,甚至磕起了头。 “小人知错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财迷心窍,小人愿意悔改。 只求老板绕過小人一條狗命,小人愿意献出全部财产。” “杀了你,你的银子同样都是我的。”江尚道。 “那就一起死吧!” 许清泉眼中闪過一丝怨毒,从袖口中滑出一张火红色的符箓,猛地一撕。 蓬! 炽烈的大火凭空燃起,直接焚烧了空间。 火光中,许清泉疯狂大笑:“烈焰焚山符,便是刀剑也能融化成铁水,我看你拿什么挡!” “這便是你的底牌?” 大火之中,一個人影巍然不动,周身火焰不能侵入分毫,一挥手,漫天火焰消散。 “太弱了。” 许清泉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前一只手掌无限放大,好似一座大山压来。 砰! 他的上半身直接不翼而飞。 看着地上的尸体,江尚眼中闪過一丝思索之意。 刚才那应该是修行者的符箓,对于后天武者,自然是无往而不利,但对于先天武者来說,只能說有一点威胁。 除非有個十张八张的一起激发,否则对于他来說,只是消耗一点体内真气罢了。 不過许清泉能够拥有符箓作为底牌,還有拳场每一次生死战就会使用的光明普照符。 說明拳场一定有個稳定的符箓来源。 符箓几乎等同于修行者。 可這個消息,红叶坊市的前老板可是一点都沒告诉他。 看来他心中還是有意见呀。 江尚也能理解。 毕竟人家本来干得好好的,却因为袁干爹的一句话就拱手让人,换做他也会有意见。 不過理解归理解,告状還是要告的。 他可不会傻兮兮地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就去跟黑市前老板暗中斗個你来我往。 人家经营了這么多年,凭什么会输给他。 所以他選擇直接降维打击——找干爹告状。 這年头,時間就是金钱。 在他看来,红叶坊市大有可为,现在的经营模式還有改进的余地,可不能因为前老板的意见拖了后腿。 說起来,他也沒想到袁干爹這么厉害。 如他所料,红叶坊市与袁干爹干系不小。 不過袁干爹并不是红叶坊市传說中的黑市主人。 他是黑市主人的主人。 红叶坊市是属于袁干爹的产业之一,神秘的黑市主人也不過是個打工的。 于是在他想要银子之时,袁干爹大手一挥,就将红叶坊市划给了他,說是让他练练手。 赚多赚少都是给他的零花钱。 今天便是他這個新老板的初登场。 许清泉不過是他要杀的第一只鸡而已。 报仇是一方面,他也是借此来宣告新老板的上任,同时威慑一下那些可能不听话的家伙。 毕竟红叶坊市不止一個红叶拳场,還有各种其他产业。 特别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更是水深得很,不够狠,沒人会服气。 念头闪過,江尚朝着拳场打手们說道: “许清泉吃裡扒外,每年从拳场吃回扣超十万余两,今日杀他,是为以儆效尤,大家当以此为戒,今后规矩做事。” 地上许清泉半具尸体還在淌血,其他人自不敢多說一個不字,全都惴惴点头,感觉嘴唇有点干。 李赟眼中闪過一丝痛快,高声道: “老板英明!” “老板英明!” 其他打手也跟着大喊。 江尚点点头道:“李赟,你举报有功,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拳场大管事,统率拳场事务。” 李赟抱拳躬身:“多谢老板赏识!属下一定努力做事,不辜负老板的信任。” 江尚又抬首看了看顶楼,這才转身道: “接着奏乐,接着舞!” “不要让這些小事耽误了大家的雅兴,李赟,你替我招待各位客人。” 說罢,他转身离去,蛮熊似的常山三兽跟上,好像最忠心的侍卫。 …… “他似乎发现你了?” 拳场顶楼房间,一個身穿白色旗袍,显露出凹凸有致身材的漂亮女人拎着個红色酒葫芦,倚靠在窗边,望着江尚离去的背影幽幽道。 女人的声音慵懒随性,带着一丝娇媚之意。 明明只是一句寻常的话,却让人听了莫名的心痒痒,想要和她发生一些故事。 可坐在另一边的冷峻男子却是无动于衷,他往嘴裡灌了一口酒,冷笑道: “发现了又如何?我什么都给他了,還能怕他不成?” 女人掩嘴直笑:“若是让旁人知道,最神秘的黑市主人却是一個自怨自艾,只会躲在女人房裡喝闷酒的男人,不知道该有多么失望。” 男人继续回以冷笑:“若是让旁人知道,拳场最受欢迎的女主持人竟然是白莲教的候补圣女,不知道该有多么兴奋。” 這一对男女赫然便是红叶坊市的前任老板和曾经亲自主持過江尚生死战的拳场女主持人西西。 女人眉头一皱:“你知道我的身份?” 男人似乎只有冷笑一個表情,說出来的话也一样冷。 “我又不是傻子,還是你觉得自己隐藏得多好,要不是顾忌你的身份,老子早就把你上了!” 只有這個时候,他眼中才闪過一丝属于男人的渴望和占有欲望。 他的心早就如他的刀一般冷了。 女人却還是能够让他动心,足以证明她的吸引力。 女人很快就平静下来,咯咯笑道: “這世上对我动心的不少,但能上我床的人却還沒有出现一個。 听說你当年叛出神刀门之时,带出了一式刀法绝学——吞天。 只要你愿意将這式绝学献给我,我倒不是不可以考虑,让你做這第一人。” 男人却未动心,反而酒杯重重落在桌子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道:“你知道這世上很少有事能瞒過白莲圣母,我既然過来,自然要把你们的身份弄清楚。 神刀门弃徒,绝无相!” 男人,也便是绝无相被点破身份并未惊慌,反而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道: “你想要绝学吞天,可惜来得太迟了。若不是吞天,你觉得我能得到主人的庇护嗎?” 女人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果然如我所料,不過沒有绝学吞天,对于你這個人,我一样很有兴趣。 只要你愿意投我白莲教,我愿意举荐你为扶风府的白莲分舵的舵主,也好過在這裡当一個奴仆。” 绝无相眼皮都沒抬一下:“就凭你也想收服我?” “白莲教每一代有一百零八個候补圣女,却只有一個真正的圣女,你觉得你能活到最后嗎?” 女人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你若投我麾下,便是我的心腹之人,待我登临圣女之位,你也将随我升入总教。 到那时,莫說先天大宗师,便是武圣金身也有机会一试。” 绝无相摇摇头道:“很诱人的提议,如果是十年前,我会冒险答应你,但现在,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日子。” 女人還在努力道:“你這么多年的心血被袁不为拱手送人,难道你心中就不恨?就不怒?” 绝无相喝了一口酒:“我自然会恨,心中也会愤怒,但相比愤怒,我觉得還是小命更加重要一些。” “看在今日你請我喝酒的份上,小姑娘,我给你一句忠告。 如今主人有求于白莲教,所以可以容忍你搞些小动作。 但有朝一日,如果主人觉得你聒噪了,那便是十個你,也不够主人一根手指头碾压的。” “還有,别对那小家伙动手。” “那可是主人的心肝宝贝,你玩不起。” 绝无相站起身来,决定回去以后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主人。 他可不想玩火。 沒人比他更懂主人的可怕。 实际上今天他出现在這裡,除了女人相邀之外,最重要的目的還是为了给江尚压场子。 這一切,主人沒有吩咐,但当手下的不能不懂事。 起码明面上必须要懂事。 现在看来,江尚做的不错,并不用他出场。 可惜他不知道江尚已经准备找干爹告状了,否则他非气得喷出一脸血。 绝无相离开以后,女人并未相送,只是望着楼下重新热闹起来的擂台,往嘴裡灌了一口酒。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流過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被胸前的沟壑吞下。 想起那個戴着蓝猫面具的家伙,听声音似乎很年轻,女人露出一丝猎人般的微笑。 “不让我玩,我偏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