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有點悲哀
聯盟本土已經很多年在民生上，沒有過什麼發展了，甚至是在後退。
這並不意味着聯盟的社會沒有在進步，相反，聯盟在這27年之間，頂着戰爭的debff，經濟增長仍舊是非常快的。
但全增長在軍事方面了。
艦船打造的越來越多，彈藥、能源這些主要的消耗方面，更是幾十倍的增產，其他各類武裝的生產線，那更是一個接着一個的上。
一切別的東西，都在後退，都在給戰爭讓步。
在軍隊人員方面，聯盟的陸海軍規模，在人數上就已經比戰前，增加了二十倍往上，目前已經達到了接近千億的規模了。
相對於聯盟本土總人口的動員率來說，這個數量還沒有達到1%，但差得已經不多了。
這還僅僅只是在計算聯盟陸海軍，沒有把行星防衛軍給算進來。如果計算後者的話，這個數字將會膨脹五倍以上。
如果有需要的話，聯盟當然有能力將動員率拉到遠遠比這個數字高的程度。最簡單的，就是把不被計算的行星防衛軍，給徵召、集結起來，充入到聯盟陸軍的序列之中。
實際上，防衛軍本來就是聯盟陸軍的預備隊。現在的聯盟陸軍之中，至少70%的兵力，本來就是從防衛軍之中徵調的。
各個星球的新兵，被徵召入伍進入到防衛軍，優秀者被抽調至聯盟陸軍，重新整編、訓練，然後加入到暗面遠征的宏偉事業之中。
甚至，到壓力比較大的階段之後，顧航對於聯盟陸軍投入恩賜點數進行普通的T5級別兵源訓練，都已經沒有那麼多了。
實在有點付不起的意思。
動不動大幾千萬、上億恩賜點數砸出去，在顧航有大量恩賜點數需要花費的情況下，確實頂不住。
如果是把普通人訓練成T5級別的士兵，那性價比還是很高，收益很大的。顧航也絕對不是那種把剛剛徵召起來的平民，丟在新兵訓練營，練上幾個星期就送往前線的人。
碰上這種情況，該付恩賜點數，進行兵種訓練，就得付。
然而，聯盟當前的徵兵機制下，陸軍的‘新兵’，都是在防衛軍訓練過好些年的。他們之中，有相當一部分，本身就已經達到了T5級的水平。剩餘沒有達到的，可能差得也不是很多。
在這個前提下，還非得硬要去花上動不動幾千萬、上億的恩賜點數，用於新兵訓練，實在是沒有必要。提升又小，性價比又低。
聯盟還是得堅持原有的徵兵計劃。
哪怕，前線各個司令部，不停的在叫喚兵員不足，也不動搖。
兵員不足，那就自己想點別的辦法。實在要不行，打慢點也可以。
穩更關鍵。
反正，前線部隊的人員犧牲是一方面，他們叫喚着要更多的士兵，主要還是因爲戰線推進得快，佔領區擴大，各個星球多多少少都要派遣一定的部隊，就地駐守，幫助當地星球穩定地面局勢。
這一塊兒的兵力需求，纔是相對來說最大的。
這裏，似乎顯得顧航的心態很矛盾。
明明有一種時不我待的緊迫感，但搞起來，卻是穩字當頭。
但實際上，這兩點，在顧航心裏一點也不衝突。
正因時不我待，所以才更要穩字當頭。
他現在最大的憑靠，就是聯盟這一基本盤。暗面遠征再怎麼打得如火如荼，也是依靠這個基本盤來支撐的。
他要做的，得是保證這個基本盤的穩定纔行。
當下的情況，或許還沒有到極限，但顧航一點也不想把聯盟往極限方面逼——除非大環境再發生惡劣的變化。
在很多地方，已經有地方官員傳來報告，多年以來不曾提高、甚至還微微有些倒退的生活水平和津貼，以及越來越繁重的工作壓力，滋生了民衆的一些不滿。
如果放在正常的光景下，壓制這些不滿是輕而易舉的，甚至都不會鬧到明面上來。
然而，在當下這種混沌侵蝕的大環境之下，則不一樣。哪怕聯盟有顧航坐鎮，但是無孔不入的亞空間低語，防不勝防。它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候，在一個不滿的人耳邊輕聲細語，腐化他的心智，催生他的不滿。
多數情況下，這會被心理醫生，被教堂牧師，被聯盟的宣傳機構給平息下來。但就那少數沒有被平息的，日積月累下就會成爲‘隱患’。
這些‘隱患’若是單獨爆發了，那還是好事。進監獄，或者被槍決，都是處理辦法。但是，往往這些‘隱患’，並不會那麼輕易的爆發。相反，在潛伏之中，他們會將混沌思想進行各種傳播。
找到同樣心懷不滿的職工，引導並放大不滿；組成私底下的集會、結社，以爭取職工利益爲名，擴大影響力；組織罷工、暴力破壞工廠；形成叛軍，公然佔領一片區域……
這一套玩意兒似乎看起來很眼熟，但實質上只是包了一層好看的皮。區分混沌腐化還是真的只是在爭取利益表達不滿，其根究的差別在於，其一是爲了職工待遇本身，談判可以解決；而混沌腐化是單純爲了破壞，談判無法解決。
然而，在聯盟內部的審查機構中，對於這兩者的區分……不得不說，就是有很大的現實難度的。
事態緊急的情況下，就不得不一律鎮壓。
顧航看着聯盟內部冒出來的諸多報告，不由得總是會擔心。
暗面遠征在外面進行得如火如荼，可千萬不要後院着火。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打破的；而最光輝的事業，往往是從內部開始腐爛的。
顧航必須得時刻警惕這個問題。
他得保證基本盤的穩定，乃至於擴大基本盤，那纔是對支撐暗面遠征最大的支撐。
這不得不讓顧航將更多的恩賜點數，和社會資源，花費在內部管控方面。
審查機構、宗教機構，在這一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得到了加強。
說實話，顧航對此是感覺到有些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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