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债主上门
季玲活了两世,她认为沒有什么事能激起她的脾气。
此时此刻,实在沒忍住,明目张胆的给眼前男人一個大大的白眼,毫不掩饰的将她对他的厌恶表露出来。
朱卫东觉得眼前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被他戳破心裡想法,還在对他挤眼睛让他配合装沒看出来。
他温声的配合道,“這既不是补偿也不是施舍,是你应该得到的报酬。按理說应该分你一半,不過我细问過,你比要武晚去半個小时,正常来說已经不算是有效线索,毕竟你们說的是同一個地方。但在我看来,只要提供线索,就都应该受到奖励。”
說完,他眨眨眼,“我這样說可以嗎?”
季玲:.她咬牙,微笑问,“你确定你不是過来找抽的?”
朱卫东茫然,“我這样說不对嗎?”心想小姑娘還挺厉害的。
“你让我想起了你弟弟见我时问我的一句话。”
“什么话?”
“王、八、羔子。”
朱卫东蹦起来。
季玲心想:对,就是骂你呢,這么骂你還能挺得住,你就真是王八、羔子了。
“太過分了。季玲同志,家裡把他宠坏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看他還一脸无辜,一时之间,季玲陷入了沉默。
她遇到了什么鬼?
朱卫东想不明白哪裡做的不对,看着对方紧绷的脸,他恍然,“我弟弟性子活泼,又最爱胡說,他今天对你做的事我很抱歉,你不要和他计较,实在对不住了。”
“季玲同志,对不起。”
季玲双手盘在胸前,眼睛微眯。
鉴定完毕,這是個傻子。
古人云不与傻子论长短。
季玲决定速战速决,一把抢過先前還拒绝的五百块钱,塞进兜裡,“既然你這么诚心道歉又肯求我收下钱,那我就免为其难的收下吧。那咱们就好走不送,江湖再见。”
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季玲大步往砖厂而去。
朱卫东看着人走了,推着自行车也往单位去,心裡還想着现在的小孩子什么时候学的這般江湖气了。
转念想到弟弟骂人家‘王八、羔子’的话,朱卫东觉得很有必要回家好好和他谈一谈。
這样粗鲁的话,怎么能說得出口?
季玲意外得了五百块钱,還给朱要武上了眼药,心裡欢喜,只搬一上午砖便和老板說以后再也不来了,老板问她這几天沒来,可是家裡有事。
說实话,像季玲這样的县城小姑娘能這么吃苦的,很招人喜歡。
季玲說了自己考上大学,要准备上大学,老板很高兴,结账五毛钱,给了一块,說那五毛是为了表示祝贺的。
只要你诚心待人,就会换来一样的赤诚之意。
季玲道了谢,又和相处過几日的阿姨们道别,揣着五百块钱回家。
刘自力的欠款逼的急,可以先還了,還有一部分每人還点,再留下一些用来买材料制作香皂,用来钱生钱。
只要你心有希望,转身就会看到光明。
季玲先买了两個馒头,早上沒吃,又搬一上午砖,她饿的心发慌,忍不住在往家走的路上就大口吃了起来。
“季玲。”
身后有人喊。
兜裡有钱,就有了底气。
听到有人喊自己,季玲也不觉得慌了,回头看着身后的陌生男生,愉悦的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
新人。
新面孔。
代表着就有新的事情。
不,是新的债务。
季玲咬牙问,“有事?”
男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季玲,你說等過了高考就来找我,可是你撒谎,你根本就沒有過来找我,你是不是和郑石好了?”
“你哪位?”
男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這一刻被激怒了,“季玲,我放假后回来怕打扰你高考后的心情,就一直不敢来找你,你现在装不认识我,就是想和我說分手是嗎?”
季玲:.這是现任?
她头皮发麻,抬手示意对方不要太激动,“是這样的,我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有些事记不清楚了”
“上次你偷偷和郑石去北市被我撞到,你也這么說的。季玲,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也会痛,你知道嗎?”
季玲点头,“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季玲很郑重道,“我真知道。”
“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前一刻還要发飙的人,突然害羞的低下头,声音也温和起来。
季玲:.泥马!怎么這么多的神经病。
不不不,眼前重要的不是這個。
季玲深吸气,“那個.你听我說,咱们還小,我觉得感情的問題可以先往后放一放,我知道我這样說你又要激动,不過我劝你冷静,你懂的,沒有一個家长赞同孩子早恋。”
“你可拉倒吧,五岁时我俩站着尿、尿,你就站在后面盯着我俩的屁、股看,扬言要找一個屁、股圆的嫁了,就你還說拒绝早恋,骗鬼去吧。”一個身子壮硕的男孩从胡同裡走出来,說话嚣张,打量季玲的眼神更嚣张,“上次你說喜歡我,骗我带你去北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利用我给你出车票钱,然后你去看小白脸。”
季玲有些头大。
实在不认识眼前這個。
而且给出来的话,季玲听着也乱。
她不說话,男子笑了,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郑石。”
又指指先前出来的男子,“钱向浅,你說不记得我帮你介绍行不?”
“郑石,你知道還同意,你就是故意想从我手裡抢人是不是?”钱向浅跳過来,伸手就扯人。
郑石轻轻避开,“行了,咱们三从小一起长大的,這三角恋已经說不清楚了,再說季玲又沒答应和你处对象,她和我在一起出去玩,怎么就是和你分手了?不要你的狗脸,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狗咬人,我咬你了嗎?”
郑石,“我现在可以让你咬。”
两人当着季玲的面肆无忌惮的打嘴架。
终于捋清关系和缘由的季玲,大大的松口气。
不是债主,那就好。
郑石把钱向浅气的哇哇直叫,還不忘记扭头对季玲說,“对了,感情归感情,但欠我的五百块钱啥时候還?”
季玲:.她想把自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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