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選擇留下 一番感慨
“好，我相信你，小姑娘，今天我就留下來，帶領這醫館所有人清理藥材，然後我再坐診看病，接着廣收學徒。”吳有性道。
“那就有勞吳老了，如果吳老願意，吳老以後著作有關醫藥醫術的書籍，我也可以不要吳老出一分錢，幫吳老大量出版印刷你的書！”顧橫爲了避免讓吳有性又改變主意，趕緊加大籌碼。
“真的可以這樣嗎？如此的話將有更多想學治療瘟疫方法的人將學到我的畢生所學！”吳老有些興奮地道。
“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相信我，一切都會實現的！”顧橫肯定又充滿了希望地道。
“謝謝你，小姑娘，你讓我看到了希望，老夫畢生所學就是爲了救助更多的人，畢生所願就是我之所學所得能被人認同，能有更多人瞭解到瘟疫是如何形成的，瘟疫又具體是什麼東西，學習到防治瘟疫的辦法是什麼等。”
吳有性一邊說着一邊在他飽經風霜的臉上展現出一個笑容。他額頭上的皺紋似乎在那一刻舒展開來，他的眼睛已經眯成一彎新月，他那張蒼老的嘴流露出絲絲滿足與愉悅，還有慈愛。
那一刻，顧橫覺得眼前的吳有性，即便已經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卻因爲他一生都在悲憫天下，救濟蒼生，從未放棄希望，而顯得始終年輕，始終有活力，也始終讓人心生敬仰！
許是今日讓吳有性格外高興，他忍不住感慨道：“小姑娘，你知道嗎？老夫是吳縣人，老夫姓吳名有性，字又可，老夫原本並不是什麼江湖郎中，老夫只是一個吳縣的普通里長，負責掌管戶口、賦稅勞役等事務。”
“那您爲何後面會選擇當江湖遊醫呢？”顧橫很是好奇地問。
因爲顧橫並不知道歷史上吳有性沒有當醫生前是做什麼的，又爲什麼會選擇當醫生，並且把畢生精力都放在研究瘟疫，防治瘟疫上。
“老夫我行醫最初只是作爲一個副業，但是，當老夫看到這幾年自己家鄉疫病流行，無數父老鄉親染上時疫後，很多大夫沉迷於紙上談兵，“不思現前事理，徒記紙上文辭”，將當時的瘟疫當傷寒處理，導致瘟疫的散播越來越廣！”
“老夫親眼目睹很多父老鄉親原本身強力壯，卻因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染上瘟疫死去，也感染上了瘟疫！這其中就有老夫的叔伯侄子等人。而所謂的名醫們卻始終束手無措，最終老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曾經的鄉鄰，曾經的好友，曾經的親人接二連三地慘死！”
“於是老夫明白拘泥於古法根本無法對瘟疫產生效用，爲了改變局面，老夫通過對染了瘟疫的病人進行細緻入微的觀察，又翻越大量醫學書籍，嘗試用各種方法去治療瘟疫病人，有用的方法就都及時整理總結。最終，老夫終於找到了一些瘟疫的病因和傳播途徑，還研製出了相應的有效方子來防治這些瘟疫！”
“然而，老夫對於瘟疫的看法卻被現在很多世代爲醫的大夫認爲是異端邪說，老夫的心中其實也是有遺憾的，不被人認可，那種滋味確實不好受。”
吳有性的感慨讓顧橫忍不住安慰道：“那只是那些庸醫故步自封，對您羨慕嫉妒恨罷了！您不用理會，咱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呢！你的方子能救人，那就是有用的，醫術高明的！我們要實事求是，用實踐來檢驗一切曾經的金科玉律！”
“說得好！老夫喜歡小姑娘你最後的那一句“我們要實事求是，用實踐來檢驗一切曾經的金科玉律！”，爲了這一句，老夫也要留下來，在這醫館好好做出一些有益百姓的事來！”吳有性高興地道。
“對了，這位顧公子原本是想你與老夫之間的事情處理好後，便還要找你有些事，你們現在去忙吧，老夫要在這醫館好好做事了！”
吳有性看到身邊的顧炎武，突然記起顧炎武之前說過的內容，便提醒顧橫。
“好的，那您先忙，那我便和顧大哥去處理另外的事了！”顧橫說完便與顧炎武一起告退。
出了醫館，顧橫忍不住問：“顧大哥，你有什麼事啊？之前爲何我與吳老談話時，你都不說一句話？”
“因爲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讓吳老留下來，而我之前就已經與吳老簡單談論過，他卻執意要離開金陵的，我便知道我是沒法子了，只有靠你出馬了！”顧炎武笑道。
看着顧炎武那漫不經心的笑容，顧橫知道這貨在開玩笑呢！不過，顧橫可不想跟他繼續開玩笑下去了，便一臉嚴肅地問：“究竟是何事要告知我？”
“自然是好事！先跟我去工業山莊吧！”顧炎武仍是一臉笑意。
顧橫見這樣，便跟着顧炎武坐着馬車來到了工業山莊。
而到了山莊後，薄珏見到顧橫，十分興奮，趕緊跑過來道：“小顧，我們的玻璃，成了！”
“玻璃不是早就製造出來了嗎？慢着！你說的是大塊玻璃製作也成功了？”顧橫這才反應過來，立馬高興地問道。
“是的，你快隨我來看看！”薄珏說完就興奮地拉着顧橫的手，準備帶她去看大塊玻璃！
這時顧炎武忍不住走上去，將薄珏和顧橫他倆分開，然後對薄珏道：“子珏，你是不是忘記小顧的真實身份了？注意點，別讓小顧被人說！”
顧橫聽到這裏，道：“顧大哥，你太小題大做了吧！再說，我也不在乎這些虛名！”
“橫波，成大事者還是注意點，不能讓流言蜚語影響別人對你的正確認識。”顧炎武一臉嚴肅地道。
顧橫想着，這身爲明末女子，尤其還是個青樓女子真麻煩，這個那個都要注意！但知道顧炎武也是一番好意，畢竟這時代的閒着無聊的文人們，最好嘴炮！最好八卦！最好緋聞！最好添油加醋！最好無事生非！
不然秦淮八豔中李香君和侯方域，董小宛和冒闢疆的那點屁事，何以到衆所周知的地步？
即便幾百年後的現代，也有不少人知道他們的故事，還不是當時的八卦文人們八卦出來的，還添油加醋腦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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