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現場撕逼,一觸即發!
“你閉嘴,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戰爭,”蘇爽爽呵斥住想要開口說話的駱奕衫,笑眯眯看向王媛媛,“前輩,你說呢?”
事到臨頭躲避,不是蘇爽爽的作風也解決不了問題,與其讓節目組耿耿於懷,還不如大大方方說開,沒準能挽回一局。
當然了,最重要一點,於瀝也在場,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立人設已經成了蘇爽爽的習慣。
“沒錯,我的確在酒吧那種大衆看來不是什麼正經場合,從事不怎麼正經,跳鋼管舞的女人,”蘇爽爽用昔日蘇妲己教的女王範冷冷看向衆人,“可大家知道我什麼要去跳鋼管舞,爲什麼不像別的女人般找份所謂的正經職業呢?”
王媛媛雙手抱臂,不開眼接話:“還能因爲啥,因爲愛唄,肯定不是爲了錢,對吧,哈哈哈。”
蘇爽爽豁出去了,氣場開到了一米八:“再不好好說話老孃抽你信不信。”
王媛媛:“……你怎麼罵人?”
“老孃就討厭別人玩陰的,你直接說我賣不就行了嗎,”蘇爽爽換了個悲憤的語氣繼續剛纔話題,“我的父母,雙雙臥病在牀,生活不能自理,爲了白天能照顧他們,不得不去酒吧跳鋼管,被無數男人色眯眯圍觀。”
“我的兩個姐姐,不管父母死活,反在他們臨終時回來爭奪家產;我的男人,在我懷孕後跑了;我獨自生下了閨女,一個人把她帶大,中間積蓄花完,我不得不再去酒吧跳鋼管。”
“你們知道一個單身媽媽有多麼不容易嗎?”蘇爽爽一開始按照原主的記憶說的半真半假,到後來眼眶不由自主溼了,“我閨女,四歲就一個人獨自在家睡覺,因爲什麼?因爲我想給她更好的生活,我找不到比跳鋼管收入更高的工作。”
“後來曲鋒導演發現了我,他的出現像一道光,我甚至想,能讓我演蘇二紅這個角色,改變了我人生的男人,哪怕以身相許我也同意,”蘇爽爽故意瞄了眼於瀝,‘以身相許’四個字特意加重了語氣,“再後來大家也看到了,網上謠言四起,我不知道得罪了誰,爲什麼要這麼陷害我,我蘇爽爽乾乾淨淨,走的正行的端,不怕這些,可我的女兒長大後會怎麼看我?”
……
蘇爽爽一口氣講了個痛快,講的眉飛色舞,口乾舌燥,險些口吐白沫。
現場鴉雀無聲。
娛樂圈明爭暗鬥,是是非非比任何圈子都多,然而再怎麼鬥,大家都是文明人,有素質的上層人士,很少有這樣撕破臉,毫不顧忌面子的行爲。
半響,坐在中間的一名中年男子輕咳一聲,他沒有順着蘇爽爽的話往下說,看着衆人說:“人到齊了,面試開始吧。”
駱奕衫神色複雜看了眼蘇爽爽,上前一步替她介紹:“這是節目組導演張玄麒張導。”
蘇爽爽大大方方伸出手:“久仰大名,張導。”
“你也好。”張導看不出什麼表情伸手一握,轉身吩咐身邊的攝像師,“開始吧。”
《寶貝和臨時爸爸的日常》再怎麼命題新穎,本質主打仍然是帶娃。
可以說,娃娃的表現如何,能不能吸引觀衆是節目的成敗關鍵。
試鏡分兩部分,其一是媽媽的表現,很多生活中看着很漂亮的未必上鏡,雖然主打寶貝和臨時爸爸,但媽媽也不能長得太醜,最起碼過得去。
蘇爽爽和王媛媛這點自然及格。
王媛媛的寶寶也隨母姓,長得虎頭虎腦,名字很霸氣,叫王虎威。
身爲小男子漢,不知道是媽媽教的還是自己想的,自告奮勇第一個先來。
攝像機嗡嗡運轉,王虎威毫無懼色從媽媽身邊走到中間,向衆人有模有樣鞠了個躬:“叔叔阿姨好,我叫王虎威,今年五歲啦,我從小跟着媽媽打拳。”
張玄麒導演滿意點頭,對着鏡頭不緊張,鏡頭感也好。
“那跟大家來一段好不好?”
王虎威雙手抱拳,腰板挺得筆直,雙腳分開,來了個極其標準的馬步,接着,他奶聲奶氣一聲大吼,出拳,擡腳,輾轉騰挪……
衆人情不自禁鼓掌叫好。
王媛媛眼中笑意慢慢,眨也不眨盯着自己的兒子看。
一段長拳打完,張玄麒導演笑眯眯繼續出題:“王虎威,假如往後一段時間你要和很多陌生的小朋友在一起,你會怎麼對待他們?”
王虎威似乎早就知道怎麼回答,想也不想就說:“男子漢要照顧別人,有什麼活我先幹,樂於助人,做個好寶寶。”
張玄麒導演身後負責記錄的人飛快把這句記了下來。
幾個陌生的娃娃在一起,太過自私,或者品行教養不怎麼樣的自然不太好。
接連幾個問題之後,試鏡到了最後一關。
“王虎威,從門口出去直走有棵大樹,樹下有叔叔準備的禮物,你敢不敢自己過去拿?”張玄麒導演說。
這是在考驗寶寶面臨恐懼的表現。
如果同意,外面燈光將會全滅,寶寶一個人在黑漆漆的夜裏獨自走幾十米,當然,身後其實有攝影師暗暗跟隨。
王虎威毫不猶豫同意,不哭不鬧,像個真正的小男子漢般出了門,十多分鐘後回來,圓滿完成任務。
輪到蘇小花小朋友上場了!
來之前駱奕衫交代過,時間太緊,與其刻意的教孩子什麼,反倒不如順其自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目睹了黑衣人恐怖一幕,未來一統黑道的大姐大蘇小花竟然慫了,死命抱着媽媽胳膊不鬆手。
好說歹說走到人羣中間,一對亮晶晶的大眼睛裏淚花轉啊轉,轉啊轉,彷彿只等來陣風給吹下來。
攝影師給萌的不行,輕輕一碰張玄麒導演,示意他過來看。
蘇小花就這麼以讓人心快碎了的表情委屈看着衆人,兩根手指對在一起,對了會忽然毫無預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蘇爽爽心疼的不行,想過去安慰卻被旁邊的工作人員低聲勸阻。
“小花,爲什麼哭啊,能告訴伯伯嗎?”張玄麒柔聲問。
“因爲……因爲小花不會打拳,”蘇小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讓媽媽失望了,媽媽,你會不會不要我了,換個會打拳的新寶寶?”
蘇爽爽:“…….”
不對,這不是她家閨女的風格。
張玄麒差點樂了:“沒事,那小花說說,你會什麼啊?”
小花滿臉淚花擡起頭,可憐兮兮低聲說:“我,我會做飯,我還會織毛衣?”
張玄麒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什麼,你剛纔說會什麼?”
“我會做飯,”蘇小花怯生生說,大眼睛眨啊眨,長長的睫毛淚花閃閃,活像個漂亮的洋娃娃,“媽媽晚上上班,白天還要做飯,小花心疼媽媽,所以,我餓了會自己悄悄做飯。”
蘇爽爽:“……”
張玄麒愣了愣,面色複雜和蘇爽爽對了個眼,繼續柔聲問:“那你會做什麼飯?”
蘇小花張口就來:“我會燒水,會打開方便麪袋,會剝雞蛋殼,會給弟弟餵奶。”
蘇小花沒說謊,窮人孩子早當家,這些事可能在大人眼裏算不上什麼,但試問,哪一個四歲的小娃娃能做到?
這話和蘇爽爽剛纔說的恰好呼應,一個人上班,爲了養家餬口,不得不把孩子自己扔家裏。
說不動容不可能,同樣的話,大人小孩說出來的觸動完全不同。
即便王媛媛都情不自禁揉了揉眼。
導演張玄麒關注點和別人不一樣,轉頭問蘇爽爽:“你還有個兒子?”
蘇爽爽差點想擁抱他,因爲剛纔蘇小花說完給弟弟餵奶之後,於瀝好像深深望了她一眼。
蘇爽爽提高聲音解釋:“沒,就這一個閨女,弟弟是一隻流浪狗,被人打碎了下巴,叫的聲音有點像‘弟弟’。”
“原來這樣,”張玄麒轉頭繼續問蘇小花,“你說還會織毛衣,那給叔叔講講,織過幾件了?”
“不是真的,小花說謊了,嗚嗚嗚~~~~”小花放開了嗓門,“我只會給洋娃娃織圍巾。毛衣我還沒學會。”
張玄麒:“…….”
等她哭聲稍低,張玄麒繼續下一個考驗:“未來如果和很多小朋友在一起,你會怎麼和他們相處呢,要說實話哦。”
蘇小花歪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又哭了:“小花不要小朋友,小朋友總愛欺負我,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嗚嗚嗚,我要回家。”
周圍人再度動容,於瀝張了張嘴,想站起來又坐下。
副導演飛快叮囑了旁邊的現場劇務一句什麼,後者點頭,立刻快速輸入了一段文字。
最後一個考驗,和王虎威小朋友一樣,獨自去黑漆漆的外面找制定的禮物。
蘇爽爽心抽了抽,剛剛受了驚嚇……
可又不得不硬下心腸,只希望能順利吧。
蘇小花一步三回頭,兩步一停頓,挪啊挪,挪到了門外,燈光忽然關掉,攝像機自動轉換到紅外夜視模式。
只見監視器中,蘇小花小朋友滿眼驚恐,走了沒幾步就停住,眼淚汪汪看了會屋裏媽媽的方向,仰天大喊爲自己加油打氣:“我要做個堅強的女人,我要向媽媽學習,做個堅強的女人......小花不怕,小花不怕。”
衆人:“.......”
不知道誰先噗嗤笑了出來。
接着鬨然四起。
太萌了吧。
就在這時,就聽蘇小花忽然啊的一聲尖叫:“啊,媽媽救命,爸爸救命!”
奶聲奶氣的童音刺破夜空,衆人紛紛看向監視器,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然而真正心疼的人哪裏能坐得住。
蘇爽爽像個猴子般躥了起來,恨不得一步跳出門外,然而她那腳下爲了試鏡,高達十公分的高跟鞋很不給力。
人剛跳到門口,就感覺腳腕忽然一扭,沒等蘇爽爽驚呼出聲,身子失去平衡往後倒。
她沒有摔倒在地,摔在了一個有點熟悉的寬厚胸膛中。
蘇爽爽又喜又驚,下意識想玩矜持推開於瀝,結果忘了當前姿勢不對,手往後一推——
熟悉的手感,熟悉的長度再次傳來。
窩草,又和唧唧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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