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係差人
他蹲下身來，蒼白的指尖劃過執政野裏脆弱的脖頸。
“你病了。”秋原和光索性往後一靠，一邊用沾溼的袖子捂住口鼻，一邊甕聲甕氣的對男人說道。“正常人見到美麗的事物，會下意識去呵護，而不是像你這樣，得到了卻想毀掉。”
光村和弘好像才發現旁邊有個人，誇張地做出喫驚的表情。“啊，我記得你，你是個醫生對吧？”
他快步湊近秋原，惹得秋原又往後仰了仰。“是你破壞了我的第一個作品。我送給我的野裏兩束花，而你卻……而你卻破壞了它。”
什麼花？被砸到頭的桑沢先生腦袋開花嗎？秋原腹誹道。
“沒有辦法，我只好再補上一朵。”光村和弘臉上露出羞澀的笑，似乎想起什麼高興的事情，眼睛亮晶晶的。“那個女人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好多圈，然後砰——落地。完美！十分！Bravo！只可惜……這樣的美景沒有讓我的野裏看見。”
他的語氣逐漸低落，好像隨時會傷心的哭出來。
“都是因爲你！”他忽的擡起頭，恨恨地看向秋原。
秋原面不改色，就好像真的在診室和自己的病人交談。“不用謝，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罷了。”
光村和弘面容扭曲，提着尖刀刺向秋原的眼睛，秋原微微側頭躲過，刀尖刺入了牆面，刀刃嗡嗡作響，白色的碎屑窸窸窣窣的掉了下來。不過對方好像本來就只是想恐嚇他似的，沒有做進一步行動。
他貼的比剛纔更近了。“你這個，你們這些不懂情調的傢伙，在他們的生命開出燦爛的花，靈魂遊離即將前往更加光明的世界的時候，你們這些只爲一己私慾的傢伙，就會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又是插針，又是拍打臉頰，硬生生把他們拉回來……”
他咬牙切齒，彷彿秋原真的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無聊，太無聊了！就像是電視節目看到正精彩的時候，無端被你們換了臺！”
“倚仗着‘救助生命’這一堂皇而響亮的口號，你們以一種幾乎傲慢無比的態度大行其道，毫不猶豫地剝奪了人們曾經視爲無價之寶的東西。即便在生命垂危、瀕臨終結的關鍵時刻，你們也不露半點悲憫，冷酷地執行任務……”
“太殘忍了，太殘忍了……”光村和弘掩面嗚嗚的哭泣了起來。
“外行且膚淺的看法。”秋原和光不爲所動，看光村和弘的眼神充滿了看菜鳥的鄙夷。“首先很遺憾，並沒有你所謂的靈魂和光明世界，人死了就是死了，細胞停止工作，身體開始腐爛，你的胃液開始從內向外喫掉你自己。”
“其次，小朋友，你沒進過急救室吧？你沒有見過一個個不甘的生命在你面前逝去，你卻無能爲力吧？”秋原閉了閉眼，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醫學從矇昧無知走到現在，歷經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努力，凝聚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的血淚，現代醫學爲許多人提供了延長生命、改善生活質量和緩解痛苦的機會，就被你輕飄飄一句話否定了？”
“你是病人，我不和你計較。”秋原收起了咄咄逼人的語氣，看對方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憫。
“不，無知的是你。”光村和弘好像終於發現了對方的破綻，高興了起來。他站起身來，舉起雙臂，眼神帶着幾分狂熱的說道。“光明的世界，我和祂對話的時候祂全都告訴我了。而祂是自這世界誕生以來，就存在於天地間的神明，祂允許我進入他的國度，而我把這個機會分享給了我的野裏……”他放下手臂，直勾勾的盯着秋原和他手邊裝着綠色液體的酒瓶。
“這麼說，你的確是因爲喝了這個而精神分裂的。”秋原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酒瓶。
“冥頑不靈！你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這是祂神力的化身，是洪水淹沒大地時唯一的諾亞方舟……”
呦，信仰着自己臆想的邪神，還在用基督教的典故，你這人不虔誠啊。秋原還有閒心吐槽，系統已經在他腦子裏急得團團轉。“宿主啊，你快兌換能力吧，憋在這兒和他嘮嗑了！”
“不急，跟他耍耍。”秋原安撫道，但是系統表示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祂是誰？”秋原換上了哄小孩的語氣，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
“祂與歷史本身一樣古老，祂從千年以前就以不同的身份行走於大地之上。他是藝術之神、酒神，向世間播撒着歡樂與慈愛——祂就是偉大的狄俄尼索斯。而這瓶酒裏蘊含了祂慷慨的恩賜——酒神因子。”
秋原：咳咳咳咳咳咳！
秋原面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剛剛他好像聽到了什麼縫合怪玩意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吐槽哪一個比較好。
他偷偷跑去問系統：“首先我確定一下，我們還在柯南劇組嗎？”
系統：“……你好，在的。”
“其次，穿來的只有我一個人嗎？還是連帶着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來了？這個酒神怎麼越聽越像劇團長啊？”
“我我去查查……”
“最後，酒神因子是dc世界的吧？你們要是這麼搞就沒法玩了，基德也不用找什麼潘多拉了，烏丸蓮耶也不用找雪莉研發長生不老藥了，大家皆大歡喜，happyending。”
“……也許，也許只是重名呢！”
“打擾一下，我想請問你說的酒神因子是不是能讓你擁有超強的恢復力，甚至永生不死？”秋原直接舉手提問。
光村和弘盯着他看了好久。“沒錯，你居然知道……說不定我對你一開始的判斷有誤，你意外的很適合成爲我們的一員……”
秋原：看吧，我就說是。
這樣的話也能解釋的通爲什麼這人什麼防護都沒有做，就可以自由的行走在充滿麻醉氣體的室內。
不過現在……他看了一眼玄關外半敞着的屋門。麻醉氣體應該散的差不多了，再聊下去枝正野裏都要醒了。
那就速戰速決吧。
秋原嘴上說着好啊好啊那你給我詳細說說，一邊腦海中叫系統打開了倉庫，準備調出自己一直存放在那裏的手槍。雖然開槍難以向警方交代，但是他也不打算把這個因爲酒神因子發瘋的傢伙交給警方。
他擡頭看着對方手裏掂着刀，正在狂熱的演講，心裏估算着待會射擊的角度。
然後——
槍響了，連着響了兩聲。光村和弘的手腕和腳踝瞬間濺出血花，他口中滔滔不絕的佈道戛然而止，痛呼着倒地。
秋原面前還漂浮着倉庫面板，他的手槍安安穩穩的在裏面躺着，還沒來得及調出來。
他再次看向門口處，此時門已大開，門外站着一個金色頭髮深色皮膚的年輕人，正雙手持槍做警戒狀指着已經倒地的光村和弘。見光村和弘已經失去反抗能力，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用槍托砸暈了對方，從不知哪裏找出根繩子，把人牢牢綁了起來。
那青年男子見整個過程中秋原和光什麼話都沒說，一直盯着自己，以爲對方嚇傻了。百忙中還抽空扭頭露出正義的微笑。
“你安全了，我是警察。”
秋原：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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